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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我確實對那些女孩子沒感覺,我也確實不確定我的性取向,我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感情問題在我這里就是順其自然,我不想花心思去研究它?!?/br> 想起從前對他表露過好感的女孩子們,她們無一不是一臉嬌羞,面對著蘇時清一句話分好幾句才能說完,蘇時清皺了皺眉,腦海里突然閃過簡風偏頭笑著說要追他的模樣,簡風的直白更能打動他,至少他不反感。 “你對剛才那個小朋友呢?” 蘇時清沒回答他。 到了車邊,蘇時清示意余心遠坐副駕駛,等他坐進去,說:“師兄,你知道我們學校人工湖的鬧鬼傳聞嗎?” 余心遠愣了愣:“知道,全校都知道吧,怎么突然說起這個?” 那是蘇時清大二那年,學校人工湖夜間突然溺斃兩名男同學,校方沒有明確說明原因,只說失足落水,禁止夜間前往,當時有傳說兩名男同學喜歡同一名女生,為此約在人工湖決斗,不想雙雙落水斃命,到最后,每年他們的忌日,人工湖旁總會升起鬼火,一時間人心惶惶。 蘇時清啟動車輛,說:“師兄,他們并不是像傳聞中的所說,為爭風吃醋打大出手斃命,他們是一對情侶?!?/br> 余心遠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見過他們在一起?!?/br> 蘇時清大一時格外喜靜,宿舍一到晚上開各種黃段子會,他融入不進去,每天晚上拿著書往外跑,學校小樹林小公園全被情侶占領,蘇時清只好跑到科研樓二樓開放的小天臺。那天他正在看書,聽到腳步聲,因不想與人打招呼,閃到天臺門后,來的是兩個男生,他們一上來便擁在一起接吻,蘇時清更不好意思走,等他們結束后才離開,后來經常在小天臺遇到他們。 大二那年,他突然想起實驗室有樣儀器沒關,跑到辦公室找老師借鑰匙,剛到教室樓,還沒敲門,聽到里面傳出爭執聲,原本應該悄無聲息的退回去,可他聽出聲音正是在天臺接吻的那對男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沒有離開,站在外面聽了個大概,學校發現了兩個男生在一起的事實,要求他們要么分開,要么雙雙退學,男生之一大聲反駁:“我們只是相互喜歡,又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憑什么讓我們分開,又憑什么要求我們退學!” 教導主任的話很殘忍:“你們如果畢業了,想怎么樣都可以,但在學校就是不行,我們學校不允許有同性戀的發生,如果你們不改,我會要求你們父母到場一起坐下來談?!?/br> 蘇時清聽得心臟一緊,退了回去。 兩天后,雙方父母到校,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結果是那對年輕戀人雙雙斃命。 余心遠聽完好半天沒說話,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時清,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現在社會不一樣了,包容性比那時強得多?!?/br> “可我是醫生,人們可能會接受一個普遍人的性取向,卻未必能接受一個醫生是個異類,至少在部分人眼里是,醫生在他們眼中是美好的,圣潔的,不容玷污的,師兄,世俗遠比我們想象的復雜的多?!?/br> 余心遠扭頭看他:“時清,有時候適當看開些?!?/br> 蘇時清沒再說話,他在想簡風。 簡風剛才流淚了。 作者有話說: 求海星呀寶們! 謝謝收藏評論的寶貝 第14章 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到了餐廳,點菜時余心遠看見蘇時清手表,說:“這塊表我沒記錯的話,是你上大學時那塊吧?” “嗯,高中開始戴?!?/br> “都脫漆了,該換了?!?/br> 蘇時清抬腕看,“它沒壞,還能用,再說,我也不是經常用,上班不能戴?!?/br> 余心遠笑言:“你呀你,就是舍不得換,說好聽點,長情,念舊,說難聽點,就是固執,死腦筋?!?/br> 蘇時清表示默認。 余心遠有意無意提起:“還記得我剛說的馮巧如嗎?她回國了?!?/br> “記得?!?/br> 余心遠盯著他:“時清,馮巧如出國時托我轉交給你的信,你看過嗎?” “看過,里面只有一個電話號碼?!碧K時清自然知道那個號碼的意義,不過他從來沒打過去,也沒保存。 余心遠搖頭:“真想知道你會對什么樣的人心動?!?/br> 晚上回家,蘇時清打開微信,簡風沒發信息過來,朋友圈也沒更新,他掏出手機給簡風打電話,剛撥號出去,馬上又掛斷,也好,讓他傷這一回心,應該能放下了。 此時的簡風,約了一群朋友在gay吧喝悶酒,他跑掉后開始自我反省,好像確實是他不對,冷不丁沖出去推了別人一把,怪不得蘇醫生討厭他。 可蘇醫生也有錯啊,明明說不喜歡男人,還跟男人摟摟抱抱,簡風越想越委屈,紅著眼又喝了杯酒。 劉暉一臉不滿,怒其不爭:“你說你,大半夜的坐飛機回來,還沒討個好臉,你至于嗎?不就是個男人,好看的大把的,這舞池里,你掃一眼,哪個看得順眼?” 簡風瞪了他一眼:“我眼里只有蘇醫生!” 郁晨不知道什么時候到的,站在卡座后,聽到這句,接過簡風手里的酒,問道:“蘇醫生是誰?” 劉暉趕緊讓座兒:“呦!郁晨,來來來,坐這兒坐這兒!” 何若元看了簡風,又看了看郁晨,搶在郁晨坐下前插到簡風身邊,替簡風說:“蘇醫生就是簡風前段時間住院時的主治醫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