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環回到位子上，看了眼桌上的資料，翻了翻，便發微信給黎瑗瑗：為什么你打了單頁？

    黎瑗瑗很快就回復了：新來的人打的，我提醒過了，他沒聽。

    新來的，就是溫霖么。顧環鼻子出了點氣，哼一聲，敲了敲軟鍵盤：那算了，下次提醒。

    他不想和溫霖又太多交集，怕被人知道那晚的事。

    可是，想到那晚，的確是讓他最暢快的一個晚上，溫霖雖然瘦，但有些地方很軟，而且一看就知道是沒做過幾次的，他紅著的臉和努力壓抑住的低哼聲讓顧環很興奮。該死。

    顧環錘了錘桌面，拿出手機，找到了溫霖的電話，發了條短信過去：今晚留下來加班。

    溫霖手機叮咚一聲響，拿起來一看，愣住了，加班，隨后又發來了一條：你連資料都不會印，留下來學。

    溫霖才長吁口氣，想多了，是自己想多了。

    等辦公室的人都下班走了，溫霖還在座位上，幾個同事問他：“新來的，你還不走??？”

    “哦，我剛來，想熟悉熟悉環境和工作……”

    “那祝你好運吧，現在不走就走不了了?！蓖侣柭柤?。

    “為什么？”溫霖問。

    “顧經理每天比誰都走得晚，你要是留下，就要幫他打雜。我之前也是加了個班，本來想八點多就走的，結果硬是幫他處理文件到十點?！蓖抡f著，挎包趕緊走了。

    “這樣的啊……”溫霖盯著電腦右下角的時間，想走也走不了，顧環叫他加班。

    “別發呆?！鳖櫗h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出現了，聲音很低沉。

    “顧先生?！睖亓卣酒饋?，低著頭叫了叫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只站在那。

    “你，還做不做？”顧環抱著手臂，問。

    “做什么？打印么？”溫霖總是會錯他的意思。

    顧環喉結滾動一下，道：“做，不做？”

    溫霖這才猛地反應過來，心跳慢慢加速，他抓著衣角，局促不安地退了半步，磕到了椅子：“不，不做了。不做了?！?/br>
    “為什么？你不是做這行的么?！鳖櫗h挑眉，明明心知肚明，還在那裝什么清高，要什么臉皮。

    “那是因為，沒飯吃才做的?！睖亓嘏Τ料滦膩碇v，“現在，現在有工作了，自然就，不做了?！?/br>
    “是么?！鳖櫗h并不真的想聽他解釋，拿出手機，點開私密相冊，打開開一張照片，是溫霖發的小紅卡的照片，他舉在溫霖眼前，熒光投落在溫霖眼睛里，有點像捏碎的星星，“這種職業，做開了還有的回頭么？”

    溫霖呼吸急促，看著那個照片，又怕又急，眼淚要出來了：“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再……”

    “我說了，你沒辦法回頭的，”顧環收起手機，威脅著，“跟我做，我不會把照片發出去?！?/br>
    “你不是說，不是說，要當作，不認識嗎，為什么……”

    “我是說過，也不作廢，我們可以一直當作不認識，包括在床上?！鳖櫗h到聲音很慵懶，似乎沒有把他放心上。

    “走了?！鳖櫗h淡淡地說。

    第8章

    “你知道的，直接脫?！鳖櫗h倚著客房的門，抖了抖煙灰，說。

    溫霖卻坐在那不肯脫了，他不想做，不想以這種方式再做。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不想再回到以前的日子。

    “怎么了？”顧環把煙丟進了垃圾桶，走過去，捏起溫霖的下巴，盯著他的眼睛，像是要吞了他，“這種時候你還會感到羞恥嗎？”

    溫霖感覺要哭了，羞恥，不是的，是惡心。他甚至覺得自己惡心。

    縱然顧環那晚對他很好，他很舒服，仿佛沒有在做非法勾當而是真的做他的情人。但他還是收了錢，現實打了他一巴掌。自己就是活做妓的。顧環也一直在強調這一點。他就是做妓的。

    “你別告訴我你怕我不給你錢?！鳖櫗h松開他下巴時順勢推倒了他，從褲兜里拿出一疊鈔票，丟在床上，“你不是缺錢么，都是你的?！?/br>
    “我不要……”溫霖咬著牙，忍住眼淚。

    “我還真奇怪了，你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裝什么呢？”顧環挑了挑眉，疑惑地看著他。

    溫霖低著頭不說話，他答不上來，可能只是，不想被顧環瞧不起，不想被當作使用品。他拽著床單，搖了搖頭。

    “你不脫，我幫你脫?！鳖櫗h有點生氣了，把燈關了，壓上去，溫霖也不敢掙扎，任他扯開衣服和褲子，疼了也不叫，咬著手臂，滲了血。

    “拿著?！弊鐾曛?，顧環丟了個創可貼給他，看了眼他手臂上的牙印和血印，“很疼么?！?/br>
    溫霖不說話，輕輕地點了點頭，幅度小得根本看不出來，顧環無奈地嘆口氣：“疼可以說?！?/br>
    “沒必要的?！睖亓囟吨ひ?，拿過創可貼，撕開了，給自己貼好，撫平了。

    然后又把床上亂七八糟的錢攏了起來，顧環心里冷笑一聲，可溫霖把錢都丟進了垃圾桶，那個剛扔了一個套進去的垃圾桶，顧環皺了皺眉，有點吃驚，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沒必要的?！睖亓赜终f，抬了抬眸子小心地望顧環這邊看去，最終只看著他的喉結，不敢再往上看他的臉。

    “你想怎么樣？”顧環有點不耐煩和疲憊。

    “不要再，再做了?！睖亓乇еドw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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