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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修晃了晃手里的番茄汁,再次對小張表示了感謝,然后才關上門回房間。 洗漱的時候梁修又看了一會兒自己脖子上的痕跡,那個東西怎么看都有點怪,像是……吻痕。 但是這這么可能,梁修拍了點冷水在臉上,止住自己這些荒唐的想法。 大概這就是禁欲太久的壞處,不僅會做春夢,大白天也會想些污穢的事情。 說起來,梁修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居然十年沒有談過戀愛。 和戰沖分開之后,梁修一直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他付出了前所未有的努力,不斷地學習提升,終于慢慢在主持界站穩了腳跟。長達五年的時間,梁修都沒有心思想其他事,一門心思地投入在工作中。 在事業終于有些起色之后,梁修才反應過來,他和戰沖已經分開五年了,他仍然想著戰沖,直到有一天,看到八卦雜志上報道戰沖和那個女孩手挽手約會的場景。 他想他們再也不會和好,再也不會有交集。戰沖會結婚,生子,成為某個人的丈夫、一個成熟懂事的父親,他會幸福,而自己永遠失去了他。 梁修的痛苦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度過了無數個難眠的夜,終于不堪重負,他死心了。他想自己或許是時候走出來了,所以他想談戀愛,想去認識適合自己的人。 梁修已經很努力了,但他還是失敗,他無法正常地和別人認識、約會、戀愛、或者產生更親密的關系。即使他告訴自己應該忘記,但他還是時時刻刻想起戰沖,他渴望被戰沖擁在懷里,渴望被戰沖填滿,渴望戰沖那些凌厲的攻勢……他根本不可能從過去走出來,他就是那么頑固,他身體和心都無法忘記戰沖,他愛的人始終只有戰沖。 后來梁修不再掙扎,不再做任何其他的嘗試,放開便不再放開,像是自我折磨一樣,一遍遍地回憶過去,每一天,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越回憶,就會越讓他感覺孤獨。 他想大概自己一直這樣孤獨著,懷念著……他已經不能再擁有,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好好記得。 再次相遇是梁修沒有想過的,最開始非常震驚和不安,但現在內心卻平穩了很多,他甚至感激,能在分開十年之后再見到戰沖,能夠和他相處這樣微妙的一段日子。哪怕他還怨著自己,哪怕以后再也不能相見,這段日子的也會讓他安慰很久。 這是一種甜蜜的煎熬,像是混合著甘露的毒酒,梁修一杯杯喝下去,甘之如飴。 從洗漱間里出來,梁修有些失神地喝了一口番茄汁,那酸甜的味道很快就安撫了不舒服的胃,梁修揉了揉腹部,換了件休閑服,在脖子上掛了條圍巾遮住那些痕跡,準備好了迎接今天的工作。 早餐的時候梁修又看見戰沖黑著一張臉,他這兩天似乎很暴躁,臉色越來越難看,梁修不想看到這樣的戰沖,他希望戰沖能快樂,而不是這樣下去。 梁修猜測戰沖的不高興是和自己有關,于是便不主動和戰沖說話,盡量保持著禮貌的距離。當然他也不可能知道,因為這樣的疏離,讓戰沖更加氣憤和失望,他緊繃著神經,時刻瀕臨爆發的狀態。 每一次,戰沖看著他客氣的笑臉,都恨得牙癢癢。 倆人各自懷著不一樣的心思,開始了這一天的旅行。 離開莊園之后,一行人乘坐大巴車繼續旅行。他們的目的地不是南歐著名的景點,因為地中海沿岸實在是太熱門,五個人都來這里玩過,于是商量之下選擇了不走尋常路,找了個距離海邊有點遠,游客較少的小村莊。 小村莊建立在崎嶇不平地低矮山丘之上,四周的梯田上種植著葡萄、檸檬和橄欖。 他們來得還不是時候,葡萄并沒有成熟,但已經可以聞見那清甜的果香,眾人下了旅行巴士之后,便在農場主的招待下,前往果園和酒莊參觀。 在前往果園的途中有一條水不算深的小溪,小溪上架著搖搖晃晃的鐵索橋,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 農場主介紹說,這鐵索橋是通往果園的唯一途徑,而且這也算是一個景點了。 可梁修看著那生銹的鐵鏈就有點擔心,總覺得要斷了似的。這座橋倒是不高,但晃悠著還是很嚇人,而且還挺長。梁修從前旅行的時候也走過這種類型的鐵索橋,每次都會遇到一些游客總是喜歡在那上面搖,把橋弄得來回晃蕩,以顯示自己膽大不害怕。 好在這時候除了他們沒有其他游客,過橋的時候,陳子敬走在最前面,然后依次是周依琳、戰沖、蘇安、梁修,把兩位女士放在中間照顧,過橋的時候也很慢,盡量不讓她們害怕,安安穩穩地順利度過了。 果園大得過分,沉甸甸的葡萄掛在樹藤上,可惜的是大部分都是青的,只有很少部分開始泛紫。大家有些好奇地品嘗了還沒有完成成熟的葡萄,差點把牙都給酸掉了。 幫助了農場主在果園中進行了一天的除草,于是農場主承諾,今天會給大家準備一份豐盛的晚餐作為回報,于是眾人這便開心地準備回去。 在路過鐵索橋的時候,偶遇了另外幾名年輕的游客,看樣子是高中畢業生在進行畢業旅行。 梁修他們按照先前過來的順序上橋,依然是梁修走在最后面,接著不一會兒,那群高中生也上了橋。 然后,這群熊孩子便像梁修遇到過所有不規矩的游客一樣,突然開始在橋上晃悠,嚇唬同行的幾個女孩兒,女孩兒們發出驚叫聲,因為恐懼而顫抖,這樣橋就更加劇烈地搖晃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