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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米楠見他不悅地蹙眉,解釋道,“我一畫畫就容易忘了時間。而且距離我們婚禮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我還得把請柬趕出來呢?!?/br> 這次的婚禮米楠投入了極大的心血,不僅畫了水彩和水粉,也在iPad上畫了很多Q版的人設小圖,打算印在請柬上,明天約好了看成品,后面還要試禮服、試菜、行程排得滿滿當當。 婚禮會場是裴家負責,米楠不需要cao心,禮服、請柬、喜糖這些較為繁瑣的事情由米家負責。 米楠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眼睛里布著紅血絲,透著疲憊,他自己察覺不到累似的,目光灼灼,和裴丞然說話的時候透著愉悅。 領證之后裴丞然就去了裴氏集團上班,初來乍到,公司的很多東西需要了解,另一邊又是婚禮的事宜。二人剛結婚,都忙得不著地,今天是裴丞然回來最早的一天,也是晚上十一點了。 剛剛他看了一眼廚房,沒有煮飯的痕跡,屋內全是畫具和顏料,唯一的一杯水是放在距離米楠好幾米遠的桌子上。 “所以你一天什么都沒吃?”裴丞然臉色冷淡,再加上alpha自身強硬的氣場,不怒自威。 “我……我畫畫太專注了……”米楠自知理虧,聲音越來越小。 裴丞然冷臉的樣子很嚇人,至少米楠是這么覺得,不然小時候也不會避著他走了。 “你想在婚禮前病倒?然后傳出我虐待愛人的新聞?”裴丞然把外套脫了,解開袖口,把袖子挽到手肘,走向廚房。 “沒有……”米楠顧不上畫,忐忑地跟上去,“我作息是這樣的,以前經常忘了吃飯,你不用……擔心?!?/br> 是擔心的吧? 丞然哥知道他沒吃飯后不高興,這是代表著擔心吧? 米楠有一種發現寶藏的驚喜感,害怕裴丞然不理他,又忍不住地想為什么會擔心自己。 是身為丈夫的責任和義務?還是說……對他有那么一點點…… “想吃什么?”裴丞然打開冰箱,“面條?還是湯圓?!?/br> “面條?!睆N房是開放式的,米楠靠在桌臺上,眼里藏不住笑,“需要我幫忙嗎?” 裴丞然在洗菜的空檔瞥了他一眼,“需要你去洗個澡?!?/br> “……”米楠低頭看到自己滿身狼藉,灰溜溜地回臥室,走到畫室門口想到剛才的畫剩了點兒,揚聲說:“丞然哥,要不你先煮著?我把最后幾筆畫完行嗎?” 裴丞然動作停下,看著他平靜地問:“你覺得行嗎?” “……”米楠乖乖地回房間洗澡了。 熱水沖刷著身體,遲鈍的疲倦感涌了上來,之前專注于畫畫沒察覺,這會兒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到腰、胳膊和脖子酸的不行,出了浴室只想倒床睡。 領證前米楠還期待過,丞然哥會不會在籌備婚禮這段時間里要了他,雖然他們沒有什么感情基礎,但婚姻生活是需要的吧? 但經過這些日子的忙碌,他自己都沒工夫去考慮這件事,高考結束后他就沒有這樣忙過了,每天倒床就睡,就算丞然哥有生理需求要想他,他也無暇應對了。 洗完澡出來,米楠強打著精神在餐桌前坐下。 裴丞然煮的清湯面,滴了香油,聞起來香味撲鼻。 裴丞然坐在他對面,“如果忙不過來,請柬和禮服我去看?!?/br> “沒事兒啊,你公司就挺忙的,這點小事我還辦不好嗎?”米楠嗦著面,含糊地說,“反正我也沒有工作,大閑人一個,小事?!?/br> 裴丞然看著他眼下烏青,“我倒覺得你比我上班還忙?!?/br> 米楠訕訕地說:“哪有……這不趕畫嗎。雖然咱們是聯姻……但丞然哥,我不想以后回憶起來,全是帶有利益性的東西,一點屬于我們的回憶都沒有……” 這話他說得小心翼翼,半隨意半認真地表達出對這場婚姻的向往,觀察著裴丞然的反應。 裴丞然頷首,“嗯,我知道?!?/br> 米楠松了口氣,埋頭吃面。 “對于會場,除了掛畫,你還有什么想法?”裴丞然問。 米楠倒真沒什么想法了,反問他:“那你有嗎?” 裴丞然看了他幾秒,“到時候你會看到?!?/br> 當時米楠只以為他把會場布置得多么華麗,并未多想。 婚禮前一天彩排的時候,整個會場里最矚目的就是他的畫作,從進門的長廊到舞臺中央,作品懸浮在半空,隨著他們并肩走過,好似在回憶兩情相悅的過往,讓本以為只是一場商業聯姻的人誤以為他們從校園走到了殿堂。 米楠在畫畫的時候很有先見之明的涂了一層特別的粉質顏料,在耀眼的光下每一幅作品都閃爍著細碎的光,精致、漂亮又夢幻。 所以米楠以為會場就這樣了,華麗大氣的同時又有著商業化的官方,好看是好看,也足夠奢華,卻沒有任何的溫情,唯一的點睛之筆大概就是他親手畫的十幾幅畫。 直到婚禮當天,當他穿著白色的禮服出現在坐滿客人的會場時,被眼前景象震撼了。 一夜之間,容納百人的場廳里開滿了紅玫瑰,昨日彩排的立在門口的花籃也全部變成了玫瑰,放眼望去全是鮮亮又喜慶的大紅,每一朵玫瑰都嬌艷欲滴,上面還殘留著水珠,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米楠被裴丞然牽著,一步步朝舞臺走去,象征著愛情的玫瑰是最好的見證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