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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盡力在往好了想。 一定不會出什么事的。 在阿姨詫異的眼神里,江海樓上樓下的跑了一圈,最終在自己的車里發現了被遺落在這里的手機,上面有十多通未接電話,都來自于江以沫的手機,時間是凌晨三點。 那時他正在幫江如墨洗冷水澡…… 江海用力的砸了一下車門,咬著牙將電話撥了出去。 滴――滴―― 過了半分鐘,那邊才接起電話,是江以沫。 江海松了口氣,“你們在哪?” 江以沫的聲音很奇怪,隱隱約約的,江海能聽到葉以尋的抽泣聲,“我們馬上就到了?!?/br> 不對勁。 江海還沒來得及問,電話就被掛斷了。 人心都是偏的,在對待某些問題上,江海的確偏愛江如墨,可那并不代表他不憐惜這個meimei。 但愿是平安無事的。 江海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焦灼的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不知究竟過了多久,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門口。 江海起身,內心有些忐忑和慌亂,他深吸了一口氣,眉宇間染上了三分憤怒,三分關切,“你們怎么才回來?!?/br> “哥,幫我把車錢給了吧?!苯阅恼f道,扶著葉以尋走進了屋里。 江海呆呆的看著葉以尋有些別扭的步伐。 “那個,車錢……” 江海如夢初醒,一邊把錢遞給他一邊問,“她們是在哪上的車?” 司機扶著車窗,一臉語重心長,“郊區459公路,那地方早晨根本沒有車經過,要不是我送我媽回家恰巧碰上她倆,估計她倆得走到中午?!?/br> “好,謝謝你了?!?/br> “沒事,不過我多說一句……你……哎,你還是好好開導開導她們吧,女孩子遇到這種不好的事,想不開自殺的真不少?!?/br> 司機的話讓江海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 這種事他見得多了,聽得多了,可從未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江海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江以沫和葉以尋。 他想了很久,要不要裝作不知道,要不要請醫生來幫她們檢查一下身體,要不要告訴父母。 此刻江海只恨自己不是一個女人,有些事,他難以啟齒。 不過,有一點在江海心里是十分明確的,他要將兇手繩之以法,讓他……或是他們,在充滿罪惡的監獄里了此余生。 死亡在江海眼里不過是解脫而已。 江海走到客廳,兩個女孩都不在,倒是江如墨,穿著一條寶藍色的連衣裙,像一只自由的小鳥,從樓上蹦蹦噠噠的走了下來,“我剛才在窗戶那看到她們回來了,人呢?” 江海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那么嚴肅,“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江如墨兩手一攤,“喝多了,忘了?!?/br> “江如墨,我認真的問你,把你記得的都說出來?!?/br> 對江海來說,這種事開不得玩笑, ……生氣啦?可我也不能說都是江以沫自作自受啊。 哎,我為什么不能說? 我說又什么大不了的。 “昨天晚上江以沫主動找我去酒吧喝酒,說要和我……呃……” 江如墨卡住了,因為她記得當時江以沫和她說了一個句話,聽著就很有文化的那種,她一時想不起來。 就在這時,江以沫從葉以尋的房間里走了出來,她一臉憤恨的等著江如墨,“說慌之前請你把草稿打好!” 誰?誰說謊? “哥,昨天晚上江如墨找我去酒吧,說有關于恩希的事和我說,我以為她不怪我了,特別高興的叫上以尋姐和她一起去,我現在好后悔,早知道她是故意要害我的,我死都不會拉上以尋姐!”說著說著,江以沫哭了,清秀的臉龐上沾滿了淚水,看這就讓人心疼。 等下,等一下。 為什么她說的和我記憶力的不太一樣?難不成我不是斷片,我是失憶了?這次去酒吧和上次中間隔著多少天??? 江如墨還在懷疑人生,可江海聽懂了。 他相信江如墨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卻也沒懷疑江以沫是故意誣賴江如墨,畢竟沒人會拿這種事情做文章,“以沫,你先別哭,把話說清楚,一定有什么誤會,誰欺負你哥哥一定讓他們付出代價?!?/br> 江以沫哭的更慘了,“到這種時候你還向著她!受欺負的不是我,是以尋姐!江如墨在酒里下了藥,她一定是想害我,可那杯酒被以尋姐喝了!以尋姐喝完那杯酒,江如墨就說她在酒吧里遇到了熟人,一個人去了吧臺,然后那些人都聚到了她旁邊,江如墨和他們說了半天的話,還給了他們一張卡,之后那些人就把我和以尋姐帶到了一輛車上,哥!我是你meimei!你要相信我,即便你不相信我,你可以去看酒吧的監控錄像!我說的都是真的!江如墨這個人太壞了!” 別看江以沫哭的慘,腦子可清楚了,把話說的明明白白,讓人一聽就能想象出當時的情景。 江如墨聽了她這番話,終于確信,自己的確是斷片了,沒有失憶,江以沫口中的昨天晚上,就是她記憶中的昨天晚上。 可為啥,故事情節差了這么多。 難不成,這就是打草稿以后的撒謊。 江如墨心里暗自佩服。 她不打算解釋什么,也不打算爭論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