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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拿獎學金的高校生就是勤學好問:“怎么教???” 陳譴晃一下手,笑道:“他抓著我的手,掌心蹭手背,指肚貼指甲蓋兒,一筆一筆教出來的?!?/br> 俞獲嘴唇蠕動,眼神似驚愕似佩服:“小時候我爸教我寫字都沒這么講究?!?/br> 陳譴目的達到,用水彩畫一角細細地在俞獲胸口一戳:“方見海手把手教你給他打領帶的時候不也是這樣講究?” 如陳譴所想,俞獲鬧了個臉紅,臊著耳根,抿著嘴角,背起鼓囊囊的包摸上鑰匙關門落鎖,那張水彩畫暫時還是放在里頭,陳譴打算晚上回來再順便帶走。 兩人并肩站在臺階下等車來接,日頭很足,俞獲摳著背包帶子上的紋路,遲疑許久才開口:“我又不是不知道方見海對我什么感覺?!?/br> 行程緊湊的當紅藝人好不容易得了幾天休假的機會來這個城市游玩,在清晨沒什么人的老城區小道摘了墨鏡拍vlog,倒著走時不慎撞上抓單反的俞獲。 大明星以為遇上狗仔,沒來得及戴墨鏡遮臉,俞獲就躲病毒似的躥出老遠。方見海到哪處都被閃光燈包圍,接機粉絲能堵死整個機場,哪里遭過這般嫌棄,他遠遠觀察一路,更氣了,俞獲拍天空拍建筑,拍枝杈上隨風飄揚的塑料袋和樹下扒拉垃圾的野貓,鏡頭就是不懟他被粉絲常年當成小說男主代餐的臉。 俞獲轉頭看著陳譴:“師兄,你拿方見海跟你那個弟弟類比,是不是因為那個弟弟也喜歡你?” 原做好了洗耳恭聽的姿勢以為能收獲俞獲的一番自我內心剖白,結果驟然被對方砸來個直白的難題,陳譴避無可避,在俞獲直勾勾的注視下罕見地噎了話。 他不像俞獲有書包帶可以摳,兩手揣在兜里撓完手機殼邊沿就摩挲鑰匙鋸齒,完了又用指甲刮自己的手心,總歸是被一個輕飄飄又沉甸甸的問題弄得不得安分。 陳譴能做到游刃有余穿梭在油嘴滑舌的老板們中間,對俞獲的真心提問卻笨拙起來:“他不喜歡?!?/br> 否認的時候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轟然傾塌了,可他遍尋蹤跡,總感覺每根繁枝細節都在張牙舞爪地在廢墟中掙扎。 俞獲對他的回答置若罔聞,拿慣了相機的人,通常只相信自己的親眼所見:“那個弟弟昨晚看你那眼神太明顯了?!?/br> 陳譴快要把自己的掌紋摳成長江支流:“什么眼神?” 俞獲左右找不到合適的形容,太露骨的話他又不肯說,便模棱兩可道:“就方見??次业难凵??!?/br> 陳譴笑出聲來:“方見??茨闶裁囱凵??” 剛好車來了,還是上回那輛,司機是個不愛說話的角兒,讓俞獲這種社恐感到安全又舒服,拉開了門就鉆進了車廂,找準機會結束了這個話題:“真的,你自己回去觀察一下吧,不過他不太笨,估計在你面前藏挺深?!?/br> 轎車駛上去往阮漁別墅的路,俞獲縫合了自己的嘴巴,心臟顛簸著為自己等下要拍人做心理建設。 陳譴也不說話,在腦中使勁兒搜刮星羅棋布的記憶碎片,徐訣看他到底什么眼神? 兩個小時的車程,陳譴屬實沒推敲出答案,下了車被海風一吹,更是將思緒攪得一團亂。 司機扔下他們兩人就走了,情境跟上回差別不大,這趟依舊是俞獲掏鑰匙開門。 汗濕的指掌為鑰匙鍍了層水霧,俞獲手腕定不住,鑰匙遲遲對不準鎖孔。 陳譴撫上他手背握住,引導他找到鎖孔插入:“小魚,你總得克服一次?!?/br> 門旋開了,屋內跟上次所見沒甚差別,追光燈四掃端量來客的臉,墻上的巨幅宣傳海報沖擊視線。 俞獲半懸的心一寸寸落入實地,他交錯十指又松開,拇指在手背上一掃,仍能感知剛才陳譴留在他手背的片刻冰涼。 “師兄,”他像發現秘密,為有人比自己狀態更糟糕而消弭了不自在,反安慰起對方來,“你也該嘗試一次?!?/br> 陳譴一路上不行于色,想著陪俞獲來這一遭就算完成任務,聞言登時不愿動了,不知是懲罰人家多嘴還是縱容自己當鴕鳥:“你自個上去吧,我在樓下等你?!?/br> 俞獲慌了:“別這樣……” 陳譴推卸責任:“他都不下樓迎接你?!?/br> 說歸說,撇開笑臉相迎的客套流程,這種來去自如的模式讓俞獲更節省斟酌字句觀人臉色的力氣。他伸手鉗陳譴的袖子,不為別的,是真心想讓陳譴體會把攝影當本行比業余愛好多出的樂趣:“他不下來迎接,我們就扛上家伙懟他去?!?/br> 語出狂言得不像一個恐于社交的,陳譴說:“你有家伙,你上,我沒有,就不摻和了?!?/br> 俞獲當即拉開背包掏出一臺塞他手里,是那天去小鎮他借用過的微單:“我特地帶了倆相機,現在你也有家伙了?!?/br> 被徹底堵住退路,陳譴握著這只微單啞了聲。 用這個相機,他掌控鏡頭第一次聚焦是為那個穿藍白校服的少年,那時他心無旁騖,只覺每道恰到好處的亮光都不容浪費。 俞獲拽動他,說走吧,上樓看看。 拉扯間甩動的背包碰到邊上的獎杯,陳譴手快穩住,俞獲微感疑惑:“那兩條斗魚怎么不見了?” 這么大的動靜卻沒招惹出別墅主人,上了四樓才發現阮漁窩在工作間里寫歌,不埋首伏案,也不冥想于床沿,而只是仰躺在地面,叼著筆,枕著琴,雙目放空盯著天花板,安靜得像地板上任意一張白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