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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學靈看向他,皺皺眉:“許少爺,耽誤不得?!?/br> 許紹清不由分說下了車,還拉著蘇學靈一道下去了。 蘇學靈正欲開口大罵,便見許紹清,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 她順著那方向看了一眼,想說的話一下咽回了肚子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這處棚戶區挨著水邊,蘇學靈下了車在附近看了一眼,就見那水邊果然生著許多夾竹桃,夾竹桃全株都有劇毒,稍不慎食用過量足以致人死亡,蘇學靈看著那幾株夾竹桃,心下一沉,她又看了看不遠處陳志曼住的地方,心道:這下可好,毒物居然在離她家不遠處就有。 她看了看許紹清,說了聲:“你倒是仔細?!?/br> 緊接著,他們一行人風風火火進了那棚戶區,一伙人猛地一進來,就有狗聽見動靜開始叫,驚擾了不少住家,車是開不進去的,一行人下車走了過去,夜晚濕滑,這地方沒有排水道,平時的洗臉水洗腳水都潑在地上,很多的污水坑,一踩一腳的濕泥,黏在鞋子上到處都是,很是不好受,戲班的那個管事兒邊領著他們往走,邊罵道:“這是什么破地方?!?/br> 不少人聽見動靜,打開窗戶,往外瞅著,想知道這是發生了什么事,許紹清走著走著,往那邊看了一眼,停下了腳步。 前頭的蘇學靈并不知道他已經停下了,還在往前走著,陳志曼就住在這兒其中一個棚戶里,棚頂用竹席和稻草搭成,看起來破敗不堪,蘇學靈打著手電筒往墻上照,看見了許多小窟窿,被用稻草堵著,戲班的那個管事兒左右看了一眼,也忍不住嫌棄了一聲:“這是人住的地方么?!?/br> 小楚上前敲了敲門,蘇學靈回頭看了一眼,卻不知那許紹清跑到哪里去了。 這時,里面傳來一道不耐煩的男聲:“誰???” 蘇學靈顧不得那許紹清,回過頭來,說:“警察!” 屋里的人沉默了,沒一會兒,那扇破破爛爛的門,被打開了。 來開門的是個女人,圍了個粗布的圍裙,看見外頭一群人,先是愣了愣,然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略微有些生硬的笑:“各位,有什么事嗎?” 蘇學靈看了眼她,擠進房間里,四下打量著。 這屋子沒什么地板,所有東西都放在泥地上,做飯的小鍋、洗臉用的盆子、一塊裂掉的梳妝鏡,幾塊毛巾,倒是看得出來主人是個愛干凈的。屋里倒是還有一個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看面相很老實,還未帶蘇學靈開口問,那總管事一進來就叫了一聲,“老馬?你怎么在這兒?” 那老馬撓撓頭,支支吾吾:“我來找小曼說會兒話?!?/br> 那總管事長長地“哦”了一聲,語氣頗有所指,“大晚上來個女人家里聊天?” 那老馬臉頓時紅了一片,他擺擺手,說:“不…不…” 蘇學靈看了他一眼,又轉到那女人身上,問道:“你就是陳志曼嗎?” 陳志曼點點頭,神情看上去很是平常,“是的,夜深了,幾位官爺是來干什么的?” 蘇學靈朝小楚看了一眼,小楚立刻開始動手在屋子里搜東西,沒一會兒,他果然翻出來一條絨布的旗袍!擱在那枕頭旁邊的一個小箱子里,被放得整整齊齊。 然后他拿著那條旗袍,送到了蘇學靈面前。 蘇學靈一頓,接過那旗袍,裝作漫不經心地看了眼,問道:“陳小姐這衣服倒是好看,哪里做的?” 陳志曼不語,單單問道:“有什么事嗎?” 蘇學靈摩挲著那絨布面料,這旗袍像是洗過了很多次,顏色并不是說多么光亮了,還有掉毛的地方,他眼睛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緊接著一頓。 在那臂肘處,竟然真的被劃過的痕跡,還是很長一道! 蘇學靈不露聲色,收起那絲絨旗袍,看她一眼,笑了一聲,說:“沒什么,來看看這兒的治安怎么樣,陳小姐,我想問問,最近這兒有沒有出過什么案子?” 陳志曼看了眼她,猶豫了下,道:“我們這兒雖然窮了點,但是鄰里都是很好的人家,并沒有出過什么事兒?!?/br> 蘇學靈又笑了一聲:“是嗎?可我怎么聽說,大前天晚上,有人在凌晨聽見了這附近有響動,結果第二天就有人丟了東西,我們現在在捉拿小偷,陳小姐住在這附近,有聽到什么動靜嗎?” 陳志曼臉色一白,看了眼跟在他們身后的總管事,強自鎮定,搖了搖頭,說:“并沒有聽見什么動靜,那日我干了活,很累,回來就休息了?!?/br> 蘇學靈問她:“哦?我倒也聽說陳小姐那天去船上做活去了,陳小姐,你是什么時候回到家里的呢?” 陳志曼看了眼她,遲疑了一下,說:“大約一點多?!?/br> “是嗎?” 身后突然出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蘇學靈一回頭,卻見許紹清從門口擠進了這窄小的屋子,上下打量了一眼,看著陳志曼,語帶譏嘲,“陳小姐說自己那晚回來了,但我怎么聽你的鄰居說,你第二天清早不到五點鐘,才慌慌張張從外面回來呢?” 陳志曼渾身一僵,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她身后的老馬猛地一下站起身:“不…不是,小曼…小曼她那天晚上在我那兒!” 許紹清扭頭看向那個面相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男人,瞇了瞇眼,“你又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