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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蘇翊送到酒店對面街口,步臨洲停下腳步,“到了,我就不送你到門口了?!?/br> 免得被工作人員認出來。 蘇翊想的卻是:當然不好意思送了,才被開除,見到以前同事多尷尬。 “謝謝,我上去了?!?/br> 蘇翊到酒店門口,透過玻璃大門看到對街的步臨洲還在,進大堂回頭看了眼,步臨洲上了一輛豪車。 這么晚還有豪車來接,看來生意不錯。 一覺睡到翌日中午,手機多了好幾個未接電話,林樂炫三個,其他全是陌生號碼,不用猜也知道是于峰的。 蘇翊給林樂炫回電:“阿炫?!?/br> “翊翊,怎么樣,昨天那個調酒哥哥技術好不好?” “技術?什么技術?調酒技術嗎?還行?!?/br>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純這么古板,我說是床上技術,打炮技術,我昨天看到他寫紙條約你了,我還特意找酒吧經理打聽了下,經理神秘兮兮地說那個調酒師是個限量版極品,我特意沒回去打擾你,怎么樣?昨晚過的不錯吧?” 蘇翊打了個哈欠:“還不錯啊,酒店的床睡得很舒服,我一個人想怎么翻就怎么翻,想怎么滾就怎么滾?!?/br> “一個人?你沒得手?嘖嘖,可惜了,早知我上手了?!?/br> 蘇翊很好奇,對林樂炫的 “不談感情只圖開心” 思想好奇,那是他從未涉及過的領域,于是問道:“真的有人只見一面就能上床嗎?不會尷尬嗎?” 林樂炫沉默了幾秒,似乎在組織措辭,“當然不是所有人都適合一見面就能上床的,就,同類人之間有種特質,怎么形容,大概就是同性相吸的氣息,只要一個眼神對上,不用來電,連接上信號就能開房,其實最主要是看臉,不說一見鐘情吧,見色起意是肯定的,幾乎所有一夜情的發展都基于對方長得好看,對味兒,這么說你懂嗎?” 蘇翊半懂半不懂,“不太懂?!?/br> “很簡單啊,就拿我來說,我剛上學的時候就對你有好感,宿舍那么多人我只覺看你親切,直覺告訴我,我們會是同類,我們都是天生自然彎,再比如說昨晚,為什么有人找你搭訕,因為你長得好看,不說所有人,大部分人都是視覺動物,你在街上走,看到好看的人是不是會多看兩眼,再反舉個例子,有個詞叫‘見光死’,說的就是那些無論在網絡后面聊得多火熱,甚至到了私定終身非她不娶非他不嫁的地步,一見面,完蛋,長得丑,下不去嘴,只能逃跑拉黑,甚至留下影陰?!?/br> 蘇翊被他逗笑,“該不會是你的真實經歷吧?” “咳,當、當然不是,我從不搞網戀?!?/br> 蘇翊收起笑,很認真的說:“阿炫,你不能總這么游戲人間,要是遇到喜歡的就定下來吧?!?/br> 林樂炫趕緊找借口掛斷電話。 蘇翊細細品了品林樂炫的話,不知怎么的,腦海里閃出步臨洲影子,步先生就很適合發展為一夜情。 接著又給那個陌生號碼回電話,結果關機。 算了,關機就關機吧,家里東西他應該搬完了吧,是該回去看看了。 蘇翊到小區門口,保安見到像見了鬼一樣,手里的保溫杯蓋子掉地上:“蘇先生,你什么時候出去的?我一直坐在這里都沒見你出去?!?/br> “嗯?我這幾天沒回來過?!?/br> 保安撿起杯蓋吹了吹,“嘶,難道我眼神差到這種地步了?我明明看到你跟于先生一起進去的,戴著帽子的不是你嗎蘇先生?” 蘇翊聞言趕緊往樓上跑,這次門沒反鎖,打開門,從客廳開始,鞋子、帽子、外套、褲子,一路沿至臥室,隔著一扇門,里面傳出于峰聲音:“你真的太棒了,就是這樣!” “??!快點!” “那你說是我厲害還是他厲害?” 里面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蘇翊很好奇,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才會發出這種聲音? 于峰的聲音:“他怎么能跟你比,他在床上就是塊木頭,要不是有點溫度我都要懷疑我每次抱著的都是一具尸體了?!?/br> “你就不怕他現在回來了?” 于峰還著喘,說:“他不會的,他是逃避型人格,矯情,還帶點潔癖,短時間是不會回這里的,不過你還是不要再來了,我不會跟他分手的?!?/br> “為什么不能分手,我不好嗎?” “別鬧,不是說好了嗎?只是炮友,別破壞氣氛,我不可能跟他分手,我從十八歲開始喜歡他,到現在也喜歡,我的工作也是公司看在他外公的面子上安排的,我不可能跟他分手,下次不要再說這種話了?!?/br> 喜歡?蘇翊在門外聽著,不懂于峰的 “喜歡” 是怎么定義的,能把身體和心分開的喜歡也是喜歡? 里面聲音還在繼續。 蘇翊沒叫沒喊,輕輕推開門站在門口,看著兩人身體在一起,他將手機調至拍攝狀態。蘇翊在錄他們的表情,他看著他們,像是看一場現場版的極限動作片,他們的表情近似于銷魂,那是什么感覺?真的是欲生欲死嗎?站在門口錄了好幾分鐘床上埋頭苦干的兩個人才發覺門口的蘇翊。 于峰臉色瞬間變白,推開身上的藍發少年,又是他,昨晚還在跟步臨洲保證再也不犯錯的程焱。 蘇翊回過神,收好手機,這才開始憤怒,這一刻的憤怒居然不是因為于峰又跟別人睡了,而是因為步臨洲又被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