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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峙行也沒好到哪去,他倚著邢泱的肩膀哼哼:“困?!?/br> “哎?!毙香箨P掉電視,客廳里驟然安靜,“毛云雅父母準備告周云航什么?” “誹謗?!鄙壑判胁[著眼睛說,“我查了一下刑法,初二的孩子十四歲,法律規定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六周歲,只用負零星幾種刑事責任,誹謗罪不在其中。周云航頂多挨一通批評教育?!?/br> 邢泱聲音悠長:“那不行啊?!?/br> “不行怎么辦?!鄙壑判谢杌栌?,他蹭蹭邢泱的肩頭,“不行能怎么辦?!?/br> 邢泱膩著邵峙行不動彈,兩人擠擠挨挨靠著沙發,像兩只取暖的企鵝,邢泱近乎嘆息地在邵峙行耳邊說:“得想個辦法搞他?!?/br> “怎么搞?!鄙壑判欣Ь氲谜f話不帶腦子,他只是下意識地接邢泱的茬。 “搞得他一輩子翻不了身?!毙香竽剜?,“毛云雅他家可是花了五十萬,五十萬啊——不能白花?!?/br> 直到睡著,邵峙行腦子里回蕩著邢泱低而堅定的聲音【五十萬啊——不能白花?!?/br> 半夜邵峙行醒來,直覺這不是自己的出租屋。他坐起身,環顧四周,是邢泱家的客房,一米五寬的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柜,和一個落地鏡。 邵峙行拿起枕頭邊的手機,摁亮屏幕,凌晨兩點四十分。他走出臥室,客廳的茶幾恢復干凈整潔,應是邢泱扶著邵峙行走進客房,自己回去收拾了殘局。微小的呼吸聲起伏,主臥房門大敞,邢泱平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邵峙行站在主臥門口,看了眼邢泱,心下安定,他拐去衛生間解決生理需求。 邢泱的屋子不大,八十平左右,兩室一廳一廚一衛,這種面積位于來廣營,合七八百萬一套。邵峙行打開水龍頭洗手,溫涼的水流沖刷他的手心,他意識到他和邢泱的經濟差距。 邵峙行可能傾盡一輩子也買不起北京一套房,而邢泱卻能輕輕松松住在北京的任意一個角落。他不了解邢泱的家庭,邢泱嘴緊,一丁點兒都不透露,邵峙行憑借敏銳的觀察力,只得出一個模模糊糊的結論,邢泱似乎有一段辛苦的過去。 按照外界對邢泱的描述,豪門少爺,團花錦簇,他能經歷什么樣的苦難呢? 邵峙行甩掉水珠,抽兩張紙擦干凈手心,拖著步子回客房睡覺。深夜總能勾起人各種各樣的思緒,邢泱過得并不奢侈,相較于豪門大少的嬌貴,邢泱簡直太好養。邵峙行聽說過富二代的種種行徑,特別是領頭那位把娛樂圈攪合得沸沸揚揚的謝堂燕,那是真真的矜貴豪奢。和謝堂燕一比,邢泱跟豪門挨不上半個字眼。 那么邢泱是什么樣的人呢?邵峙行躺在床上,偏頭看窗外靜黑的夜色。 隔一堵墻的邢泱沉沉地睡著,渾然不知小記者正蠢蠢欲動掀他老底。 清晨,邢泱第一次不是被鬧鈴叫醒,絲絲縷縷的煎蛋香氣飄進主臥,在邢泱鼻尖縈繞。纖長濃密的睫毛劇烈顫動,邢泱睜開雙眼,翡翠綠的眼瞳尚未聚焦,迷茫地看著天花板。接著他一激靈坐起來,下意識回想昨天晚上他是否做了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比如留宿炮友之類的麻煩事。 他和邵峙行涮火鍋……哦對,邵峙行。 邢泱長舒一口氣,身體放松倚著床頭,慢騰騰地踩著拖鞋站起身,走進衛生間例行洗漱。 一切收拾完畢,邢泱踏進廚房,邵峙行在攤蛋餅。平底鍋底部鋪著蔥花和雞蛋液,加熱煎成金燦燦的薄餅。 “醒了?”邵峙行把盛著一疊蛋餅的盤子塞給邢泱,“放桌子上?!?/br> “哦?!毙香蠖酥P子走出廚房,他說:“你昨晚睡得好快,我把你拖到床上都沒晃醒你?!?/br> 邵峙行尷尬地咳一聲:“前幾天我沒睡好?!泵蒲诺氖露言谛睦?,他異常興奮,每天熬到三四點寫稿,昨晚整個人放松下來,自然睡意上涌。 簡單的早餐,蛋餅、辣醬、白粥,邢泱把涂抹辣醬的蛋餅卷起來,豎著放進嘴里,滿足地瞇起眼睛,他竟覺得有些幸福。邵峙行一共攤了兩盤蛋餅,他說:“吃不完的話放冰箱里,明天早上吃?!?/br> “吃得完?!毙香笳f。 兩個身高力壯的男人怎么可能吃不完兩盤蛋餅,相應中央號召光盤行動,邢泱把吃干凈的碗盤逐個放進洗碗機。 而后邢泱開車送邵峙行上班,倆人辦公室離得不遠,正好順道。就算不順道,為報答一頓早飯,邢泱繞一圈也得把邵峙行送到地方。 白色普拉多熟門熟路地停在千星資訊門口,邢泱說:“有事給我發微信?!?/br> “嗯?!鄙壑判斜е嘲c頭,辦公樓門口,他不好意思討吻,盯著邢泱看,像只饞rou的小老虎。 車輛正面擋風玻璃透光,其余的所有車窗是反光玻璃。正值早高峰,園區里到處都是人,邢泱不可能繞過人的目光親吻邵峙行,他拍拍邵峙行的手,說:“去吧?!?/br> 邵峙行失落地推門下車,抬眼看到朝辦公樓走來的金粟,金粟朝他擠眉弄眼:“邵組,早啊?!?/br> 邵峙行迅速關門,普拉多緩緩駛離,他將背包挎在肩頭,抬腳踏進兩層小樓。 “女朋友送你來的?”金粟問。 邵峙行沒搭茬,金粟說:“怎么遇到小富婆,邵組教教我唄?!?/br> 邵峙行瞥他一眼,說:“長得帥就能遇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