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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舟扭頭,冷冷看著面前的人。 但江穆野似乎很堅持,嘴唇急切地動了動,又要信口雌黃一些什么。 先是在醫院假暈,現在又來裝神弄鬼。 謝星舟受不了他,便掀起眼簾看他,說:“不用,我都是和哥一起回去?!?/br> “誰?”江穆野微愣。 謝星舟沒回答,他便循著謝星舟的目光,看見了吧臺處守著于堂堂收拾書包的段季澤。 他沒看多久,謝星舟就側身擋住他的視線,笑了一聲,說:“于澤哥也不怕,我和他一起走,很安心?!?/br> “哦,是嗎?!?/br> 對面的人沉默了良久,半晌,他才點著頭收回視線。 江穆野急躁地眨了眨眼睛,扯著嘴角苦笑了一聲:“知道了,注意安全?!?/br> 說完,他插著兜轉身走了——背影有些微僵,但已經極力做到看上去自然瀟灑了。 江穆野居然沒有鬧,謝星舟感到有些奇怪。 他愣了一會兒,收回看向門口的視線,低頭收拾女客人留下的垃圾。 那幾位女生沒留下多少垃圾,只有幾張稿紙,和沒喝完的飲料。 謝星舟收拾得有些慢,把飲料放進托盤后,又把倒扣著的幾張稿紙撿起來。 稿紙似乎是其中一個女生隨手畫的畫,畫面里是一個披頭散發面目猙獰的女鬼,身邊落滿了斷肢,斷肢上被紅色的油性筆涂滿了亂七八糟的血跡。 這應該是她們為了具象化地講八卦,所以把內容邊講邊畫了出來——對方的畫技不錯,畫得很逼真。 謝星舟被嚇得一僵,那些自己想象的豐富的畫面又涌入腦海,他猛地晃了晃腦袋,把稿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星舟,怎么了?”段季澤收拾好另一邊,見謝星舟發愣,便走過來關心道。 謝星舟回頭,臉色還有些蒼白,他笑了笑:“沒事,要關門了嗎?” “嗯,收拾一下走吧?!倍渭緷山舆^謝星舟手里的托盤,轉身去廚房清洗。 謝星舟解了圍裙,和于堂堂一起在門口等段季澤出門。 今天于堂堂出奇地沒立刻來纏著謝星舟,而是獨自坐在門口的小沙發上,把玩著什么。 謝星舟看了于堂堂一眼,發現他手里拿著的居然是一枝白色的洋桔梗。 這枝洋桔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 謝星舟微愣,片刻后他想起來——江穆野身上的那個紋身的花瓣走向,似乎和這枝一模一樣。 “星舟哥哥,你也喜歡花嗎?這個給你?!庇谔锰靡娝粗约旱氖职l愣,便把手里的洋桔梗遞了過來。 謝星舟沒接,于堂堂又說:“這是剛剛那個客人留下的,星舟哥哥,你和他認識吧?他沒說是給誰的,但應該是給你的,我看著好看,就拿來玩玩兒,你不會生氣吧?” “沒事?!敝x星舟回神,沖于堂堂笑道:“你拿著玩兒吧,我……不喜歡?!?/br> “好!”于堂堂很開心,又把洋桔梗拿到鼻尖嗅了嗅。 謝星舟看著他出了一會兒神。 段季澤很快收拾好出來,招呼兩人關門回去。 三個人走在熟悉的路上,通往出租屋小區的路還是和往常一樣僻靜,謝星舟卻不太敢像往常一樣走在最靠近黑暗的里側。 于堂堂問他怎么了,他也只是笑笑,說沒事。 . 周六謝星舟沒課,但導師約了他一起討論畢設作品,地點就定在美院自習室。 謝星舟上午在一品書屋兼職,下午去美院自習室赴導師的約。 導師是以前帶過他的馮寄,之前因為作品被惡意舉報的事情,馮寄一直覺得很愧疚,便對謝星舟越來越重視,這次更是帶了幾個研究生來幫忙。 經過一下午的討論,謝星舟解決了幾個一直困擾的問題,他向馮寄和幾個師兄師姐道謝后,獨自留在自習室處理接下來的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不知不覺天便黑了下來。 謝星舟終于搞完最后的一部分,他支起身酸疼的腰,扭了扭脖子。 剛剛沉浸在設計里沒有察覺,現在才發現自習室的樓層安靜得出奇,周圍幾個自習室,似乎只有他這一間亮著燈。 自習室的窗戶沒關,涼嗖嗖的夜風吹進來,冷得謝星舟打了個寒戰。 他幾乎是立即想起了昨天女客人們的話,也大概猜到了因為鬧鬼的傳聞,所以自習室才會一到夜里都沒人了,只有他一個人不知不覺忘記了時間。 謝星舟害怕的是心里的畫面和恐怖的暗示,但他清楚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那種東西的。 所以他只能不斷安慰自己,站起來收拾好東西,背上畫板離開自習室。 走廊上的聲控燈的確如傳言一樣壞掉了,冗長的走道黑漆漆的。 要從謝星舟的自習室走到第一個拐角,需要經過三個空的自習室。 后背越來越涼,謝星舟走得也越來越快。 還剩最后一個自習室時,一陣斷斷續續的啜泣聲突然從背后傳來。 那是女人的哭聲,離得不近,但因為走廊過于空蕩,所以顯得這聲音飄忽不定,時而在耳邊,時而在背后。 謝星舟猛地腳步一僵,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沒想到,傳言竟然是真的! 謝星舟不敢往后看,心臟砰砰砰跳動著,他認準前方的第一個拐角,邁著又僵硬又飄忽的腳步,猛地朝拐角處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