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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心淺沒聽清,放下攝像機又問了一遍:“你剛才說什么?” 厲聞修重復了一遍:“我回去了?!?/br> 謝心淺這才從剛才的情緒中抽離出來,點頭說好。 厲聞修卻沒立刻離開,而是問了一句:“你的手還沒看醫生?” “還沒,”謝心淺解釋道,“跟組的醫生送病人去醫院了,現在還沒回來?!?/br> 厲聞修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手給我一下?!?/br> 謝心淺聽話交出左手,然后他就看到厲聞修突然叫出了大黑,或者叫小黑更合適,這只大黑只有小貓那么大,此刻正被厲聞修抱著,好奇地嗅著他食指。 然后小黑張口吸住了他的食指,指尖傳來一陣很輕微的刺痛。他還沒回過神來,小黑就已經消失不見。 “你看看,”厲聞修開口,“應該好了?!?/br> 謝心淺有些好奇的捏了捏食指,發現那根斷在里面的刺竟然真的消失了。 “大黑還有這種功效?”謝心淺很好奇,“還挺方便的?!?/br> “我也只是試試,沒想到真能成功?!眳柭勑蘅戳艘幌滤讣?,問,“還疼嗎?” 謝心淺搖頭,說不疼了。厲聞修點點頭,轉身離開。 晚上,謝心淺躺在床上,能聽到外面海浪的咆哮聲,風聲呼嘯,偶爾還夾雜著一兩聲“砰砰”聲。 謝心淺躺了好久,終于漸漸習慣這種噪音,緩緩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床時,海面竟然平靜了下來,微風,只有天空比昨天壓得更低了。烏黑的天空和大海在遙遠的海平線交織,融為一片濃郁的黑。 暴風雨前的寧靜。 “大家都動起來,快一點!”執行導演開始催促,“爭取拍到降雨的瞬間?!?/br> 早上七點,謝心淺已經抵達別墅。拍完了起床洗漱出門的鏡頭后,他騎著那輛小破自行車出了門。 空氣濕熱,烏云低垂,有風吹起他的衣擺。 來島上的這些天里,無論刮風還是下雨,白景年都雷打不動的要出門拍素材。 但今天顯然天公不作美,他剛拍到一半就下雨了。白景年提前準備了防水罩,可惜今天的雨實在太大了,擔心攝像機被損壞,他不得不放棄拍攝提前回家。 雨越來越大,風也猛烈,等他騎車艱難地返回別墅時,早已經濕成了一個落湯雞。 但他根本來不及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白景年立刻丟開自行車沖進屋內,他一把扒開防水罩,小心翼翼地檢查著攝像機是否被損壞。 外面大雨滂沱,白景年渾身濕透站在玄關,他脫掉被水浸泡的鞋子,赤腳走到開放式廚房的中島臺,把攝像機放在臺面檢查。 這個位置恰好對著客廳的落地窗,窗戶框著外面的大雨傾盆,攝像機框著安靜的窗戶。 白景年安靜的看著這一幕,任由雨水從頭頂滑落,一點點打濕他的睫毛。 就在他準備關掉攝像機時,旁邊的浴室突然傳來一聲輕響,緊接著是一陣腳步聲,一個渾身赤1裸的男人闖入了他鏡頭中。 在幾乎完全對稱的構圖里,出現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似乎剛洗完澡,也沒注意到屋里多了個人,只是赤腳走到窗前,一邊看窗外的大海,一邊用毛巾擦頭發。擦完頭發后,他把毛巾系在腰上,又轉身朝著冰箱走來。 也就是這時,他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白景年。 窗外是陰郁的天空,呼嘯的大海,而這個男人置身其間,鮮活得幾乎有些不真切。 白景年甚至不認識他。 但他胸腔里那顆塵封的心臟,卻重新活了過來。 足足過了四五秒,他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側身擋住攝像機,往旁邊挪了一下。 男人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他從冰箱里拿出瓶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然后才擰緊瓶蓋走了過來。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這兒?”男人問白景年。 他長得很英俊,見人便自帶一副笑顏,很容易激發人的好感。只是臉上那雙桃花眼讓他看人自帶三分深情,顯得有些不太正經。 見白景年看著他,他又笑:“沒跟我說這里有人啊?!?/br> 輕飄飄的,讓人沒什么安全感。 白景年沉默的看了他好幾秒,這才面無表情道:“你喝的是我的水?!?/br> 男人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礦泉水瓶,說了聲抱歉,又說:“以后還你可以嗎?我太渴了?!?/br> 白景年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道:“你是誰?” “唐風,”男人靠在中島臺上打量他,“暫時借住在朋友的家里,你呢?” 白景年:“老師答應暑假讓我住這邊?!?/br> 男人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你是郭海的學生?” “導演專業,白景年?!?/br> 聽他自報家門,對面的男人笑了一下:“那我們算半個同行?!?/br> 唐風說:“我搞美術的?!?/br> - 拍攝結束后已是大雨滂沱,伴隨著電閃雷鳴,吹得樹枝東倒西歪。 別墅的容納量有限,羅元杰讓一部分工作人員先行離開,以免雨勢加大,把所有人都困在這里。 而他本人還坐在監視器前反復觀看拍攝內容,厲聞修換好衣服出來,也被他留了下來。 謝心淺淋了一身的雨,雖然換了衣服但依舊不舒服,他想早點回酒店洗澡,跟著程立雪他們一起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