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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姓蘇?” “嗯?!?/br> “平時喜歡做些什么呢?” “沒有…沒有喜歡的…” “沒有喜歡做的事情嗎?” “從…從前有,現在…沒有了…” “你上次…上次不是問我,喜歡做些什么嗎?我以前…喜歡唱戲…” 我要是真的好,潤生也不會給我下啞藥,要真那么好,師父不會要他不要我?!?/br> 腦子里閃過許多隋意之前說的話,解知文一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怎么了?”何聿秀拍拍他的肩膀。 解知文抬起頭,看著臺上的潤生,喃喃道:“他原本有那樣的好嗓子…” 何聿秀愣了愣,解知文忽然扭頭看他,笑了一聲:你知道嗎,他原本有那樣的好嗓子,說不定以后會成為名角,不…不是說不定,是一定會成為名角的…” 何聿秀愣了愣,“你說隋意?” 解知文有些失魂落魄,忽然抄起桌上一個杯子往臺上扔去,杯子砸到了臺上,一聲清脆的響,場下的人紛紛議論起來。 何聿秀吃了一驚,“你在做什么?” 解知文很少有如此失態的時候,他指著臺上的潤生說:“這個人不配站在臺上?!?/br> “這位客人,你怎么回事?”那雜役喊道。 何聿秀問那雜役:“你跟他說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先說一句,這可不怨我啊,他跟我打聽左月心,我老實說了,誰知他不知怎么聽完就哭了…哎,客人,您再怎么著不能砸場子??!”那雜役道。 臺上的潤生頓了一下,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緊接著又唱了起來。 這時候有幾個打手朝他們的方向過來了,何聿秀暗叫一聲“壞了”,拽著解知文便往外跑。 外頭夜色深沉,兩人跑出一里地才停下來。 何聿秀扭頭看他:“你剛剛怎么了?” 解知文喘著氣,沉默不語。 何聿秀扭頭看向他,平穩了下呼吸,問道:“你跟那雜役打聽到了什么?” 解知文看了他一眼,說:“你說的不錯,他果真是有藝名的?!?/br> 何聿秀恍然大悟:“這么說,那左月心就是他了,他以前在這里唱戲?” 解知文點點頭,心中有些苦澀,他頓了一下,才說:“我以前還聽過他的戲?!?/br> “這么巧?”何聿秀有些驚訝。 解知文苦笑了一聲:“我也沒想到?!?/br> 何聿秀問:“那我們要不要在這里等等,萬一他回來了呢?” 解知文就著夜色,回頭看了一眼那廣春樓,隋意的樣子和左月心的戲妝在他腦中漸漸重合。 那落魄的小孩也曾粉面朱唇、曲鬢纖腰,在臺上發光。 他幽幽道:“要是你原本有一副好嗓子,卻被人下啞藥,又被人趕了出來,你還會來這個傷心地嗎?” 何聿秀沉默了。 “這就是你為他砸場子的原因?” 解知文只說:“那啞藥就是臺上那潤生下的,他這樣的壞,我不該砸?” 何聿秀看了解知文一眼,倒覺得自己有些不認識他了,“我上次見你如此失態還是十多年前,看來你很在乎他?!?/br> 解知文展開隋意的畫像,看了又看,說:“他是我的學生?!?/br> 何聿秀想到了昨天籌賑會來的那群孩子,說:“可你有那么多學生?!?/br> 解知文張了張嘴,一句話說不出來。 他想說隋意是不一樣的,但隋意又是哪里不一樣呢? 何聿秀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他:“你恐怕是當局者迷了?!?/br> 解知文嘆了口氣,神色有些疲憊。 他看了看天,說:“今天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br> “那你呢?”何聿秀問。 “我在這里坐一會兒?!?/br> 何聿秀問:“你也快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找?!?/br> 解知文沉默了一會兒,說:“他要是有意躲我,明天也是找不到的?!?/br> “你究竟怎么惹到人家了?”何聿秀十分好奇。 解知文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告訴他,待到何聿秀走了之后,他才展開隋意留下的那張紙。 “先生,不辭而別,請勿見怪。先生是正人君子,我是齷齪小人,先生叫我收心正念,小人實在做不到。心似平原跑馬,總是易放難收,原以為能待在先生身邊便是極大的滿足了,但我貪心想要更多,因此,待在先生身邊一日,我便痛苦一分,我控制不住地想見你、想碰你、想和你說話,你大約也煩我了吧?昨夜我想了又想,決定還是在你更討厭我之前提前離開。臨走前想寫給你一些貼心話,但這一會兒腦子空空,實在不知說些什么了,但望我走后,你能日日開心?!?/br> 解知文摩挲著上面的幾個字,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隋意,你真的就這么走了?” 四周寂靜,自然沒有人回復他。他垂頭喪氣,看著紙上的“日日開心”四個大字,只覺得像天大的笑話。 何聿秀回到家,卸去周身的疲憊,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這時許紹清家傳來了一陣響動,他一骨碌坐起來,決定去找許紹清說會兒話。 “咚咚咚” 許紹清伏案工作一整天,脖子疼得要命,這會兒開了門,看見是何聿秀,十分曖昧地說道:“巧了,我正準備捉個鄰居來給我來套夜間服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