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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華給每一個人分發了照片——他們局里的大屏幕前段時間剛壞,還沒來得及撞上新的,新案子就來了,苗華早有準備,直接把照片分給他們看。 照片上是拍的兩個案件、三位死者的一些肢體,以及一些傷口放大后的圖片,看一眼容易讓人生理不適,陳釗掃了一眼,又面無表情的抬頭。 一整個辦公室里,只有包子不敢看圖片,接收到陳釗視線后,又咬著牙低頭去看。 “第一位死者,白小虎,男,十歲,小學四年級,身高144,體重35公斤,死亡時間在一月三十日晚,也就是前天晚上九點到十二點左右,死因是被鐵鉗子洞穿了頸動脈,血液噴涌造成的機械性窒息?!?/br> “第二位死者,白小龍,男,十五歲,初三,身高165,體重44公斤,死亡時間在一月三十日晚,前天晚上九點到十二點之間,死因是中毒,吞吃了某種藥物導致的窒息死,現在正在化驗,但還沒出結果?!?/br> 包子舔了舔發干的嘴唇,把苗華所說的話都記錄下來,一邊記一邊看了眼照片。 兩個男孩,長得有幾分相似,死相都很凄慘,尤其是白小虎,眼睛都沒閉上。 苗華的匯報聲不停,她也就不能停,手指有些發涼的繼續記錄。 “第三位死者,趙陽陽,女,十七歲,高三,身高168,體重55公斤,死亡時間在二月一日,也就是昨晚,十一點左右,死因是跳樓?!?/br> 然后又是一連串的專業術語。 包子眼前開始發懵了,她剛畢業沒多久,見過的案子太少,對血腥場面沒什么抵抗力,看一眼就覺得暈,第二眼就想吐,看到現在,她已經渾身發冷了。 但現在才剛剛開始而已。 陳釗掃過桌面上的照片,敲了敲桌面,苗華自動就停了,隨即坐在了座位上,陳釗又看向老狗:“你說說?!?/br> 老狗開始簡單匯報了一下這三個死者的家庭和社會關系,前兩個沒什么好說的,重點在第三個死者的身上。 趙陽陽,以及趙陽陽視頻里喊的那個名字:陳剛。 “是一對小情侶?!崩瞎泛唵握f了一下小情侶之間的恩怨糾葛之后,又重點提了趙陽陽的家庭狀況。 “趙陽陽的父親是個語文老師,還曾擔任過班主任,在學校里也算得上是優秀教師,母親是個小商販,只有她一個女兒,在她和陳剛分手后,她的母親經常打罵趙陽陽,言語羞辱,趙陽陽的父親則單方面不承認有趙陽陽這么個女兒,不允許趙陽陽回家?!?/br> “據說這次過年,趙陽陽被她的父親趕出了家門,在親戚家住了兩天后,跟親戚家的孩子產生了矛盾,一氣之下跑出了親戚家,然后,就跳樓了?!?/br> “我們通知了趙陽陽的父母,他們在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鄉下,現在正在趕過來,我們也通知了陳剛的父母,陳剛的父母并不太配合,大概是不想和趙陽陽的父母見面,但是因為趙陽陽身死、以及視頻上的死亡預告的緣故,他們也答應了會在今天下午兩點左右過來一趟?!?/br> 說著,老狗看了看手表,現在是早上九點半。 陳釗深思片刻,點了點桌子,老狗就從善如流的閉了嘴,又聽陳釗說:“竹竿?!?/br> 竹竿是痕檢科的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瘦的像是一把竹竿,常年吃不飽飯的樣子,所以外號竹竿,說起話來也是氣若游絲,要仔細聽才能聽清楚他說了什么。 “第一件兇殺案的案發地點還沒有找到,我只能先看禮盒,禮盒長寬高各一米,用薄木板包裝好的,兩個孩子蜷縮著被塞了進去,盒內沒留下任何指紋,監控上調查出來說是快遞小哥送過去的,同城快遞,快遞小哥是老狗聯系的?!?/br> 老狗這時候補了一句:“快遞小哥提供的郵寄人的電話號和姓名和身份證號都是假的,在網上搜查出來的那種?!?/br> 竹竿就繼續說:“第二個案發地點在學校附近,寒假期間沒什么人流量,但是最近下雪,現場也沒什么痕跡留下來,不過有一個好消息,我在現場采到了一個腳印,在爛尾樓下,43碼,成年男性,很新鮮,就是這兩天留下來的,不知道是不是犯罪嫌疑人?!?/br> 包子鼓起勇氣,看了眼陳釗,然后小聲說道:“爛尾樓那里經常有人去嗎?有監控嗎?” 她很怕說錯話,平時他們陳哥管的少,但一碰上案子就很認真,又不想表現的什么都不會,所以每說一句話都要細細思量。 “沒有監控?!崩瞎窊u頭:“不過離學校很近,很多住校的學生沒有地方約會,也沒錢,就會去爛尾樓里面坐著,不過那都是寒假之前的事兒了,除了學生之外,還有一些流浪漢,沒地方去,會去爛尾樓里過夜,但是事發當天,沒有任何流浪漢在爛尾樓里?!?/br> 也就是說,目前他們沒有任何線索,現場也基本被破壞,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在陳強身上。 陳強是下一個受害人。 陳釗又一次看向老狗。 多年合作讓他們對對方的眼神信息了如指掌,老狗幾乎是立刻點頭,說道:“已經向局里申請保護了?!?/br> 包子鼓起勇氣,又說了一句:“我覺得應該去學校問一問那些老師吧?兩次案件都是學生,雖然是初中生和高中生,但也沒太大差別,也許學校里面會有犯罪嫌疑人篩選目標的一些信息?!?/br> 陳釗臉上沒什么表情,而是沖包子點了點頭,問她:“學校什么時候開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