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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想象中血腥的場面并沒有發生。 顧仇只是拿過自己的卷子,對著答案自我吸收學習去了。 周西東動了動唇,想問問賭注的事兒,看著顧仇側著腦袋,給他們這邊留下半個后腦勺誰也不想搭理的樣子,他還是識趣地選擇了閉嘴。 習憂的視線也在那半個烏黑的后腦勺上停留了一會兒,片刻后,目光微微一挪,落在顧仇一側的耳朵上。 那只耳朵鮮紅欲滴,像一塊充了血的瑩潤白玉。 顧仇皮膚很白,偏冷,那一點紅綴在白皙的臉龐和漆黑的頭發之間,便顯得格外突出。 習憂盯著看了一陣,視線撤回時,扯過桌上的卷子,開始看錯題。 顧大少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自閉了。 他用余光在視野范圍內掃蕩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可供人鉆的洞,只能竭力擯除雜念,讓自己沉浸在微積分的海洋中,仿佛這樣,就沒人知道他剛才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丟臉事實。 顧仇的這種鴕鳥狀態,一直持續到下課鈴響。 他放下筆,抬起頭,對上周西東打量的目光。 周西東小心翼翼地問:“顧爺,你……” 顧仇眼神帶著警告:“我怎么?” “……” 周西東其實想問的是“你什么時候開始兌現賭注”,被顧仇這么飽含威脅地盯著,他又不敢說話了。 顧仇站了起來,手里還卷著剛才那張卷子,他兩步走到潘超旁邊:“換個座?!?/br> “啊?!迸顺荒樐?,仰頭問,“為啥要換座?” “我有題要問?!?/br> “問習哥嗎?” “不然?” “行,沒問題,換多久?” “一節課?!?/br> 潘超起身讓了座,顧仇一屁股坐了下去,問習憂:“卷子對完沒?” 習憂沒抬頭:“差不多了?!?/br> 顧仇:“錯的也都會了?” 習憂“嗯”了聲。 顧仇舌尖在口腔內頂了下,內心掙扎半晌,自暴自棄地說:“愿賭服輸?!?/br> 說完又道:“你要在附中,那兒的第一也沒別人的份兒了?!?/br> “嗯?!绷晳n很自然地接話,“所以?” “什么所以?” 習憂這才抬頭側看過來,偏淺的瞳仁這會兒瞧著黑漆漆的,他看著顧仇的眼睛,語氣輕淡地問:“賭注什么時候開始兌現?” “……”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22章了,然后我的存稿只增加了5章。朋友們,我不配寫連載orz 第23章 顧仇沒想耍賴, 但也的確不想面對。 那話不給他三五天做個心理建設,他壓根兒說不出口。 見習憂始終盯著自己,顧仇臉上掛不住, 撇開眼:“著什么急?” 習憂揚了揚眉梢。 顧仇說:“等我幾天?!?/br> 習憂接道:“還要等幾天?” 顧仇咬牙, 忍著氣:“你就他媽的這么想聽?” 習憂“嗯”了聲。 顧仇:“……” 見顧仇下頜繃著, 耳朵又泛起了紅, 習憂莫名想笑, 他壓著笑意, 語含調侃:“我還想看?!?/br> 顧仇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習憂只說了關鍵詞:“酒吧,第一次見, 烏龍?!?/br> 那是他倆第一次見面, 在DOUBLE酒吧,顧仇當時臉上化了妝, 身上穿著女裝。 習憂說想看, 想看的是什么, 不言自明。 顧仇覺得真是cao了蛋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習憂:“你變態么?” “這是變態?” “不然?” 習憂看著顧仇。 只肖模棱一想, 眼前這張素凈白皙卻五官精致的臉,便能和那天夜里在酒吧撞見的那張漂亮到妖冶的臉蛋重疊。 鬼使神差地, 未經大腦思考地, 習憂說出一句話。 “我怎么覺得,”他說,“這是欣賞美?!?/br> 顧仇想當然以為習憂會像以前一樣, 冷不丁來一句反諷。 所以習憂這話剛落下的時候, 顧仇愣了愣, 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到底是夸還是損。 顧仇還沒來得及厘清這點, 習憂已經用筆在試卷上“篤篤”了兩下:“要問哪道?” 顧仇回神, 想起自己之所以換座位的正事兒,注意力集中起來,指了指卷面上的一道函數題:“這個,求完導后卡球了,后面步驟全錯,答案偷工減料,沒看明白?!?/br> 習憂順著顧仇的指尖看過去,掃了眼題,又花了幾十秒看顧仇已寫的步驟,說:“這里得反復進行一階的求導運算,來回三遍?!?/br> 習憂上身下意識前傾了些:“你看,你到這兒都是對的……” 顧仇湊近了去看,撲鼻而來一股淡淡的洗衣粉香氣。 他稍稍退開一些,香氣沒了。 又靠近一些,香氣入鼻。 退一點,沒了。 近一點,又有了。 腦袋前后擺動的幅度很小很小,那點誘人深聞的香氣有無只在咫尺之間。 習憂正在認真講題,見顧仇沒回應,側頭看他,只見他微微走神:“怎么了?” 顧仇退開一點,眼神落到卷子上:“沒什么,你繼續?!?/br> 習憂思維非常清明,而顧仇一點就透。 幾乎沒費多少時間,顧仇那幾個靠自己怎么也轉寰不過來的點,就在習憂的講解下,逐一攻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