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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知夏說:“我想吃也不用你專門送,現在快遞這么方便,你為什么要送過來?” 那人笑著說:“我騙你的,我剛好出差,也不是專程送特產,我想跟你借錢?!?/br> 湯知夏松了口氣,借錢啊,那好說。 正準備摸錢包,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小夏,小夏醒醒,醒醒?!?/br> 那種無力的失重感又來了,湯知夏覺得系住他的繩子又松開了,他正在緩緩上升,越飛越高,上面氧氣也越來越少,再一個重心向下,湯知夏猛然睜開眼,鐘星惟托著他袋腦一臉焦急,“小夏,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第12章 “你哪里都別想去!” 作者有話說: 休息室的燈被他打開了,橘黃色的,不刺眼,湯知夏還在那場大雨里沒回過神,他摸了把衣服,干的,又摸頭發,干的,那這濕漉漉的不適感是從哪里來的? 再望向鐘星惟手腕,還好,繩子還在,沒斷沒解開,他又回來了,不會飛走了。 “做噩夢了嗎?別害怕,我在這里?!?/br> 他說著抬手以指腹輕柔的拭去湯知夏臉上的淚,溫柔到湯知夏眼眶里又蓄滿淚水,像一旺喊話泉,有人說話就會蓄滿水,鐘星惟越擦越慌亂,又趕緊去抽紙巾,“怎么還越擦越多,你別哭好不好,湯知夏不要哭,不準哭?!?/br> 湯知夏摸向自己臉,好濕,他說:“我沒哭,是剛剛下雨了,雨太大了,淋濕的?!?/br> 鐘星惟聲音哽咽著,“那你為什么不打傘,以后不要淋雨,我幫你撐傘?!?/br> 湯知夏又笑,把剛剛擦過他眼淚的紙巾按在鐘星惟臉上,“明明該哭的人是我,你哭什么,你又沒淋雨?!?/br> 鐘星惟一把抱住他,勒得他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他推了推鐘星惟,拍拍他后背,說:“別擔心,我是氣球,不怕淋雨?!?/br> 他們在橘黃色的燈光下待了二十多分鐘,誰都沒說話,再出去時景小高迎了上來,小心翼翼地問用不用去醫院。 湯知夏扭頭看鐘星惟,“只是哭了一場流了點眼淚,不用去醫院這么夸張吧?鐘星惟,你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嗎?你要是想去也行,我自己回家?!?/br> 景小高焦急的表情凍在臉上,剛想說話被鐘星惟打斷,“不用,剛剛就是有點胃痛,痛哭了,現在沒事了,不用看醫院,小高你去忙吧?!?/br> “都準備好了,去你家還是小夏家?” 鐘星惟向景小高解釋:“我們晚上要加班,通宵,你剛在休息,沒來得及向你報備,很急,明天十點就要用?!?/br> 湯知夏聽完眉毛皺了下,“通宵?那去你家吧,你們叫外賣回去吃,我自己解決,要是需要我幫忙隨時叫我?!?/br> “不用,小高給耗子打電話吧,告訴他去小夏家,我打給邱凌,讓他帶著資料過去?!?/br> 湯知夏又迷糊了,“邱凌,這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過,是誰?” “是一個客戶?!?/br> “是我們的代理公司?!?/br> 景小高和鐘星惟同時回答,內容卻不一樣,湯知夏看看鐘星惟,又瞅瞅景小高,試圖從他倆臉上分辨出誰在說假話,客戶和代理公司明顯兩個概念。 鐘星惟淡定的解釋:“有兩個相同的名字,客戶那邊有個女經理,叫秋玲,我們今晚要合作的是招標代理公司的邱經理,男的,怪我沒跟小高說清楚,他記錯了?!?/br> 景小高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記岔了,你也知道,我眼里心里能入進去的都是美女,男士一般沒什么印象?!?/br> 湯知夏沒再追問,只是臨時改主意了,“算了,你們還是去我家加班吧,我還能幫你們燒點水切點水果?!?/br> “行,就這么定了?!?/br> 回去的路上還是鐘星惟開車,他問湯知夏要不要開車,湯知夏雖然敢坐車,但不代表他敢開車,他對車禍時的記憶一丁點兒都沒有,還是心里發怵,萬一撞到別人就不好。 “你車修好了,可以提回來了?!?/br> “放停車場吧,有空我去找找鑰匙?!?/br> “好,你要出門的話,不要一個人開車,必須得一個人陪著你,車鑰匙就暫時交由我保管,好嗎?” 湯知夏想了想,點點頭,“行?!?/br> 經過福州最繁華的商業街,望著最高的那棟樓,湯知夏又想起夢里的嘉翊大廈,也是這樣,站在樓下用盡力氣抬頭都看不見樓頂,幽藍的玻璃外墻被太陽光照著,折射出刺眼的光,湯知想,不知道從頂樓跳下來會是怎么樣。 “想什么呢?”這是鐘星惟第三遍叫他,見他沒反應動手拍了下他手臂。 “在想,之前經??吹叫侣動腥藦倪@棟樓跳下來,你說那些人臨死前在想些什么?” 鐘星惟一晃神手一抖方向盤使勁往一邊打,用力踩下剎車,刺耳的一聲后車撞上前方綠化護欄,他馬上轉身安慰湯知夏,“對不起,對不起,剛踩錯油門了,有沒有受傷?” 湯知夏捂著胸口,“沒有,被嚇到倒是真的?!?/br> 鐘星惟手還在抖,從鐵皮盒里倒薄荷糖的時候抖得不成樣子,糖掉了一車,他低垂著頭,前面碎發擋住眼睛,湯知夏看不情他的表情,他一口塞了好幾顆糖進嘴里,又遞給湯知夏一顆。 “湯知夏,不管從哪棟樓跳下去,都不會好看,如果頭先著地,就跟西瓜摔碎沒兩樣,眼球,腦漿崩一地,要是腿先著地,斷骨刺穿皮膚,要是屁股先著地,盆骨先移位,向上移,移到胸腔或往上,即便這樣,還是沒死,會被送去急救,救活了終身殘廢,身高少了幾十公分,救不會也要清醒的受著痛苦等待腦死亡,不光是跳樓,無論哪一種自己尋的死法,都痛苦萬分,你不能有這種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