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
他們是在除夕前一天到家的,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父母幫他們準備好了房間,還沒睡在等著他們。 簡徴心里面還是很感動,覺得自己終于像親兒子一回,將帶來的禮物送給父母,還特意給簡母的廣場舞小姐妹也準備了東西,簡母立刻眉開眼笑。 次日早上,簡徴特意起了個大早去幫父母干活,結果等他穿好衣服時發現易辭也起床了。 “你可以再睡會兒,我早起幫我媽去買菜,聽說一大早去菜市場買到的食材比較新鮮?!?/br> 易辭冷靜地看了一下時間,早上八點半。 當然,現在這個時間對于休假狀態的簡徵來說已經是起得很早了。 簡徴想必也知道易辭是什么意思,輕咳兩聲,“那個什么,我盡力了。 就是沒爬起來,父母家里易辭當然不會做什么,只不過玩了這么多天他被掏空而已。 易辭問:“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么?” “不用了?!焙啅論u頭,“我們家兒媳婦不用干活……” 等等,他好像不小心把實話說出來了。 易辭是“兒媳婦”這個事實。 他悄悄瞄了一眼易辭的表情,發現對方沒什么表情。 他試圖亡羊補牢,“我不是說你是女性,就打個比方……” 易辭緩緩道:下次你穿女裝。@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簡徴:???” W-T-F? ? ? 但易辭沒說別的,推門出去跟簡父聊天。 靠,女裝play? 想想還真有點赤-雞,他不對勁。 大過年要買的不止是食材,還有別的,簡徵跟簡母出去當了一圈苦力,回來就看到易辭在跟簡父下棋。 象棋,簡父在欺負易辭這個初學者。 簡徵看到易辭皺緊眉頭,如臨大敵,卻已經痛失半壁江山。 他湊過去看了兩眼,廚房里的簡母叫簡徵幫忙洗菜。 易辭站起來說:“我去吧。 簡徴忍著笑,悄悄在易辭耳邊說:“你是不是因為不想下棋?” “不?!币邹o面不改色地回答,“因為你不會洗菜?!?/br> 簡徵:… 洗菜有什么可不會的,雖然他基本不做飯吧,但這種生活必備技能還是會的。 易辭就是在找理由。 他們家里做飯的基本都是易辭,廚藝肯定是比簡徴好的,廚房基本功也要好上一大截。 等中午吃飯時,簡母端著飯菜出來,看易辭的表情跟看親兒子一樣,看簡徴的表情很嫌棄。 仿佛是在說,養你那么大,家務都不會做。 簡徴:…… 吃完飯,他拉著易辭去樓下散步消食,一邊走一邊對易辭說:“謝謝你?!?/br> 怎么? “你來我家也不介意下廚房干活什么的,就謝謝你唄?!焙嗎缁卮?,“主要我看你回自己家都不干活,像個客人一樣,來了我家還要做好多事情?!?/br> 入鄉隨俗。 簡徴眨眨眼睛,“我喜歡這種入鄉隨俗?!?/br> “不過讓你適應中式煎炒的油煙味還挺難的吧?!焙嗎缰饾u得寸進尺,“以后是不是可以給我做? 易辭的表情波瀾不驚,“你十公里的配速合格再談?!?/br> 簡徴:…告辭 除夕晚上,大家湊在一起看春晚,春晚這個東西基本形式大于內容,電視里放著聲音,他們都沒看。 簡母在跟廣場舞的小姐妹聊天,簡父在打電話給老家的親戚拜年,易辭在處理工作郵件,簡徴在拿著手機搶紅包,參加各大挨踢公司的幾個億分幾塊錢項目。 簡母坐在簡徴身邊,隨意指揮兒子,“去倒點熱水?!?/br> 簡徵放下手機正想起身,忽然無意中看到簡母的頭發。 一年不見,母親的白頭發又多了很多。 他的心情莫名低落下去。 晚上回房間睡覺時,他極力放平呼吸,假裝自己已經休息了。 但十幾分鐘后,他覺得渾身不對勁兒,難受地翻了個身。 黑暗中傳來易辭的聲音,“怎么,睡不著么?” 簡徵有些愧疚,“是不是吵醒你了?” “沒?!币邹o說,“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心事大約就是一種簡徵說不出來的,很無力很煩躁的感覺。 易辭打開床頭燈,轉過來看著簡徴,溫暖的床頭燈光下,易辭顯得比平日溫柔了幾分。 “發生什么事情了? 簡徵也轉過來跟易辭面對面,用有些懊喪的語氣說:“可能你不太理解這種感覺,這邊和那邊不太一樣的,就……我今天看到我媽的白頭發又多了很多,但我卻不能陪在她身邊?!?/br> 非常沮喪。 易辭冷靜地思考幾分鐘,緩緩道:“隔壁城市有幾所大學和醫院給我發過很多次邀請函?!?/br> 簡徵心頭一跳,忽然意識到什么。 “他們邀請我來做技術交流,講課,或者開放問診等?!?/br> “你的意思是…… “我有些同行每年會在固定的時間來這邊看診病人,做手術,去大學里帶學生或者講課?!?/br> 簡徴感覺腦子有點懵,但內心充滿了期待,“你不是外科醫生么,真的可以做這些?” “我之前也有在大學掛名做教授,也會參與科研項目,會帶學生,做講座?!币邹o回答,“簡,醫生這個職業做到后面,很多時候用在臨床上的時間會慢慢減少,將精力分散到其他地方,我有很多同事每年會固定去其他地方工作幾個月,我也可以這么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