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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張臉都漲紅了。 習憂這時說:“我跟他的私怨歸私怨,但他現在是我們三中的人,這兒也是我們三中的地盤。你不道歉,我們追著不放,你討不著好?;蛘?,你不介意這事兒鬧大到連你們學校都知道?!?/br> “……” cao.你媽。 多大事兒??! “我不就說了點客觀事實嗎?!你既然跟他不對付,應該知道他不是什么好貨色吧,你去查證??!我說的不對你再來跟我掐??!”陳耀沒憋住,做出了最后的掙扎。 “沒那瞎工夫跟你掐!”習憂先前一直神色平靜,語氣淡淡,這會兒狠一皺眉,語氣也沉了下來,“我只說,讓你跟顧仇道歉?!?/br> 他這態度冷得突然,包括顧仇在內,所有人愣了下。 陳耀那倆同伴臉色變了變,多了一絲驚慌,一人拽了陳耀一下:“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犯不著死犟?!?/br> “是啊,日久見人心,顧仇什么樣,讓他們自己看去吧,惡心的也不是咱?!?/br> 顧仇抬眸瞟了說話這人一眼。 這人被顧仇陰鷙的眼神瘆到,有點著急地又拽了陳耀一下,催促他快點兒。 陳耀臉頰緊緊地繃著,格外猶疑不甘。 好一陣兒,他才極為不服氣地轉向顧仇的方向,咬牙切齒地擠出三個字:“對不起?!?/br> 這仨字一出口,陳耀自知是徹底落了下風,繞過他們,忿忿離去。 倆同伴紛紛跟上。 他們走后,這一片空間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潘超看看習憂,又看看顧仇,終是忍不住了:“怎么回事兒???他們誰???是欺負你了嗎顧爺?” 江萌跟著問:“好奇怪哦,還要證明你倆不熟,啥情況?” 謝婷也說:“我們一開始還以為你倆又怎么了,沒想到居然是在打配合?!?/br> 潘超好奇死了,追問:“所以真實情況到底是什么?” 顧仇什么話也沒說,倒是習憂,三言兩語概之,只說是顧仇在以前學校的同學,和顧仇有點恩怨,說話不好聽。但陳耀具體罵的什么話、說的什么事兒他一字未提。 雖說潘超、江萌、謝婷他們和顧仇都算不上多熟,但一致對外這種基本道理他們還是懂的,更別說這個年紀正是義氣多到泛濫的時候。聽習憂說完后,他們仨都憤懣不已,對剛剛離去的三人追加了三百句國罵。 顧仇未置一詞,見他們幾個不謀而合地都往小賣部的方向走,他開口:“你們想喝什么、想吃什么,我請客?!?/br> 年少時,不論是男生女生都喜歡同齡朋友中有人請客的氛圍,不用拘泥小節,帶著少年少女們純粹的、不摻任何雜質的爽朗和豪氣。 因此,顧仇一說請客,除了習憂外,另外仨人眼睛都亮了。 江萌說:“我想喝黃桃酸奶!” 謝婷:“我要梨汁!” 潘超:“顧爺,紅??梢詥??” 顧仇:“行?!?/br> 潘超:“那我要兩罐!” 顧仇:“多少都行?!?/br> 只有習憂沒說話。 顧仇問他:“習哥想喝什么?” 習憂側頭,對上顧仇的眼睛:“就水吧?!?/br> 第19章 去小賣部的路上,潘超和倆女生走在前面一點,習憂和顧仇落在后面。 前面嘰嘰喳喳,后面安靜沉默。 顧仇其實有刻意在等,等習憂問自己點兒什么。 陳耀剛才噼里啪啦一通抖落,信息量很大,會讓人覺得驚駭而匪夷所思的內容很多。足夠理智、思維獨立的人,哪怕知曉這可能只是陳耀在氣急敗壞下的一家之言,大概率還是會浮想聯翩、暗自揣測。 他不保證習憂什么都不會想,什么都不想知道。 小賣部就在眼前,但習憂一直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顧仇覺得這人有夠難琢磨的,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感興趣,還是純粹能憋。 但他憋不住了,率先打破了他倆之間的沉默:“習哥?!?/br> 習憂和剛剛那會兒一樣,側頭瞥過來:“怎么?” 顧仇叫完人后,頓了下,說:“剛才,謝了?!?/br> 這句話和他預先想說的不太一樣,說完,他自己都有點兒想笑。 “謝”是生活中常用到的詞,顧仇平時雖然說得不多,但極少時候說出來是現在這種感覺。 有種陌生的微妙感。 習憂卻是不以為意,聲音清淡:“不客氣?!?/br> 顧仇問:“你不好奇么?” “你是說剛才那人的話?” “嗯?!?/br> “我好奇,你就會告訴我了么?” 顧仇揚眉:“說不定呢?!?/br> 這時他們已經進了小賣部,潘超和倆女生已經沖去了飲品區,顧仇和習憂不緊不慢地跟過去。 顧仇在貨架上抽了一瓶百歲山出來,問習憂:“這個?” 習憂:“可以?!?/br> 顧仇把水遞給他,好笑地說:“就四塊錢,你可別回頭又獻愛心了?!?/br> 習憂很淡地笑了下。 顧仇走了幾步,在貨架上給自己拿了瓶蘋果醋。 潘超在他們前面一米的地方,懷里抱了兩罐紅牛,眼神卻還黏在貨架上,顧仇見了,說:“不夠就再拿?!?/br> 潘超扭過頭來:“那我給東東再拿兩罐!” “成。你要拿得動,包圓兒都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