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一條紅痕立馬顯形。 始作俑者卻渾然不覺,早已走遠。 習尚禹坐在習憂另一邊,只看到衣擺掃過他哥的左臉,以及聽到拉鏈頭子抽在皮膚上的聲音。 他探頭想去看習憂另一邊的臉:“哥你沒事吧?” 習憂似乎沉浸在什么思緒里,并不在意:“沒事?!?/br> 他說沒事,習尚禹便不再對此多問。他剛剛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半天,總感覺他哥和剛才離開的那位他哥的同學之間的相處有一點點不太一樣,雖然方才那會兒他們的互動不多不少、不親不疏,但他莫名覺得他們之間有種奇怪的磁場。 話在舌尖繞了幾圈,他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哥你們好像很熟啊,我之前怎么沒在你們班上見到這個同學?” 習憂并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你話太多了?!?/br> 習尚禹的臉瞬間漲得有點通紅,他輕輕磨了磨后槽牙:“好奇嘛?!?/br> 習憂又快又冷地接了句:“別用在我身上?!?/br> 作者有話要說: 懈怠了?;丶液髮χ旎ò宸趴?,某個瞬間突然一個激靈,想起來要更新…… 第12章 北都三月初的空氣里還裹著涼涼的寒意,顧仇一出酒店,風往他身上一吹,透心涼,頓時把他凍得去哪兒瀟灑放縱的心思都沒有了,只想快些回家。 酒店門口一輛路過的空出租都沒有,他打開手機,進入滴滴,輸入目的地后,系統顯示前面還有幾十位。 行吧,又是周末,又是大冷天的,打車的人多,少說得等半小時。 顧仇把羽絨服的帽子扣腦袋上,拉鏈拽到頭,下巴藏進領口里,咬著剛才無意間行兇過的拉鏈頭,窩進了酒店一側避風的街角處等車。 人都要被凍成冰雕了,剛才那些上頭的憋悶情緒漸漸被煩躁所取代,行程訂單還沒有司機接,也沒見一輛出租駛過。 顧仇忍住了暴走回家的沖動,第n次拿出手機看進度,這回脾氣稍微降下來了一點。 有司機接單了,公里,預計6分鐘后抵達。 顧仇把手機丟回兜里,搓了搓凍得有些發僵的指尖,給自己掌心哈著氣抬頭的瞬間,他看見酒店大門走出來一個人。 習憂目不斜視地大跨步往前走著,然后停在了斑馬線前,等對面的紅燈。 顧仇順著他的行徑方向看了過去,馬路對面往左一百來米處,有個公交站臺。 習憂八成是要去那兒坐公交。 顧仇在這兒站大半天了,手指頭凍,幾乎沒怎么玩手機,百無聊賴之下,眼前這條馬路剛亮了幾次紅燈、駛過幾臺寶馬邁巴赫他都記得一清二楚,自然就知道方才一分鐘前過去了兩班公交。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打車過來那會兒經過對面站臺時,目光掃見那邊的站牌上顯示那一站只通行兩路公交。 也就是說,習憂現在過去的話,得在寒風中扛一陣的凍,車剛走,下一班大概率來得不會那么快。 斑馬線這頭陸陸續續聚了一些行人,習憂個高腿長站在其中,很是醒目,又因為他身上那股清冷難以接近的氣場,與周遭的人仿佛橫著一層壁。 而斑馬線兩邊的紅燈正進入倒計時。 三、二…… 紅燈亮起的瞬間,習憂抬起了腳步。 鬼使神差地,同一時間,顧仇從街角走了出來,揚聲喊了句:“喂!” 顧仇的聲線很好聽,低沉清透,不暴躁正常說話的時候,尾音還會微微揚起,從吐字到聲調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純粹澄澈。 即便他只發了一個音,也很有辨識度。 習憂聞聲停步,轉頭,看見顧仇正向他走來。 沒一會兒,停在他面前,抬手把羽絨服的拉鏈往下拽了一點,露出被凍得通紅的鼻尖,嘴唇還掩在領口下,隨著說話的動作,布料微微起伏。 “去哪兒?” 習憂挑了下眉:“?” 顧仇目光落在他下頜的那道醒目的紅痕上:“還負傷了?” 肇事者本人顯然不知道自己行兇逃逸的事實。 習憂倒也沒揭發他:“不小心磕的?!?/br> 顧仇點點頭,說:“我叫的車要到了,可以送你一程?!?/br> 明明就是叫的滴滴,不知道為什么愣是被他說出了一種“我可以用我的勞斯萊斯幻影載你一程”的闊綽豪氣。 “不用?!?/br> “我剛剛在這兒等半天,就過去兩班不同路的公交。你現在過去,只能光杵著喝西北風?!?/br> 習憂頓了一下,說:“那就喝吧?!?/br> “……” 顧仇難得大發善心一次,對方卻完全不領情,他身體里那根暴躁易怒的神經抖了兩抖,剛想發作轉頭就走,另一根前不久剛生成的還沒徹底歇業的和習憂叫板的神經卻拽住了他想要憤然離去的步伐。 “我以為習神已經跟我休戰了,看來并沒有?!?/br> 其實在習憂上次把那份罪證確鑿的偽檢討傳給他的時候,顧仇就已經肯定習憂無心與自己持續抗戰了。所以他是故意這么說的,帶了一點兒道德綁架的意味。 ——你不答應坐我叫的車,就是還不爽我想繼續跟我不對付咯。 他這招一使,習憂有點無語:“你是不是有什么大???” 習憂問完,顧仇略微停頓后,輕飄飄地接了句:“我有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