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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柯得意的將剛剛反復了十幾次的話,滾瓜爛熟的背給閻旅烈聽,可是理論會了,實cao不會,而且他才剛學,不能保證明天就能上陣,那個老虎克,可是老狐貍一條,他不能掉以輕心了。 閻旅烈盯著他得意的笑容,又拋出了一個問題:“知道卒為什么不能后退嗎?” “不知道……”牧柯搖了搖頭,很誠實的回答他。 閻旅烈握著棋子,仔細摩擦著上面凹凸不平的輪廓,開始給他耐心的講解著:“如果馬走田,就永遠吃不到老將!相走日又不能過河,肯定也吃不到老將!過河的卒子不后退!如果能后退,那就是特種兵了,無規矩不成方圓,它身為一個士兵,就應該去沖鋒陷陣?!?/br> 他又補了一句話:“其實關于這個,還有一句話:人生為棋,我愿為卒,行動雖慢,可不曾后退一步!” “有道理……”牧柯撐著腦袋點了點頭,表示贊賞他說的話。雖然聽的一知半解,但是他得給他捧個場。 閻旅烈溫柔一笑,見牧柯已經懂了那么多理論知識了,便上手教他了:“下象棋,玩的是心計,你要護好你的將軍?!?/br> 牧柯應了一句,然后閻旅烈拱手讓紅發先走,他斟酌了一下,抬手先伸向「車」棋,然后錯開了,移到了「卒」棋上,往前移了一格,閻旅烈點了點頭,放了一個「炮」棋過去。 這一局是牧柯的第一戰,新手對上老手,哪怕牧柯把理論背的滾瓜爛熟,他還是甘拜下風了。 “現在教你一招順勢而為,你看好了?!笨吹侥量職怵H的表情,閻旅烈摸摸他的頭,安利他一招,明天就要對陣老虎克了,他的寶貝要有點底氣才行。 手里有底牌,才能自信。 這個時間段,另一個房間的人在用另一種方式渡過漫漫長夜。 馮修這會兒正倚在枕頭上看著醫學書,金忠石還在陽臺打著越洋電話處理一些事務。 馮修一抬頭就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偶爾見他蹙眉,微怒,不耐煩,等等一系列的小表情,他的忠石一向做事情干凈利落,是速度上的狠人,當年的他可是有所體會的,也正因為那股沖動勁,馮修才放心托付給他的。 這個縱橫馳騁的男人,將他所以溫柔都給了他。 外面那人終于講完了電話,金忠石看著息屏的手機,把它裝進口袋里,伸出手放在門把手上。但是卻沒有急著打開,他頓住了腳步看著靠在床上的那個人。 溫和的燈光灑在溫和的人身上,馮醫生專注的模樣讓他賞心悅目,乖巧的有點過分了,專注時微微勾起的唇角讓他想狠狠的吻上去,但是還沒到時候。 扮豬吃老虎的金忠石早就察覺到馮修的情緒不對勁,當時在外面沒辦法仔細詢問,現在有時間了,當然要好好關心關心他的寶貝。 今天的事情就要今天解決,時間久了才讓人后悔莫及。 打開門走了進來,也打擾到了馮修的思緒,他抬起頭看著金忠石,這人從剛剛到現在一直在盯著自己,他有些不明,為什么要看這么久?難道他臉上有什么東西?都要看出花來了! “喝了這杯牛奶就睡了吧?!瘪T修端了一杯牛奶給他,畢竟他是學醫的,早些年金忠石一直是失眠狀態,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所以馮修就嚴格要求他喝牛奶助睡,現在過去那么多年了,早已經沒有這種癥狀了,只不過是習慣了而已。 金忠石接過玻璃杯,三兩下就喝完了牛奶,然后把杯子放一邊,坐在床上與他的馮醫生對視,馮修眨巴了一下眼睛,知道他有事要說,但是他猜不到,便出口問道。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說?” 話匣子打開了,金忠石也不避諱了,直接開口說:“親愛的,你今天很奇怪,告訴我,是怎么了?” 馮修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沒有開口,等他醞釀完了才說:“知道嗎,你是一人之上的金三爺。而我只是一個鄉村野醫,身份懸殊太大,我又幫不了你什么?!?/br> 他的這句話,讓金忠石臉色一變,原來他不是今天才那么奇怪,他每天都有這樣的顧慮,而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又補了一句:“所以會有點自卑,時常在想能幫你什么?可是我除了醫學,什么都不會了,拿不起刀,不會殺人,該不會開槍,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我甚至保護不好自己?!?/br> “傻瓜,我又何嘗不是呢!”金忠石伸出手摸摸他的腦袋,毛茸茸的手感很好,他攬過他的肩膀,將他抱在懷里,“你就是我的白月光,是我硬生生的把你偷走了藏起來,你是人世間最善良的人。而我像一個大魔頭一樣,是我配不上你才對”。 “不要做壞事,壞事讓我來做,你要繼續當我的白月光,不能玷污了你這雙手,聽見沒,你的一切有我護著,不要怕,不要多想?!?/br> 金忠石耐心的摟著他,在他耳邊低語,說一些讓他心安的話安撫他,打消他的小心思。 馮修在他的安撫下漸漸的有些委屈,梗咽到嗓子眼了,就是沒機會哭出來,他壓在他的胸膛嘟囔了一句:“好傻,為什么呢,明明兩個人都在努力的配得上對方?!?/br> “傻瓜,不要有這種顧慮,我們要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我也會盡量安穩,少一點紛爭,少一點的打打殺殺,不會讓你擔心?!?/br> 這種在刀口上討生活的日子,金忠石在沒有遇見馮修之前,他是滿懷熱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