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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墨抬頭看他,嘴角有了一絲弧度。 荀望之從來不知她笑起來這樣好看,幼時喜兒也愛笑,可后叫著邪功擺弄的便沒了表情,不喜不悲。 說來也怪他。 如若一兩件衣裳便能叫她這樣笑,那多給她些又何妨。 “進去試試吧,無礙的?!?/br> 喜兒正直二八年華,身材嬌小玲瓏,穿那些樣衣剛剛好,也是有緣分,這家店的掌柜剛制成一件新衣,用的是西域商人剛送到的貴重布匹,媲美霓裳羽衣。 “這衣服……是巡撫大人之女在此定制的,要不,客官看看別的?!?/br> 人人畏懼魔教,所以這次出行荀望之和喜兒都穿的極為普通,荀望之連佩劍都沒有拿,不似武林中人也不似達官顯貴,布莊的掌柜難免怠慢。 “呵?!避魍p笑一聲,將手搭在木椅上,“如果你還想活命,就別舍不得這衣裳?!?/br> 他話音剛落,那把看起來結實的木椅頓時支離破碎,木屑濺了掌柜一臉。 榆州城不是什么安分地界,三天兩頭就有兩伙人馬打的不可開交,掌柜也是有眼力的,這么一看就知道荀望之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 看這做派像是魔教。 掌柜腿一軟,差點沒給跪下。 這衣裳便是江如墨的了,說實話,給別人做的她還有點嫌棄,奈何今時不同往日往日,能碰到合身的衣服太難,等裁縫做又不知道要多久,江如墨癟癟嘴,感覺自己受了委屈。 換上女人味十足的新衣裳,江如墨的心情又好了,她理了理裙擺,收斂起自己的表情,緩緩的從隔間里走了出來。 布莊里的人都看呆了,荀望之更是如此。 少女身穿月白色華衣,裙擺上繡著點點紅梅,外披柚紅色輕紗,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步態雍容婀娜,肌膚細潤白膩,嘴巴不點而赤,未施粉黛卻又明艷不可方物。 女大十八變。 原來這句話不是糊弄丑姑娘的。 荀望之不敢眨眼,深怕她再變一變就要飛升到天上去。 他或許是撿了一個仙子回家。 “爹為何這樣看我?!?/br> 一聲爹讓荀望之回了神,“好看,喜兒可喜歡這身衣服?” 江如墨由衷的點頭。 武俠世界女子的顧及更少了,衣裳的樣式也更為新奇。 就說這身衣裳吧,明明該露的地方都露了,可偏偏給人一種出塵絕艷的意思。 江如墨喜歡的緊。 荀望之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一根小金魚扔給掌柜,帶著江如墨離開了布莊。 這是什么意思?就買這一套嗎?真小氣…… 沒一會,兩個魔教教徒過來將布莊掌柜帶上了山,以后就專門給少主做衣裳。 這一小天,荀望之什么都沒干,帶著江如墨在榆州城里閑逛,哦,他給江如墨買了許多姑娘家要用的東西,譬如胭脂水粉,珠釵寶器,這當中有的是花錢買的,有的是掌柜的“慷慨解囊”,哎,太大方了,攔都攔不住。 大約下午三點,荀望之帶著江如墨去了榆州最好的酒樓,點了一桌子的菜,“喜兒慢慢吃,爹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br> “嗯?!?/br> 待荀望之走了,江如墨長舒了一口氣,終于不用時時刻刻裝的對什么事物都很淡漠。 江如墨坐在二樓,順著圍欄剛好可以看到一樓,這么一看,江如墨發現有不少手中執劍的俠士,有的出塵脫俗,低頭吃著自己的小菜,有的膀大腰圓,扯著嗓子說江湖上的最新新聞。 江如墨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武林盟主失蹤多日,聽說過段時間要召開武林大會,重選盟主?!?/br> “你們說容盟主是不是被魔教的人殺害了!” “胡說什么呢,容盟主武功高強內力深厚我等事見識過的,現在說不定在那個幽靜之地修練武功呢,重選盟主這事做的太不地道?!?/br> “我覺得就是魔教人殺害的,你們可不知道,我親眼見過那魔教少主,他那面容及其丑陋,青面獠牙,殺人不眨眼,容盟主對上他,堅持不了幾個回合?!?/br> 江如墨聽著聽著,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你說巧不巧,她不笑,酒樓里鬧翻天,她一笑,鴉雀無聲。 但凡有點內力的都清晰的聽到了江如墨的笑聲,那個自稱見過魔教少主的光頭大漢更是聽出了嘲笑的意味,他惱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氣勢洶洶的抬頭望去。 …… 氣勢少了大半,畢竟對著一個有傾城美貌的二八少女,誰也不忍心咄咄逼人,“小姑娘笑什么?!?/br> “就準你們大聲嚷嚷,我笑一下也不行?” 光頭大漢正想說些什么,一把鋒利的匕首從隔壁桌飛了出來,直奔江如墨。 臥槽! 這攻擊來的太突然了,江如墨一時沒反應過來,抬起胳膊去擋。 好在她情急之下,用了幾絲內力,那匕首劃過她的手臂,當啷一聲釘在了她身后的木板上。 江如墨嚇得臉色蒼白,以這力道,她要不擋這一下,可能匕首此刻已經扎在她的胸口了。 剛來這個世界第三天,差點死了,江如墨好懸沒哭出來。 光頭大漢還挺有正義感,看她嬌弱女子滿腹委屈的模樣,便把矛頭對準了扔出匕首的白衣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