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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習憂停步。 顧仇也停了下來,看著今晚就沒吐一個好字的李培,眼里散發著“你要是說的話有一個字不對今晚我就就地挖個坑埋了你”的nongnong殺意。 李培被顧仇那眼神看得一哆嗦,不過立馬就不當一回事兒了,他沒打算埋汰顧仇,停下來就是想單純正式地表達一下對這位與自己隔了幾棟樓的新鄰居的熱烈歡迎和美好祝愿。 李培對顧仇說:“我就是想給習哥送個祝福,你別這么看著我,大晚上的,瘆人?!?/br> 顧仇:“你最好是?!?/br> 李培看向習憂,說:“習哥,歡迎入住金榜郡府,你即將迎來在金榜郡府的初夜,祝你體驗愉快,今后夜夜都愉快?!?/br> 李培說完沒看現場另外兩位的反應,立馬撒腿跑了。 他原本只想來個簡單質樸、信口拈來的祝福,話說到一半,見眼前這兩人一個平靜冷淡,一個眉眼不耐,惡趣味起,順口就發揚了一下自己優秀而獨到的語文用詞水準。 只是有膽發揮,沒膽接受可能被顧仇收拾到揮發的后果。 于是,等剩下兩位愣過神兒來的時候,他人已經躥得老遠了。 習憂在暗色里挑了挑眉,去看顧仇。 感受到他忽然側過來的視線,顧仇無端感到一絲窘意。 “你別介意?!鳖櫝鹫f。 “嗯?” “他語文不好?!?/br> 習憂“嗯”了聲:“不在意?!?/br> 上了樓,顧仇先進去,從鞋柜里拿了雙拖鞋丟給習憂,順便去接他手里的行李箱。 習憂沒跟他客氣,隨他拿。 顧仇拉著他的箱子往一樓次臥的方向走,邊走邊問:“帶床上用品了沒?” 可能是受李培剛才那神用詞的影響,“床上用品”四個字一出口,顧仇沒來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便趕著話添了一句:“我指的是褥子、床單、被罩這些?!?/br>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反而欲蓋彌彰。 顧仇磨了磨牙,十分后悔為什么挖坑不及時沒在李培開口說話前把他給埋了。 空氣里微妙了一瞬,好在并沒繼續發酵,換好鞋的習憂跟上他,用正經回復把場面帶回到正常狀態:“帶了三件套,被子和褥子打算明天買新的?!?/br> 顧仇雖算不上是多細致的人,但他并不傻,習憂這話,分明透露出一個信息。 習憂原本今晚是沒打算搬過來的,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促使他不愿在家中多待,提前搬離。 十之八.九不會是什么好事。 他在習憂的房間門口站定,沒進去,把行李箱的拉桿送回習憂手中:“喏?!?/br> 習憂接過的時候,慢了一拍,他的目光落在房間里的那張床上。 床是鋪好的,整整齊齊。 灰色系的三件套,裹蓋住一張兩米寬的雙人床,只露出小半截沒被靠枕完全遮擋住的實木床頭。 見他半晌無聲,顧仇以為他有潔癖,開口解釋說:“之前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會搬過來,上次阿姨來打掃,順便讓她鋪上的。都是新的,沒用過,還過了遍水,曬過太陽,你不用膈應?!?/br> 又說:“不過你最好再買一套,備著換洗用?!?/br> 習憂把目光收回來:“謝謝?!?/br> “多大事兒?!鳖櫝鸩林募绨螂x開,“你收拾吧?!?/br> 顧仇坐去客廳打游戲了,習憂推著行李箱進了房間。 房間里有種光可鑒人的干凈,他伸手摸了摸身側的書桌,很光潔,又走去窗戶的位置,指腹在窗臺上探了探,一?;覊m都沒有。 敞敞亮亮的空間整潔又靜謐,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歡迎光臨。 習憂沒再擦拭打掃一遍,而是直接打開行李箱,把里面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再放到合適的位置。 做完這一切,只花了十幾分鐘。 最后他走出房間,去衛生間浸濕了自己帶來的那塊抹布,回來后把行李箱的箱面和輪子仔細擦了擦,擦完后將箱子推進了一個角落里放著。 洗干凈抹布后,習憂站在一樓的衛生間門口,問客廳這邊的顧仇:“哪個拖把是拖客廳和房間的地的?” 顧仇正拿著手柄窩在沙發上玩游戲,聽到這種超綱問題,懶嘰嘰地丟出三個字:“不知道?!?/br> 聽到顧仇的回答,習憂一點兒沒覺得意外。 反正以后這屋子都由他打掃,工具怎么用都看他了。 習憂走進衛生間,看了眼靠墻立著的兩把不同款拖把,判斷了一下后,保險起見,又走了出來,經過客廳,來到陽臺,果然在陽臺上看到了杵在角落里的一把無線電動拖把。 顧仇隨著他的走動挪著視線:“大晚上你拖地?” “把輪子滾過的地方拖一拖?!?/br> “講究?!?/br> 習憂往拖把的水箱里裝滿水后,按下開關把那條輪子滾過的路線來回拖了兩遍,最后將拖把清洗干凈后放回原位。 客廳里充斥著顧仇玩游戲的聲響,聲音不大,給人一種恰到好處的存在感。 習憂路過客廳的時候,顧仇睨他一眼,一邊cao縱著手柄,一邊用右手手肘指了指茶幾上的另一只手柄,問他:“玩一局?” 顧仇在玩的是一款益智類的冒險游戲。 習憂掃了一眼面前的電視機屏幕,然后走到顧仇一側的沙發上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