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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運氣還算挺好,參加的不是什么讓人白白送死的表演?!?/br> 得到表弟的授意,弗朗西斯柯轉頭對謝堯詳細介紹道,“克里托瓦爾接了你們節目組的委托,在前面不算遠的一片空地上教你們節目組另一個練習生斗牛技巧?!?/br> 謝堯點頭,眼神嚴肅地向克里托瓦爾問道:“能跟我講一下那個練習生的訓練情況嗎?” “節目組允許你們互相打探表演情況嗎?” 看那位姓莊的節目制作人的態度,齊康的斗牛表演應該屬于秘密舞臺之類的東西,克里托瓦爾覺得透露自己是斗牛士的消息可能已經要違反保密協議了。 他撓了撓頭,繼續說道,“我不太方便跟你講太多。你認識那個要表演斗牛的練習生吧,你可以等休息時間自己找他問?!?/br> “你能帶我去找他嗎?” 謝堯眼睛閃爍亮光,他原本以為找到齊康要花費一番不小的功夫,畢竟邊上有莊天明這個人壞人盯著,他不好靠近。 現在如果有這位斗牛士教練帶路,他應該很快就能見到齊康。 青年才不在他的視野里一天,他的心底就像是要被未知的恐懼腐蝕掉一層,血液從破開的口子一滴一滴往外漏。 “你是他的朋友嗎?”克里托瓦爾反問。 “嗯?!?/br> 我是他男朋友,以后還會是他的老公。 謝堯在心里默默補了一句話。 克里托瓦爾思忖了一會。他今天下午勸不動齊康放棄表演節目,反倒莫名地激起這位練習生的斗志,這不是什么好事。 斗??刹皇枪庥卸分揪湍芡瓿傻母偧急硌葸\動,它很危險。 克里托瓦爾仍然想要阻止齊康義無反顧面對死亡的舉動。只要齊康放棄表演節目,他也能順水推舟地拒絕掉這項委托。 雖然可能掙不到錢還款,但總比昧著良心看人去死要好。 眼前這個練習生是齊康的朋友,帶他去見見青年,說不定能幫著勸勸。 克里托瓦爾視線在表哥和謝堯之間轉了一圈,開口道:“我那個學生是個練習狂魔,今天就練到很晚。明天你在我哥這邊的訓練結束之后,可以直接來找我們,應該能見上一面?!?/br> “莊天明會一直在旁邊看著你們練習嗎?”謝堯發問,他排除不了莊天明趕他走的可能性。 先前見面的時候莊天明對他很和善,這很奇怪。 但謝堯心里清楚,只要是涉及到齊康相關的事情,兩個人就不會再維持表面的平和。 至少他不會。 在節目結束之后,他絕對會配合趙柔想辦法把人往死里整,而且還要問出莊天明和莊響的關系,把當年相關人物對齊康的威脅徹底消除。 克里托瓦爾想了想今天練習過程中制作人一面沒露,這個男人在介紹他給齊康之后就沒再見到蹤影。 他謹慎地說道,“不好說?!?/br> 謝堯心下了然。從克里托瓦爾的角度出發,讓他們兩個人見面已經算是極不好做的一件事,所以才會把見面安排到比較晚的時間點。 他握緊手里趙柔剛給的翻蓋手機,對克里托瓦爾說道,“那就這樣吧,謝謝你了?!?/br> 克里托瓦爾擺手,表示不用過于在意。 弗朗西斯柯起身,攬住表弟的肩膀。他在旁邊安靜地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已經看出了這件事情的復雜性。 今天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克里托瓦爾給他打電話,聲音里充滿崩潰的意味,“怎么會有想要選手死的節目組和恰好想要赴死的選手啊,他們倒是一拍即合了,但我感覺也要把命搭上陪他們助興啊?!?/br> 在表弟像是Rap一樣的抱怨下,弗朗西斯柯了解到了整個委托真實情況,確實不是什么錢多事少的美差,而且還有犯罪的嫌疑。 如果謝堯能幫忙解決那就再好不過。 他體貼地對謝堯說道,“明天的美人魚訓練我會把握好分寸,不會耽誤到你和那個練習生見面的事情。你早點睡吧,我們兩個就不打擾你了?!?/br> 門輕巧地合上。 謝堯在床上呆坐了一會,然后奮力地搓臉,讓自己振作起來。 能見到齊康的話,事情不算太糟,起碼距離第二次公演舞臺還有一段緩沖的時間。 他身后的水母壁燈散發淡淡的光芒,和《動物園規則怪談》里描述的一樣,它在夜晚能帶給人們安全感。 可是此刻的謝堯完全感受不到,因為外面的陰影依舊濃郁,他看不清未來的走向。 02 在選手們如火如荼準備第二次公演舞臺的曲目之時,第三期的節目在晚上準時登錄電視頻道和網絡平臺。 醫院里,謝塵悠閑地享受著meimei謝彤的照顧,剛剛從吊環中拆下來的腿不安分地抖動,他握住遙控器,說道:“謝堯的排名還挺高的,看來真的要出道當大明星了?!?/br> “嘖嘖嘖,不錯呀,家里有個大明星,咱們倆下半輩子可以靠他養了?!?/br> 謝彤手里正削著蘋果,她笑了笑說:“幾分鐘之前你還在抱怨謝堯小沒良心的,出事也不來看你,就知道唱歌和跳舞,一點不把你這個大哥放心上?!?/br> 謝大哥臉上一紅,“我是他大哥,說他兩句怎么了,要不是這個臭小子說話不清不楚,我至于躺在這里嗎?” “得了,看節目?!敝x彤往人嘴里塞了一塊蘋果,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