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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訣抱上衣服去陽臺了,掀起洗衣機頂蓋往里一扔,憑欄桿吹了會兒冷風才回屋。 “你的衣服我疊好放書房床上了,”陳譴擰上身體乳瓶蓋,雙腿從沙發扶手放下來,垂落的衣擺重又晃到小腿處,他拍拍身旁的位置,“坐?!?/br> 陳譴的眼神是徐訣不敢直視的一把柔情刀,這把刀擅長剖解他自以為沉穩無畏的外殼,挑出內里的叛逆、執拗和孩子氣。 這些壞性子在陳譴面前往往一覽無遺,很多人都不喜歡,所以徐訣也怕陳譴不喜歡。 盡管他自己都弄不懂為什么要這樣在意陳譴對他的看法。 發尾猶帶濕涼,徐訣找理由:“我回房間吹頭發?!?/br> “你今晚就決定在這睡了嗎?”陳譴問。 徐訣登時啞然,在陳譴家借宿的第一晚,他說“我明天一早就走”;第二次,他說“收留我一晚”;而今天,他似乎還沒經過主人家的同意。 陳譴也不逼著他坐,就那么托住下巴,抬起眼皮和他對視:“徐訣,那個下雪的夜晚,你是從家里跑出來的,是不是?” 這把柔情刀又開始工作了。 徐訣沒有隱瞞:“是?!?/br> “你爸爸出差了,所以這些天你都住酒店,對嗎?” 外殼被剖開了,徐訣都挨著:“對?!?/br> “昨天有個視頻在微信群聊瘋傳了一晚上……” “我住的那個旅館,有人跳樓了,負責人通知閉館?!毙煸E接了話茬,“我一時沒找到合適的住處?!?/br> 陳譴暫停盤問,渴了,起身去廚房接水喝,經過徐訣身邊,他問:“英語課文choucha背不出來,你也會像現在這樣被罰站上半天嗎?” 徐訣辯駁:“我哪有被罰站過?” 陳譴道:“那你倒是坐下?!?/br> 語文考一四一的高手在陳譴面前屢屢喪失語言技能,被噎得啞口無言,只能在對方藏有笑意的眼神中屈服順從。 去接水的空當,陳譴把白天忘在鍋里的盒裝牛奶拿出來,牛奶已然冷卻,陳譴卻記著徐訣起早給他買回早餐的溫度。 除此之外,今天打火鍋時徐訣沒讓他沾上半分海鮮區的腥氣,連一只海螺殼或是一個蝦頭都沒讓他碰著。 回來的路上,徐訣一直靠道路外側走,將不易淋雨的那側讓給了他,雖然徐訣身上那件被打濕的珊瑚絨外套都是他的。 藥膏也很好用,才涂兩次,傷口已經不流膿了,也不知道英語極其偏科的徐訣是從哪得知這進口玩意的。 想到藥膏,陳譴打開手機地圖,查紅蓮旅館到畫室的距離。中間有一段路是食街,其中不乏價格親民的快餐店,畫室下課后經過這里,解決了晚飯再回旅館是最優的路線選擇。 而能買到進口藥膏的億安廣場無論是離旅館、畫室或是食街都差了不止半截路,更別提徐訣口中“順路買”的情況。 除非是徐訣特意繞路去買的。 其實方方面面都不像刻意討好,陳譴理不出當中緣由,但唯一能確定,徐訣根本不像他母親所說的那般差勁。 陳譴收起手機,從壁柜里翻出另一只杯子洗凈,接了杯水端出去放到徐訣面前。 “我這有水杯?!毙煸E放下正在翻閱的攝影雜志,指指茶幾上的保溫杯。 陳譴哪管他水杯獎杯燒杯,左右比不過他剛洗凈的闊口陶瓷杯:“在家用這個方便?!?/br> 徐訣心想方便也就方便一時,還不如今晚再收留他一宿。 “你就在外面住,你媽沒意見?”陳譴問。 他特意給徐訣接了冒煙的熱水,為的是拖延徐訣留在客廳的時間,足夠他解決完所有困惑。 徐訣捧著杯子,果然沒輕易下嘴:“我說住我爸那,她不會說什么?!?/br> “那你爸要是知道你其實在外漂泊,會不會說什么?” 漂泊二字聽起來很微妙,好聽點是瀟灑,慘淡點叫流浪,徐訣二者都不沾:“我吃好喝好睡好,哪里是漂泊?” 陳譴揭人痛處:“跟你弟弟比起來呢?” 這個問題猶如杯沿晃出來的熱水,濺在手背牽扯起輕微的灼燒感,攻擊性不強,卻很難讓人忽略。 陳譴扯了張紙巾給徐訣擦手:“先放著吧,一會再喝?!?/br> 徐訣知道自己的劣根性在陳譴面前是藏不住了,他收斂那么多年,被迫縫合一件令人滿意的外衣去演一個好哥哥好繼子,母親滿意他這副模樣,只有陳譴撕破它,注視他,聽他說。 他宣泄自丁學舟出生以來八年的不悅,厭煩在其樂融融的家庭中當孤高的那份子,后悔小時候沒把握選擇權跟老爸生活。 “我他媽不服,”徐訣向陳譴控訴今晚那通電話,“丁學舟開趴就開趴,他留那幫同學在我房間過夜他有理?我媽就是縱得他沒法沒天了,他要往我獎杯里倒飲料就由著他倒,拿顏料在我墻上涂就由著他涂,現在我媽還問我玻璃柜鑰匙放哪了,要把我辛辛苦苦組裝的模型貢出來讓他們糟蹋!” 陳譴記得徐訣為他安裝衣帽架時的利落和認真,更遑論對待上萬顆零件的模型,換誰都會赤紅了臉。 他耐心傾聽,也不附和對否,等徐訣終于歇嘴,覷向他想求得一份認同,陳譴抬起雙手捧住了徐訣的臉。 像哄鄰居奶奶家那只委屈的小狗。 “你弟弟有獎杯嗎?你回去往他獎杯里倒方便面湯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