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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冷漠鬼不僅沒有走,還愿意把自己的鞋給他穿。 看著那雙勻稱好看的手出現在視線里又消失,余白不禁覺得面龐有些羞臊地發熱。 “不是走了嗎?又來干什么?!睘榱搜陲椬约旱碾y堪,他故意粗聲粗氣道。 祝昱臣沒理會他的無理取鬧,只是叮囑:“把鞋穿上,小心著涼?!?/br> “我不穿?!庇喟酌摽诙?,說完之后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生硬,忙又補充:“我、我不喜歡穿運動鞋,沒有拖鞋嗎?” 祝昱臣低頭看著面前這個名義上的另一半,此刻正縮成小小的一團,抱著手把自己埋在膝蓋上,露出來的半張臉頰凍得通紅。 明明是一副可憐至極的模樣,伶牙俐齒的嘴卻依舊不依不饒。 他疏朗的眉目終究是沒忍住皺了皺,答:“沒有?!?/br> “哦?!庇喟讗灺?。 他知道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過完嘴癮后立馬識時務道:“那好吧,本少爺就勉為其難穿一回?!?/br> 話是這么說,動作卻絲毫沒敢怠慢。 余白轉過身,長腿一蹬就把腳塞進鞋里,然后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等他站穩,祝昱臣已經轉身朝停車的地方走了,余白忙拖著大了兩碼的鞋追上去。 “送我回衡灣?!庇喟足@進副駕駛,毫不客氣道。 “不太順路?!弊j懦颊{轉了車頭,偏頭看他:“你不回家?” 余白把頭偏向窗外,不高興道:“和我爸吵架了,你不是早就看出來了嗎?” “嗯?!弊j懦汲聊艘粫?,又問:“因為網上的緋聞?” 不提還好,一提起緋聞,余白心里才消散不久的委屈立馬又上來了,甚至還想起了余向明逼他跟身邊這個男人道歉的話。 “對,就是因為緋聞,我爸怕我壞了你的清譽,讓我跟你道歉?!?/br> 他賭氣一般開口,卻越說越委屈,“那些媒體從來只會捕風捉影,我又沒做錯,我憑什么跟你道歉,我不同意所以被趕出了家門,手機沒帶也沒穿鞋,現在我不想回去挨我爸的罵,只想快點回衡灣洗個澡睡一覺,所以求你行行好把我送回去,這下你滿意了吧!” 余白像是往外倒酸水一樣,稀里糊涂說了一堆,而祝昱臣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全程一言不發。 終于說完了,余白深吸一口氣,感覺有什么東西要憋不住了,啞聲:“所以你他媽到底能不能送我回去啊……” 別墅區的街燈是暖黃色的,從窗外照進來,襯得余白的眉眼格外明亮。 祝昱臣收回目光,緩緩啟動車:“我送你回去,你別哭?!?/br> 余白一愣,下意識伸手往臉上抹,只抓到一手的濕熱。 “我沒哭!” 他迅速偏頭,直到祝昱臣再也看不見他的臉,“是剛剛湖邊的風吹的?!?/br> 祝昱臣輕嘆了一口氣,良久才說:“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不會干涉你的私生活?!?/br> “當然用不著你管?!庇喟赘C在一邊嘟囔著回嗆。 祝昱臣余光見副駕駛上的人側身背對著他,胳膊不時聳動著,似乎在抹眼淚。 他搖搖頭繼續道:“我們的關系除了兩家人不會公開,你也不用擔心會影響我的名聲?!?/br> “我知道了?!?/br> 余白不喜歡祝昱臣用這種理智又生硬的語氣對他說話,他便不耐煩:“用不著你一遍遍提醒我,我困了要睡覺,到了叫我?!?/br> 祝昱臣無奈一笑,不再回應,只專心開車。 沒人說話的車廂里只有隔著玻璃傳來的氣流聲。 從別墅區到衡灣的路程不短,余白本就因宿醉身體虛弱,后來更是因為大吵了一架精力全無,于是沒過多久就真的睡著了。 后來車停了一段時間,迷糊中還感覺到有人輕輕推了推他,但余白睡起來覺脾氣更大,只是把推他的那只手拍開,又繼續睡了。 看著在座位上像條毛毛蟲一樣扭來扭曲,卻怎么也不愿意醒來的余白,祝昱臣一時間無從下手。 而且余白睡著了似乎會打人,祝昱臣最終放棄親自動手,打電話叫來了助理。 . 仔細算算,余白已經整整一天沒有進食了,他是被餓醒的。 身下的床軟綿舒適卻不是熟悉的那一張,余白一睜眼,周圍黑白灰的冷調裝修更是讓他感到陌生。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和余向明吵架,在湖邊遇到祝昱臣,坐上祝昱臣的車讓他送自己回家,最后在祝昱臣的車上睡著。 所以這里應該是祝昱臣的家? 可是他為什么不送他回衡灣,而是要趁他睡著把他帶到自己家?難不成他祝昱臣根本沒有表面上那么正人君子…… 余白一時間警鈴大作。 他騰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摸摸腰,很好,不酸;拍拍屁股,很好,也不痛;照照鏡子,很好,也沒有不該有的痕跡。 不對,等等…… 余白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神色,再次望向鏡子里的自己—— 細腰,長腿,面容精致,皮膚白皙。 要知道無數人對余白又愛又恨,網上饞他身子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而他昨晚都昏睡過去,躺到了自己新婚對象的床上,對方居然可以真的無動于衷? 余白臉色頓時黑了一個度,光著腳從客房跑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