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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傅黎商有些意外地接到了母校的電話,是他大學時期的班主任。C大這周將會舉辦一場講座,針對即將畢業的大四學生,講座內容概括起來大概就是“如何在越來越險惡的社會里找到適合自己的生存方式”。 傅黎商作為C大畢業的,如今又是年輕有為的精英人士,校方的意思是邀請傅黎商,以學長的方式同學弟學妹們聊聊天。 班主任傳達完校方的意思,傅黎商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傅黎商作為他們那一屆特別突出的優秀人士,班主任與他閑聊了幾句,笑著說道:“我們不僅邀請了你,還邀請了其他同學。都是你們那一屆的,大家也都好久沒見了,時間過得真快啊?!?/br> 時間過得真快啊,通話結束以后傅黎商站在窗前。身旁的羅展源喊了好幾聲“傅總”,傅黎商才回過神。 “周六有什么會議嗎?” “會議是沒有……”羅展源翻著筆記本,向他匯報,“就是那天下午盧總邀請您去打高爾夫,您昨天跟我講是考慮一下?!?/br> 傅黎商干脆道:“推了?!?/br> “可是盧總已經邀請您好幾次了……” “那也不差這一次了,你拒絕他的時候告訴他,就說下周我會請他吃飯,請他務必賞臉?!?/br> 傅黎商轉回頭看他,外面的陽光直射進來,給男人身上鍍上了一片淡色的光亮,照得他眼里浮金躍影。羅展源一時間有些失神,他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天生就比別人優秀,就像他拼死拼活也只能當一個助理,而傅黎商從一出生就站在了金字塔頂端。 講座舉辦的時間是在周六,賀銘灝也受到了邀請,不巧的是他正好要出席一個時裝秀,所以并不能到場。 前一天江郁可不幸被冷空氣擊中,得了重感冒。此刻他戴著口罩坐在副駕駛,聲音又啞又悶:“還有誰也來了?” “我也不清楚?!?/br> “你不是問過老師了?” “問了,但是他說的人我都沒什么印象了?!?/br> 傅黎商今天沒有穿西裝,而是穿了一件衛衣,外面再配上一件大衣,鼻梁上架著一副平光的細邊眼鏡,硬是把自己也收拾成男大學生的模樣。出門前江郁可一直盯著那副眼鏡看,傅黎商戴眼鏡的次數屈指可數,江郁可從沒見過,而戚嘉嘉曾有幸見過一次,給出過四個字的高度評價——“斯文敗類”。 他見江郁可老是看自己,以為是自己戴眼鏡的樣子太奇怪:“怎么了?很難看?” “沒有?!苯艨蓮娦信查_目光,用咳嗽掩飾尷尬,“只是有點不習慣?!?/br> 車窗上倒映出他頭頂的毛線帽,米白色的毛線帽襯得江郁可又嫩年紀又小。兩個快要奔三的男人在校門口找到停車位,離講座開始時間還有十分鐘,這么長時間沒回過C大,傅黎商差點沒找到報告廳。 剛到報告廳門口傅黎商就被認識的老師拽住,急急忙忙地拉著他往后臺走。江郁可伸長脖子看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當中,自己在報告廳找了一個后排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坐的是靠走廊的位置,剛坐下沒多久便有一個男生問他旁邊有沒有人。江郁可搖頭說沒有,側身讓他走了進去。 男生瞧著江郁可的形象,自行推斷他是大一的學生,于是熱情地搭訕:“你也來聽講座嗎?大一就來聽這個講座不是給自己制造焦慮?” 江郁可反應片刻才理解他的意思,他禮貌性地頷首:“正好無聊就來學習學習?!?/br> “哦——這樣啊,不過聽說今天傅學長也來了,你應該知道他吧?反正我們老師每次舉成功人士的例子都要說他,要我們進了社會以后要像他一樣優秀?!?/br> 陸陸續續有學生進來,報告廳里的座位漸漸被填滿。喧嘩的背景音里江郁可悶聲回答:“知道?!?/br> 男生仿佛找到了有共同話題的人,好奇地詢問:“你們老師也會講他嗎?” “不是?!备忻笆菇艨梢徽f話嗓子就疼,因此他也只是簡略地回復,“以前我經常偷看他上課?!?/br> 男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而后才恍然大悟道:“你跟他同屆的???” 不等江郁可回答,他便根據江郁可的語氣自行腦補了一段無疾而終的校園暗戀,惋惜道:“太遺憾了,但是我聽好多人講當年傅學長有一個很喜歡的男朋友,也不知道現在他們還有沒有在一起?!?/br> 手機“嗡嗡”振動了兩聲,是傅黎商發來的消息,問他現在的方位。 江郁可把椅子上的座位號發給他,傅黎商幾乎是立即回了消息:后臺好多人,好吵。 又發了一條:你在干什么? 江郁可彎著眼睛笑,敲了一行字發了過去——有點想你。 頭頂上的燈突然暗了下去,報告廳逐漸安靜下來,主持人上臺,宣布今天的講座馬上開始。 第37章 “他是我的?!?/br> 傅黎商上大二的時候并不像現在這樣,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內斂但比較好相處的人。雖然身上自帶著光環,但他與賀銘灝基本不往自己身上貼富二代的標簽,很多同學也并不了解他們的家世。 從大一開始傅黎商就不乏追求者,男男女女都有。賀銘灝看慣了,從小到大自己的好兄弟就是這樣,有一張好皮囊,眾星捧月,可這么長時間也不見他答應過誰。 賀銘灝去問,傅黎商就敷衍說是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想法;問得次數多了,傅黎商就說沒有碰到合適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