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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么看著你不是來學習的,是來過夜的。 大門又是“咔噠”一響,江歡從外面跑進來。 江羽帆:“你干嘛去了?” “來的時候看到門口有家張記牛rou,他家牛rou特別好吃,沒想到在這里有分店?!苯瓪g笑著,雙手托著一個黃色紙包遞到江羽帆面前,“我買了一塊兒,中午做土豆燉牛腩吧!” “……”江羽帆咬了咬牙,“我還沒答應要做飯呢,你就點起來菜了?” 鐘朝舟聞言抬頭:“到底?你會做飯?” 江羽帆下意識捂住自己自認為話多的嘴:“……” 鐘朝舟眨著眼睛:“作為你的鄰居,我可以有幸嘗一嘗你的手藝嗎?” 江羽帆:“……” 江歡和鐘朝舟同時睜大眼睛看他,眼里還閃著bulingbuling的小星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星星之光也可以閃瞎人眼,江羽帆受不了那種眼神,嫌惡地別過頭,嘆了口氣:“中午再說,我要寫作業?!?/br> 鐘朝舟眨眨眼:“這是什么意思?” 江歡笑著拍了拍手:“這意思就是他同意做飯啦!今天有口福啦!” 鐘朝舟挑眉:“他廚藝特別好?” 江歡裝模作樣地搖頭晃腦:“等下你就知道啦!去寫作業吧!” 鐘朝舟:“……” 艸,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嗎? 陽城七中是一個很魔鬼的學校,它的魔鬼之處第一在于作業很多,以斷崖式的數據遠超師大附中,位列陽城第一,第二在于對于即將文理分科的新高二同學們,學校連夜統計出詳細的文科學生和理科學生的名單,按照人數,非常精準地印出了相應數量的作業,交由各班班主任,非常精確地送到了每個學生手里。 文科生,語數英政史地六科作業都是老師自己出的套卷,合印成了一本書,超厚一本,完全可以砸死人,是個完美的殺人兇器。 如果殺人不犯法,現在江羽帆的六合一暑假作業上就已經沾滿了血跡。 當然,血是鐘朝舟的。 江羽帆將自己的大書桌一分為二,一半給自己,一半給鐘朝舟。 鐘朝舟坐在離江羽帆不遠的地方寫作業,他此刻在寫數學,看樣子,鐘朝舟是完全寫進去了,因為他一會兒會突然拍一下桌子,一副恍然大悟,靈光一現的樣子。 過一會兒,又會突然拍一下大腿,滿臉懊悔,罵一句“臥槽”,然后再補一句:“這么簡單我居然沒想到的嗎?” 又過一會兒,只聽鐘朝舟把橡皮往桌子上一摔,不出江羽帆所料緊跟了一句:“我居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江羽帆一忍再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也氣的把筆啪一聲摔在桌上:“你能不能小聲點兒?吵死了!寫個作業你怎么這么多戲?” 江歡坐在沙發上,手里捧著太宰治的《人間失格》,抬頭饒有興趣地看向這邊。 難得見江羽帆對不熟的人說這么多話,作為二十四孝好jiejie,她當然會集中注意力來看這一場戲……不是,事情。 “啊,不好意思?!辩姵畚孀∽约旱淖?,聲音透過指縫傳出來,聽起來悶悶的,“我習慣了,我一定注意!” 江羽帆看了眼掛在墻上的鐘表,深吸一口氣,又把那口氣緩緩吐出來:“還有一個小時,再過一個小時我去做飯,你如果還想吃飯,接下來這一個小時你就保持安靜,如果再讓我聽到你冒出來一句話,今天中午不僅沒你的飯,我還會把你扔回你家信不信?” 鐘朝舟聞言迅速點點頭,捂嘴捂得更緊,江歡覺得,鐘朝舟馬上就要把自己給悶死了。 江歡斜靠在沙發上,拿書遮著臉,肩膀顫抖,忍不住地想笑。 為什么莫名感覺江羽帆和鐘朝舟聚在一起好有意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為了討口飯吃,鐘朝舟愣是捂著自己的嘴捂了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后,江羽帆起身出去,臨走前,他扭頭,滿臉嫌棄地看著鐘朝舟:“你要是想不開,想把自己悶死,麻煩你出去,要死換個地方,別在我家?!?/br> 鐘朝舟:“……” 江歡直接“噗”一下,極其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鐘朝舟放下自己的手,一臉懵逼,指著江羽帆的背影,問道:“他嘴巴這么毒的嗎?” 江歡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她起身,把書放回書柜,拍了拍鐘朝舟的肩膀:“還有更毒的你沒見識過呢!早點兒習慣吧!哈哈哈哈哈哈!” 鐘朝舟:“…………” 姐弟倆不愧是姐弟倆。 都這么沒有同情心! 這邊江羽帆剛剛開始做飯,隔壁陳瑾飯都已經做好了,酸菜魚和紅燒排骨的味道被微風帶到了江羽帆家的院子里,鐘朝舟站在樹下,手里抱著小魚缸,非常不爭氣地咽了口唾沫。 鐘朝舟舉起小魚缸,和魚缸里正在吐泡泡的泡泡隔著玻璃對視:“你真的好愛吐泡泡,從剛剛開始就沒停過。小王八,你說,你主人做飯為什么這么慢?” “我說過了,那是烏龜,不是王八,而且它有名字?!?/br> 江羽帆站在鐘朝舟身后,聲音冰冷,渾身散發著低氣壓。 江歡坐在小板凳上,舒心的瞇起了眼睛。 哎呀,一瞬間就感覺溫度降下來了。 好涼快。 “唉呀媽呀!”鐘朝舟嚇的蹦了一下,差點把小魚缸給扔出去,“你走路怎么沒聲兒???你嚇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