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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舟長著一雙狹長的眼睛,面無表情地看人時,會散發出冷到骨子里的寒意。 但他這樣卸了力氣靠在更衣柜上,狀似無意地掀起眼皮仰視著江穆野時,眼底卻又像蒙上了一層水汽,勾得人心癢。 江穆野微微怔神,因為從這個角度俯視謝星舟,真的很像蘇阮—— 像高中蘇阮和他做同桌,午睡剛醒時眼底泛起的這樣的水光。 “特別想?!?/br> 江穆野還在出神,謝星舟卻伸手攬住他的脖子,踮起腳親了親他干燥的嘴唇,將他從回憶里拉了出來。 謝星舟的嘴唇有rou感很軟,即便是淺吻也會無意識的伸出舌尖,像作畫一般,描摹一遍江穆野的唇珠。 江穆野被吻起一團火,低低咒罵一聲,摁住謝星舟的后腦勺,低頭發狠地和他吻到了一起。 第02章 執念很深 更衣室空間狹小,空氣似乎都快被糾纏的兩人榨干,變得膠黏而燥熱。 江穆野被謝星舟勾著,像是怎么親也親不夠,憋著火氣無處發泄。 他想錯了,謝星舟和蘇阮還是不太像的,蘇阮私底下沒他這么會勾人,也沒他這么浪。 謝星舟出了一層薄汗,被吻得喘不過來氣,江穆野才放開他。他舔了舔腫起的唇瓣,想站直身體,江穆野卻又圈住他的腰。 謝星舟被推著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后退,粗糙的指腹磨得他后背發麻,他意識到江穆野想做什么,聲音發顫地推拒,“別在這里?!?/br> “有單獨的休息室?!苯乱奥曇舻蛦?,顯然忍耐到了極限。 “不行?!敝x星舟無力地推著緊緊箍著他的手臂,神色慌張。 他左邊耳垂上有一顆和蘇阮一樣的痣,拉扯間他只要微微側頭,那顆痣就會在江穆野眼前一晃而過,晃得江穆野心神蕩漾。 如果這不是在外面,謝星舟不會拒絕他,江穆野偏頭咬住那顆痣,退一步妥協,“不弄到最后?!?/br> 謝星舟不說話了,只是被咬得輕哼了一聲,任由江穆野把他推進休息室的單間里。 休息室是球隊專門給隊員申請的,平時訓練累了就睡在這里,302休息室是江穆野單獨的休息室。 不大的空間里充斥著江穆野身上躁動的因子,是二十來歲血氣方剛的年紀特有的氣息。 謝星舟的聲音很好聽,乍一聽是清冷禁欲的,可等那聲嗯從鼻腔里被逼出來時,尾音又是顫抖的。 江穆野愛慘了他的聲音,每每都要逼得他一遍遍地忍不住哼出來。 可今天在外面,謝星舟總是放不開,有意無意地拿手腕擋住,甚至難受了還會咬住,以至于白皙的手臂爬滿了牙印。 江穆野擒住他的手舉到頭頂,讓他無處可擋,又哼出一聲。 江穆野俯在他耳邊,輕笑:“真想給你錄下來,下次再有人叫你啞巴,就放給他聽,讓他聽聽他們口中的高冷學霸,私底下有多浪?!?/br> “不……”謝星舟眼神渙散,一時間當了真,慌得要撐起身。 江穆野摁住他,惡作劇得逞似的挑眉,“騙你的,別動?!?/br> 狹小的空間里蒸騰起熱氣,又漸漸平息。 江穆野從302休息室的單人床上坐起來,整理好被謝星舟抓皺的衣服,“今晚球隊有聚餐,我先走了?!?/br> 謝星舟沒緩過勁兒,躺在遠處沒回應他。他也不在意,隨手抓起床頭柜上的黑色運動挎包往外走。 拉開休息室的門,他似又想到什么,扭頭笑道:“走的時候不用關門,散味兒?!?/br> “……” 江穆野走了許久,謝星舟才從床上坐起來,慢吞吞地整理好衣服,出門拿上畫板,拐進另一個通往體育館后門的走廊。 南苑體育館建在二食堂旁邊,中間隔著一條寬敞的柏油路。從體育館后門往謝星舟在學校租的房子走,需要經過柏油路盡頭的綠化帶,繞到食堂后門。 食堂后門是專門處理殘余剩飯的地方,一個老師傅正一桶一桶往泔水車里倒泔水,他沖走過來的謝星舟高聲:“同學!注點意,別灑身上咯!” 空氣中彌漫著酸臭味,謝星舟聞聲后退一步,卻還是不幸被泔水桶落地時濺起的黑水弄臟了白凈的鞋面。他蹙了蹙眉,繞開膩黑的地面,快步往前走去。 路過食堂后門口整齊擺放的垃圾桶時,他停下腳步,抽出畫板里的那張半成品的人像,揉成一團扔了進去。 謝星舟喜歡狹小的有安全感的空間,所以租了一個一室一廳的小居室。房里的陳設簡潔樸素,沒什么多余的家具,客廳里甚至沒有電視機,只有一個長沙發。 但空出來的空間放著一張大大的雕塑臺,桌面上放著一塊很大的紅木雕刻板,雕刻板上是一個半成品人像。周圍刻刀和木屑雜亂地堆在一起,顯然這個作品還在完成中。 謝星舟放下畫板走到雕刻臺前,抬手沿著人像的輪廓描摹,眼底的深情滿溢而出。 他坐下來,開始專心致志地沿著人像的衣領往下刻。 一晃半個小時過去了,謝星舟接到了遠在首都的發小孟思怡的電話。 “星舟,你暑假就沒回來,這次國慶會回來嗎?” 謝星舟是首都人,大學才來的洛海市,以前他一有假期就會回去,但這次暑假為了找這塊用來雕刻的上好的紅木,他便沒能回去。 “還不確定有沒有假?!彼芽贪迳系哪拘悸龘衢_,沉默片刻后,問孟思怡:“哥的那顆樹,怎么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