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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趙翼的單人會談,邢泱問:“你最近失戀?” “哪個王八羔子說的?!壁w翼說,“我沒失戀,不對,我就沒談過,哪來的失戀?!彼嗳嗄橆a,“我那天心情不好是因為我媽?!?/br> “我媽想方設法想讓我改姓謝,誰稀罕姓謝?!壁w翼說,“我跟我媽吵了一架跑出來散心。齊孟杰他們打個牌吵吵嚷嚷煩死了?!?/br> “我記得喬文、葉昆和池易成三個人出去過一次,回來時候渾身帶著煙味?!壁w翼說,“不過整個KTV都是煙味,這倒不算什么?!?/br> “林子堯最后來的?!毙香笳f,“你知道他遲到的原因嗎?” “我猜他是因為家里的事?!壁w翼說,“林子堯的堂哥林生柏最近復婚,他在家陪他堂哥。林子堯這人別看性格冷冷淡淡,非常崇拜他堂哥,也不知道為什么?!?/br> 葉昆拉開椅子坐在對面,吊兒郎當地說:“問吧?!?/br> “你和宗政喬文、池易成中途一起出去過?!毙香笳f,“去做什么?” “我去撒尿,喬文和易成說去買煙?!比~昆說,“我出廁所回來遇到喬文,喬文拿著一瓶酒朝外面走,我問他干什么去。?!?/br> “他說池易成心情不好,他陪池易成喝兩杯?!比~昆說,“我八卦嘛,問他池易成為啥心情不好,是不是馬子被人搶了?!?/br> “喬文說他也不知道?!比~昆神秘地笑,“喬文說池易成喜歡男人?!?/br> 邢泱表情平靜:“然后呢?” “我跟喬文一起去買煙,喬文給池易成打電話,池易成說他的車停的位置不對,在外面挪車?!比~昆說,“我就和喬文蹲在樓道里一邊抽煙一邊等池易成?!?/br> 單聊時間,池易成。 “是的,我在外面挪車?!背匾壮烧f,“你不信可以去調監控記錄?!?/br> “宗政喬文腦子有病,他跟我告白,我沒答應,他就跟誰都說我喜歡男人?!背匾壮蓱嵑薜卣f,“我早晚把那孫子的幾把打斷?!?/br> “葉昆喜歡宗政喬文,不然他為什么跟宗政喬文蹲樓道里抽煙?!背匾壮烧f,“他們說沒見到我,我還說沒見過他們嘞。我挪個車的功夫,十幾分鐘不到,回來在前臺買煙遇到曹賀。曹賀說宗政喬文不在,湊不齊斗地主,出來買個煙?!?/br> “曹賀、齊孟杰、宗政喬文原先一起打斗地主?!毙香笳f,“之后宗政喬文和葉昆在樓道里抽煙,你和曹賀碰面,齊孟杰呢?” “你問我,我問誰?!背匾壮陕柤?。 曹賀進門落座,問邢泱:“這兒能抽煙嗎?” “不能?!毙香笳f。 “好吧?!辈苜R遺憾地嘆氣。 “你去前臺買煙遇到池易成?”邢泱問。 “是的,喬文不在,齊孟杰跟趙翼搶話筒,我出來買煙?!辈苜R說,“我出門的時候先碰到葉昆,他一身煙味兒?!?/br> “葉昆一個人?”邢泱問。 “嗯,葉昆拿著濕巾出去,說喬文喝多吐了一身?!辈苜R說,“我笑喬文酒量太淺,葉昆沒說話?!?/br> 邢泱皺起眉毛,他問:“趙翼呢?” “趙翼一直在鬼哭狼嚎?!辈苜R說,“他嗓子好,持續不斷地摧殘我們。要不是他唱得太難聽,我們至于一個接一個跑出來躲清靜嗎?!?/br> 宗政喬文眼下青黑,坐在邢泱對面不停地揉眼睛。 “你那天喝多了?”邢泱問。 “池易成挪車回來,從車里拿了兩瓶紅酒,我這有一瓶白酒,我們摻著喝來著?!弊谡涛恼f,“趙翼唱歌太難聽,我們都不想回去?!?/br> “你們在哪兒喝?”邢泱問。 “消防走廊?!弊谡涛恼f,“我酒量淺,喝醉之后就斷片了?!?/br> “一個私人問題?!毙香髥?,“你喜歡池易成?” 宗政喬文愣住,他重重地拍一下桌子:“放屁,老子圖他什么?圖他嘴巴賤還是圖他腦子有問題?” 邢泱抬頭,仔細分辨宗政喬文眼中閃爍的情緒,可惜并沒有分析出什么信息,他說:“你喝多后,怎么回家的?” “曹賀送我回去的吧?!弊谡涛哪竽蟊橇?,“曹賀做事周到,八面玲瓏,心思深得很?!?/br> 最后一個人,林子堯踏進會客室。 繁雜的信息弄得邢泱腦袋疼,林子堯貼心地遞來一片濕巾。 邢泱接過濕巾:“謝謝?!?/br> “我那天遲到因為我堂哥復婚,我在家陪他多聊了一會兒?!绷肿訄蛑鲃娱_口,“我跟他們六個人不熟,趙翼非要叫我來?!?/br> “你和趙翼全程都在包廂里嗎?”邢泱問。 “我中途出去上了趟廁所?!绷肿訄蛘f,“包廂里沒開燈,他們來來回回的,我又不怎么認識,所以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彼谋砬槁燥@委屈,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家長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我知道宗政喬文喝多了,他最后是葉昆和池易成架著進來的?!?/br> “齊孟杰呢?”邢泱問,“你注意到他在包廂里嗎?” “我只記得趙翼一直在唱歌?!绷肿訄蛘f,“我是趙翼叫來的,我只留意了趙翼,別人我都沒注意?!?/br> 邢泱揉揉太陽xue,說:“謝謝配合,我先捋一下,等會兒叫你們進來圓桌會談?!?/br> “好?!绷肿訄蛘酒鹕?,走出會客室,細心地關上門。 - 邵峙行從街邊的文具店借了一個小馬扎,坐在死者陳佳嫻的母親汪群芝身旁,他掏出錄音筆,姿態鄭重地對汪群芝說:“請問您……”他話沒說完,汪群芝眼神死死地盯著架在馬路邊的攝像頭,言語混亂地說:“我的嫻嫻只是想要個新手機,我太摳了。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死,她從不喝酒,她沒喝過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