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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和習憂雖是親人,之間卻總隔著什么。 這讓他的自滿缺乏足夠的底氣。 他希望能把這份底氣填滿。 所以他一直都在努力,想要親近習憂。 可不知道為什么,越是努力,習憂就離自己越遠,離這個家越遠。 * 他最近重感冒,燒到了四十度。 楊兆媛和習蔡林整天圍著他轉,但他希望哥哥也能關心一下自己,于是拍了張自己在醫院掛水的照片給習憂發了過去,說:【哥,我生病了?!?/br> 習憂這次倒是回了他消息,平常冷淡的四個字:【早日康復?!?/br> 習尚禹急忙敲字:【你不來看看我嗎?挺嚴重的?!?/br> 習憂回:【爸媽不在?】 習尚禹回了條語音:“他們在,但是你很久沒回家了,他們很想你,我也想你來看我?!?/br> 習憂直接忽略了他后面說的一長串,只針對他的頭三個字做了回復:【在就行?!?/br> 之后無論習尚禹再發什么,習憂都沒再回復了。 等身體好了個大概,習尚禹又去找他哥了。 他不知道習憂現在住哪兒,自然只能去高二找。 他去的時候正值晚自習課間,沒見著人,問習憂班上的同學。他們告知,習憂在醫院照顧室友。 又經一番問詢,他知道了習憂現在租的是班上同學的房子,而那個業主兼室友的同學,叫顧仇。 他在高二一班掃了一圈,沒見著先前他有過兩面之緣的習憂的那個同學。 直覺作使,習尚禹很快地把顧仇這個名字和之前見過兩面的那張臉對上。 他心底忽而生出一股難言的滋味。 習尚禹又問,顧仇住哪家醫院,同學告知后,習尚禹心里那股滋味更是不對了。 他前幾天就是在市立醫院的急診掛的水,時間是在晚上。 也就是說,他給習憂發照片的時候,習憂就在同一家醫院里。 但是他沒有過來看自己。 “……” 這個認知讓習尚禹感到苦澀又委屈,甚至有些許隱隱的憎恨。 在這些混雜情緒的影響下,習尚禹的感冒加重了。 人在生病的時候,脆弱、敏感會成倍放大,會矯情,會無理取鬧,會恃病行兇。 他接連不斷地給習憂發自己掛水的照片、吃藥的照片,想以此挽回證明點什么。 但是習憂一次消息也沒再回過。 就像是將他的把戲看得很穿,無意成全他的戲碼。 到最后,周末的一天,習尚禹有點憋不住了,他在家里來回踱了半天的步,把自己越踱越焦躁,沖動驅使之下,他跑來了醫院。 他想問問他哥,到底誰才是他的親弟弟。 可能是來探望顧仇的同齡同學太多了,先前就有很多年輕學生找醫院工作人員打聽顧仇的病房是哪間的情況。 所以習尚禹幾乎沒費什么勁兒就知道了顧仇所住的病房。 上到頂層,他奔著房間號就去了。 臨得近了,發現門沒關嚴,留著一條縫。因為情緒還沒下去,習尚禹想也沒想,門沒敲就驀地推開了。 他哥沒在。 病房里悄寂無聲,窗外的日頭照進來,房間里亮堂堂一片。 顧仇靠坐在床頭翻書,聽見動靜,翻頁的手停下,朝門口看了過來。 他眼里有一閃而過的詫異:“怎么是你?” 習尚禹又往里四下掃了眼:“我哥呢?” 顧仇說:“你來得不湊巧,他家教去了。剛走?!?/br> 習尚禹頓時啞語,前進不是,后退不是。 或許因為他是習憂弟弟的緣故,顧仇沒冷處理這號來客,而是說:“進來坐?” 習尚禹站在原地糾結了兩秒,然后走了進去,在沙發上坐下。 顧仇見他來得這么風塵仆仆,直截了當地問:“你找他有急事?” 顧仇這句問話再平常不過,但因為習尚禹本身就兜了一身情緒過來,這會兒聽到顧仇這么問,覺得很不對味兒。 這話問得,仿佛他和習憂是一邊的,而自己是個突兀造訪的外來客。 明明習憂是自己的親哥,而他,只是習憂結識不過數月的同學而已。 須臾間,習尚禹的情緒又重了。 情緒重了,語氣跟著就重了。 他有些冷硬說:“我問他點事兒?!?/br> “哦?!彼兓置鞯恼Z氣讓顧仇怔了一怔,不過顧仇并沒在意。對他要找習憂問什么事兒也不好奇,顧仇客觀提議,“要不,你晚半天再來?那會兒他會在?!?/br> 不知道這話哪里激到了習尚禹,顧仇話音一落,他居然憤憤然開口問:“你憑什么跟我哥這么好?” 如果說他剛才突然變冷的語氣只是讓顧仇一怔,那這下他帶著憤恨的問話,倒真是叫顧仇莫名其妙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不想卡這兒的,但要寫到想卡的那個地方,明天也不一定寫完,算了先發吧…… ps,為什么這也能被鎖…… 第59章 顧仇將手中的書本合上, 眼睛盯視著習尚禹,片刻后,忽而笑了下。 這笑讓習尚禹有點蒙。 他剛才那一問, 實在是有點兒沖, 從習憂家人的角度來說, 帶有明顯的排外性。一般人聽到, 多少會有幾分難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