第58頁
書迷正在閱讀:樓上風生白羽、樂園之丘[百合 np]、你別哭呀、強制愛男高中生之后(nph)、沙雕受以為他重生了、失憶后被偏執狂獨占、躺在云邊的意念1v1 養成h、梨花債、噓!那個頂流是我抱枕、東京通靈人
宋先生覺得這個想法可怕而現實。 在他腦海里浮現出這樣可怕的想法時,南岸正躺在床上看沙雕視頻,邊看邊笑邊捶床,笑到深處一蹬腿一打滾,不小心用力過猛把自己從床上摔下來了。 “咚”的一聲重響,宋先生聽到都幻疼。 他攬著南岸的腰,把人從地板上拎起來,放到床上,彎下腰來與南岸平視,真心實意地夸贊:“你真的很特別?!?/br> 南岸揉著摔疼的尾椎骨:“腦瘤太壞了,它一聽到醫生說要割掉它,就想著要跟我同歸于盡?!?/br> 宋先生溫柔地說:“寶貝,人家是腫瘤,不是背鍋俠?!?/br> 這個廢物點心連上學期期末考試掛科的遠古巨鍋,都能甩給當時可能還不存在的腦瘤。宋先生由衷地希望腦瘤能早日洗刷冤屈,脫離南岸大腦里的苦海。 南岸委屈極了:“宋先生又沒長腦瘤怎么知道腦瘤是怎么想的,萬一它真的真的真的就是那么壞呢?” 宋先生:“腫瘤沒有思考能力?!?/br> 多大的人了,自己的鍋自己背。 南岸半天沒找到反駁的理由,索性直接下結論:“就是腦瘤干的,它超壞!” 宋先生摸了摸他柔順的頭發,語調溫和:“好的,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br> 宋先生想,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能讓他心甘情愿地為之擔驚受怕。 南岸給老朋友楊志發信息:你猜我腦子里有啥? 楊志: 南岸:我讓你猜我腦子里有啥。 楊志: 南岸:你倒是猜啊。 楊志: 南岸習慣性地隨口問枕邊人:“宋先生宋先生,微信服務器出問題了還是我手機壞了?別人給我發信息,內容全都是一片空白?!?/br> 宋先生掃了一眼手機屏幕,再仔細看了看南岸的問題,遲疑后微笑道:“也許對方發的就是一片空白呢?” 南岸恍然大悟,憤怒地回復:我說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見,你就敲了一堆空格是吧? 楊志:不是你讓我猜你腦子里有什么嘛/委屈/委屈 南岸:我腦子里真的有東西。 楊志:水? 南岸:正經點! 楊志:你終于承認你腦子里有/屎了? 南岸:還記得那天我讓你陪我去做檢查嗎,查出來我長了個腦瘤,馬上要去北京做手術了。 楊志:太慘了吧。 楊志:一場疾病讓我兄弟本就不富裕的智商雪上加霜。 楊志:[轉賬3000元] 楊志:手術費還差多少? 南岸:不缺,別擔心,幫我點到啊。 和楊志聊完,南岸想起要問宋先生手術費用多少,宋先生沒告訴他,“擔心這個做什么?!?/br> 錢是最不值得擔心的問題。 宋先生不介意甚至很樂意南岸心安理得地燒錢,但假如南岸為此斤斤計較,還搞什么一筆一筆記下來省吃儉用還給他的幼稚把戲,宋先生不否認這樣做的合理性,但一定會覺得煩。 南岸“哦”了一聲,沒再多問。他心里有些不安,好像從他決定跟著宋先生回來治病開始,定義他們之間關系的部分權力就慢慢從他手里轉移到了宋先生手里。 他正在交付他的信賴。 在致命的重病前,放棄向家庭尋求庇佑,將他的信賴小心地交給曾經的金主,不安地渴望著被保護和珍惜。 南岸趴在宋先生腿|間,恍恍惚惚地說了一句:“好像跟你、跟我們有關的事情,我都會變得格外敏|感,我以前從不想這么多的?!?/br> 宋先生直言不諱:“你缺乏對我的信任?!?/br> 否則也不會在最缺錢、最缺人照顧的時候,藏起所有秘密一走了之。 南岸不好意思地傻笑:“其實我很快就后悔了,天天等著你來找我,每天除了送飯和駐唱,待在家里哪兒也不去,怕你來的時候找不到人?!?/br> 要找你還不容易。 宋先生唇角好幾次上揚,被他壓下來,“很快是多快?” 南岸想了想:“當天回家的高鐵上,我暈車,就想起了你?!?/br> 宋先生不明白:“暈車和我有什么關系?” 南岸說:“我不高興的時候,總是第一時間想起你?!?/br> 宋先生:“高興的時候呢?” 南岸:“還是想起你?!?/br> 我跟你分享我的快樂和不快樂。 宋先生問:“沒有別的人了?” 南岸認真地想了好一會兒,似乎是把認識的人都排除了個遍,然后將腦袋抵在宋先生的頸間,在他耳邊小聲說:“沒有了?!?/br> “你喜歡我?!?/br> 話音剛落,宋先生將南岸按在懷里,以吻封堵他的回答。 宋先生提出他的憂慮:由于路途遙遠,南岸的大部分治療過程他都會缺席。 沒想到南岸聽到以后看起來一點也不難過,反應淡淡的:“哦哦哦好的?!?/br> 這是最理想的反應,不哭不鬧。如果南岸非要哭著鬧著不愿意自己一個人接受治療,宋先生還得cao心好久來平衡他的工作和情人。 可南岸這樣子讓宋先生感到莫名其妙的不爽,人的情緒真是奇妙,飄忽不定,難以琢磨。 宋先生問懷里昏昏欲睡的情人,“真的不會難過?” “不難過?!?/br> “真的?” “假的,”南岸困后吐真言,迷迷糊糊地說:“我才不要讓你看見我剃光頭的樣子,我小時候剃過光頭,那簡直脖子上串個100W大燈泡,丑到心臟驟停差點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