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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吃了兩口放下筷子盯著茄子發呆,出了場車禍味覺也變了嗎?為什么茄子飯這么難吃,為什么茄子里要放咸魚粒? 坐到屁股發冷,敲門聲響起,湯知夏慢半拍的挪過去開門。 鐘星惟探頭看向茶幾:“飯不合胃口?家里有食材吧,我來做飯?!?/br> “你自己想吃吧,你跟我買的同一家,是不是很難吃?我就說我味覺沒問題?!?/br> 鐘星惟門沒關,指了指他家客廳:“很好吃,一直是以前的味道,我吃完了,不信你去看,真的只是怕你沒吃好,你忘了你在醫院這些天每次點的茄子都沒吃完?” 好像是,那得記著以后一定不要再點茄子。 肚子不合適宜的發出饑餓的抗議聲,助長了鐘星惟登堂入室的底氣,他從湯知夏身側擠進門:“去幫我把門帶上,我看看冰箱有什么,將就給你做點,再不吃你又該餓吐了?!?/br> 湯知夏愣愣的站在原地,很想抗議,我不是餓吐的,我真的不餓,一點都沒感覺到餓,肚子要叫讓它叫好了,吐是因為想到要吃東西害怕的吐了。 但湯知夏沒說,醫生和護士,還有護工大叔都說人不吃飯養不好病,不管餓不餓都要按時吃三餐。 冰箱里只有番茄和雞蛋,湯知夏倚在廚房門邊看著鐘星惟拿出三個雞蛋一個番茄,啪啪幾聲雞蛋被磕進碗里,湯知夏有點難受,又去拿了一個雞蛋敲破打進剛剛的三個雞蛋碗里,很不開心地說:“為什么不打2個或4個,6個也行啊,為什么是3個?!?/br> 不是疑問句也不是陳述句的語氣,鐘星惟看了一會他,難得的沒嗆聲:“對不起,剛拿少了一個?!?/br> 說完他在湯知夏的注視下又打開冰箱拿出一個番茄,說:“番茄就兩個吧,夠嗎?” 看到是雙數湯知夏心情勉強好了一點,點頭:“不知道,都可以,隨便吧?!?/br> 過了十幾秒,鐘星惟開始切番茄了,他突然又很肯定地說:“夠的,我一個人吃不完?!?/br> 鐘星惟做飯很快,茄子被他端走了,茶幾上只有米飯和一盤番茄炒雞蛋,他叫湯知夏:“小夏過來吃飯?!?/br> 湯知夏從沙發坐起來,眉頭一皺:“小夏聽起來挺奇怪的?!?/br> “濃湯寶,小知了,小夏,三個都是我以前叫過的,你現在喜歡哪個?” “……” 我喜歡你沒有嘴。 過了幾秒,湯知夏帶著別扭的情緒問道:“那個,我們真的是同學嗎?我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鐘星惟微嘆了口氣,“我們認識的時候你十五歲,我十六,今年你二十七,我二十八,我們認識了十二年,高中一起念的?!?/br> “那是挺久的,但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沒關系,不記得也沒關系,先吃飯吧?!?/br> 番茄炒雞蛋賣相不錯,紅黃分明蛋是蛋番茄是番茄的,不像上次在醫院點的外賣,只有番茄,上面沾著星星點點的雞蛋碎沫,湯知夏喜歡用湯汁拌著飯吃。 舀了兩勺番茄雞蛋拌進米飯里,還好,比咸魚茄子飯味道好多了,至少能嘗出咸味,還略帶一點酸味,勉強吃了兩口,那種喉嚨被扼住、胃酸使勁往上涌的感覺又來了,湯知夏放下碗,喝了兩口水壓下那股強烈的嘔吐感,揉著胃說:“我吃飽了?!?/br> “才吃兩口,再吃點吧,吃不下飯我給你煮點粥?!?/br> 湯知夏搖頭:“可能是淤血還沒散,影響食欲,我一點都不想吃東西,別給我做了?!?/br> “米飯保溫著,你什么時候餓了什么時候吃,好嗎?” 湯知夏被他溫柔到骨子里的聲音刺激的打了個寒顫,這語氣,這聲音,好像在對一個行將就木即將去到另外一個世界的人說的話:“別別別,不用了,也不要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說:想吃什么趁早吃,想干什么趁現在去干?” 鐘星惟很用力的揉了下他腦袋,“瞎說什么,只是看你最近瘦了?!?/br> 湯知夏往后退了一點,還是坐在地上,拉下一個抱枕抱在懷里,警惕地盯著鐘星惟:“你說你暗戀了我十一年?!?/br> 鐘星惟也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兩人就這么對峙著,最終還是鐘星惟先妥協:“沒錯,然后呢,你的下半句是什么?” “暗戀不應該都是小心翼翼的嗎?你這登堂入室的架勢倒像是強取豪奪更多一點,暗戀說出來就是明戀了,你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想要什么?” “暗戀久了,爆發了,看到你要訂婚吃醋了,黑化了,憋不住了,也不想憋著了,這個解釋你滿意嗎?” 好像也說過得去,看到暗戀的人訂婚任誰都受不了這打擊。 “勉強相信你吧,但是我必須告訴,我們之間是沒有可能的,我是個直男,比電線桿子還直,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何必為了我這一根電線桿放棄一整片森林呢,你很好,我們不合適,你越是這樣我越討厭你?!?/br> 鐘星惟抽了張紙巾擦著茶幾上剛剛盤底印出的印兒,點頭道:“嗯,沒關系,等你好了我就走?!?/br> 湯知夏心里有點堵,堵得更想吐了,這人怎么這么拗。 “我有點困,你回去吧,我要睡覺了?!?/br> 鐘星惟幫他關好窗鎖好天然氣閥門,又進廚房拿走水果刀和菜刀,這才回去,到門口比劃了下手里的刀,做了個切菜的動作,說:“刀借我用用,我家還沒買廚具,我回去切點明天的菜備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