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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歷經數月的逃命生活后,他的體力大不如前。 過去他生活優越,飲食有方,按時健身,身體素質極佳。這幾個月里,他吃不好也吃不飽,睡不好也難睡著。整個人從身到心,都疲乏而萎靡。 所以幾乎沒過多久,趙柏志就被習憂給追上了。 習憂從后揪住他的領子,死命往后一扯,再掰著他的肩膀,用力一掀。 趙柏志直接被撂翻在地。 趙柏志當即就要起,習憂的腳利落一踩,卡在他的脖子上。 因為奔跑,習憂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居高臨下地盯著趙柏志,氣息粗喘,一字未言,但眼眶里盡是煞氣。 趙柏志不動聲色地挪著自己的右手,往側腰下摸去,眼睛卻一眼不眨地回視著習憂,眼底甚至慢慢浮現出一絲笑意。 “你說你,何必追著我不放呢?”他說,“他出國了,你們也分手了。你都和他沒什么關系了,替他抱這個不平,至于么?” 習憂腳下用力,趙柏志喉管嗆到,重重地咳了下。 習憂聲音緩而重:“至于,我會親自把你送進去吃牢飯?!?/br> “可我沒真怎么著他啊?!?/br> “沒怎么著?”習憂幾乎一字一頓。 這時,趙柏志的手已經握住了褲兜里的刀柄,他指尖往下一推,刀套滑下,發出輕微聲響。 習憂察覺到他右手邊的動靜,目光一凜,就見刀刃反出一道冷光。 趙柏志手上動作極快,那刀沖著習憂的腿直刺而來。 習憂腿迅速一撤,但沒來得及,刀刃在他的小腿上一劃而過。 同時他順勢踹出去一腳,企圖將趙柏志手中的刀踢落。但因為腿上的刺痛,力道不及,趙柏志的手松了一下,又及時將落刀握住。 趁著脖頸上的桎梏松了,趙柏志迅速站了起來。 他無意與習憂一直硬碰硬,轉身就想跑。 習憂顯然不打算放過他,追上去,擰過他的手腕,想要奪他的刀。 習憂的不罷休令趙柏志怒火橫生,他死攥著刀柄不松手,在抵死的抗衡中扭轉刀鋒,刀尖對著習憂心口的位置。 趙柏志一點一點地擠著為數不多的余力,將刀尖往前推。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處露天停車場。 習憂后腰抵著一輛車的車前蓋,在趙柏志赤紅了眼地發力下,習憂的上半身正以極為緩慢的速度不斷往后仰。 他一手擰著趙柏志的左臂,一手攥著趙柏志持刀對準自己的右手,忍著腿上的劇痛穩住底盤,兩手拼勁全力抵御那刀尖的前進。 趙柏志再也端不住以往的風度,露出猙獰的面色。 他對習憂說:“知道么?我有點后悔,當時還是太溫柔了。我就應該撬開顧仇的嘴,社到里面去?!?/br> 他話音一落,明顯感覺到回推的力道增強了不少。 趙柏志看著習憂怒意狂張的臉,笑了下:“被刺激到了?” “其實這也不夠,我就該直接干死——” 他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習憂抬腳對準他那一處,猛地一踹。 趙柏志疼得“啊”了聲,但也因此,習憂手上抵御他的力道大幅度減弱。 趙柏志強忍痛意,刀尖朝前直捅而去。習憂側身一躲,趙柏志改勢,用力一揮。 刀刃割開衣服,劃過肌膚,一道從胸口長至腰腹的刀口瞬間血漬瘋漫。 趙柏志想乘機再次逃跑。 但他沒跑兩步,人驀地往前一栽。 是習憂從后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這一腳太重了,趙柏志直接面朝黃土,刀也脫了手,迸出去幾米遠。 習憂接著便揪住趙柏志的后衣領,將人拎了起來,然后發狠地往旁邊的車上一摜。 趙柏志摔在車上,又從車上滾落下來。 不等趙柏志反應過來,習憂膝蓋一屈,軋在了他的胸口上。 趙柏志痛呼一聲,人卻動彈不得。 習憂一把揪住他的頭發,將他的腦袋提起—— “你再說一遍,沒怎么著?” 沒聽到回答。 咚! “問你話呢?” 趙柏志喉管里泄出一節嘶啞得不成調的音。 沒回答。 咚! “說話啊?!?/br> “你要殺——” 咚! 習憂每問一句,趙柏志沒答,或是沒來及答,沒氣力答,習憂都會抓著他的頭發,將他的后腦勺重重地往地上磕。 到不知道多少下時,趙柏志有點意識不清了,他在模糊的意識里,聽到了警車呼嘯而至的聲音。 趙柏志被送去醫院,確診為重度腦震蕩。在警方的監視下住了一周院后,被正式拘押。 習憂胸口那處刀傷極深,失血過多,好在并未傷及骨頭和神經。住了沒幾天院,他就回了出租屋。 李培中途去醫院看過他,因為聽警方講了事件經過,他還挺氣不打一處來的。 慰問完后,沒好氣地問:“之前不是還勸我理智么,警察再晚來一會兒,趙柏志翹辮子了你怎么辦?這會毀了自己的你知道么?” 藍の風 習憂一臉平靜:“我有數?!?/br> 李培嗤:“你有個屁的數!” “……” 之后,李培在醫院里又待了一會兒,待得他快把自己給悶壞了。習憂基本書不離手、眼不離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