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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秦艷斟酌片刻,堅定了信心,“我想分手?!?/br> 謝堂燕并無異樣的情緒波動:“為什么?” “因為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鼻仄G說,她收起笑容,低垂的睫毛如蝴蝶斂起翅膀,“我越界了?!?/br> “這樣?!敝x堂燕低頭喝湯,心中沒什么感覺,他喜歡漂亮姑娘,也喜歡坦誠的姑娘,僅限于喜歡和解決生理需求,如果說傷心,那是一點兒沒有的,他抬起頭,說,“抱歉,沒給你買禮物,你有想要的東西嗎?” 秦艷搖頭,輕快地說:“我是不是你第一個沒送過分手禮物的女孩子???” 謝堂燕點頭:“是?!?/br> “那就保持這個第一吧?!鼻仄G說,她夾起一塊糖醋里脊放進碗里,“真想知道你最后會跟哪位幸運的人結婚?!?/br> “會邀請你的?!敝x堂燕說,他長得俊秀,氣質卻凌厲,給人以矛盾的觀感,既覺得他乖巧可愛,又覺得他咄咄逼人,此時的他便是燕子合翅而立,羽毛順滑齊整,瞳仁晶亮,雅致極了。 吃完飯,謝堂燕本想送秦艷回去,秦艷拒絕了。 曹學士打來電話:“燕少……”他語氣有些不太對,“您現在有空嗎?” “怎么?”謝堂燕坐進車里,扣上安全帶。 “您知道齊三少嗎?”曹學士小聲說,“您下午見的那個小朋友,和齊三少杠上了?!?/br> 謝堂燕眉頭皺起,語氣顯而易見地危險起來:“你在哪,我馬上過去?!?/br> “云上人家?!辈軐W士說。 “行?!敝x堂燕掛了電話,開著奧迪駛出停車場,他養好的脾氣此時仿若燒開的水壺,壺蓋咣當咣當地撞擊邊沿。 齊三少,全名齊宏頤,齊家小輩行三,是風流的齊父唯一的婚生子,齊老爺子的心尖子眼珠子,也是京城唯一一個作風高調的官三代。富二代們不敢惹齊三少,謝堂燕絕對是敢的,不僅敢,他還敢把齊宏頤摁在地上摩擦,他背后站著謝英卓,多少不會讓他吃虧。 方庭珩這時的處境有些棘手,他看向齊三少,氣極反笑:“三少這是,強人所難?” “那又如何?”齊宏頤橫行霸道慣了,碰上一個硬骨頭的小演員,倒覺得有趣兒,他穩穩地端著酒杯,“你要是連喝五杯,我就不為難你了?!?/br> 方庭珩盯著杯子里的酒水,他沒怎么喝過酒,就連當初陪謝堂燕,也是喝的啤酒,哪里能五杯高度酒連著灌下肚。 曹學士看著兩人對峙,額頭冒汗,他惹不起齊宏頤,更惹不起背景深厚的謝堂燕,急得想給自己兩巴掌,閑著沒事攢什么局兒,攢出事兒來了吧。他摸出手機,打給謝堂燕:“燕少……您跟那個小朋友,關系好嗎?”他試探著問,如果關系不好,被齊宏頤這樣刁難無所謂,但要是關系深……曹學士不敢想,抬手攔了一下方庭珩,讓他別沖動。 “哼?!敝x堂燕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哼,“出事了你等著?!彼塘穗娫?。 曹學士苦笑,這小祖宗,難伺候著呢,他對齊宏頤說:“這位方先生,認識燕少,您看……” 提到謝堂燕,齊宏頤惱羞成怒:“你覺得我不如謝堂燕?”他與謝堂燕同歲,這些年總是聽謝堂燕的光輝事跡,什么金燕子,投資傳奇之類的。雖沒見過幾次謝堂燕,但心里十分嫉恨,同為政界大族的后代,憑什么謝堂燕能隨心所欲,自由自在,他就要低聲下氣、委曲求全。 “自然不是?!辈軐W士說,違心地捧著這位沒什么真才實學地少爺,“我是說,您給燕少幾分薄面……” “我偏不?!饼R宏頤惡劣地笑,看向方庭珩,“你自己喝,還是我找人灌你喝?” 方庭珩進退無門,只得拿起一杯白酒,仰頭喝了,熱辣的酒液嗆得他眼眶泛紅。他這副樣子,看得齊宏頤心癢癢,奈何這是謝堂燕的人,他若真動了,承受不了謝家那位笑面虎的報復。 謝堂燕進門的時候,方庭珩已經喝了三杯酒,剩下兩杯,被謝堂燕搶來潑齊宏頤臉上了。 “你!”齊宏頤狼狽地抹了一下眼睛,被辣得說不出話。 “怎么?”謝堂燕示意曹學士端杯茶來給方庭珩醒酒,兩步上前,掐著齊宏頤的腦袋往墻上撞,他沒怎么用力,虎口緊緊卡住齊宏頤的脖頸,“腦袋清醒了嗎?” “你他媽……”齊宏頤還沒罵完,腦袋被狠狠地摜到墻上,“咚”的一聲,整個房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唯有謝堂燕的聲音陰惻惻的響起:“清醒了嗎?” “燕少……”曹學士張口,試圖緩解氣氛。 謝堂燕一個眼刀丟過去,曹學士訕訕地閉上嘴巴。 齊宏頤被撞得頭暈眼花,他試圖翻過來抓住謝堂燕,奈何力氣不夠,他像個翻面的甲魚撲騰半天,無可奈何地認慫:“清醒了?!?/br> 謝堂燕松開手,拿起一瓶新開的白酒放在齊宏頤面前:“喝?!?/br> “???”風水輪流轉,十分鐘前強迫人喝酒,十分鐘后被強迫的人變成了他自己,五十四度的蒸餾白酒,一瓶下去會死人的,他看向謝堂燕,伸手夠向白酒,抓住酒瓶子。 方庭珩喊道:“小心!” 謝堂燕靈活地避過酒瓶,一腳把齊宏頤踹倒,酒瓶掉落在地板上,碎成一片一片的玻璃渣,謝堂燕胸口涌動的怒意主要針對于齊宏頤還手的動作,他踩住齊宏頤的胸口,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笑容:“你就等著你爺爺拿錢來贖人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