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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知文進了屋,何聿秀為他倒了茶,他嘗了一口,又放下,苦笑道:“看來咱們兄弟倆過得都不怎么樣?!?/br> 何聿秀見他帶著那報紙而來,知道他定是在報上看到了自己的消息擔心才過來的,安慰他道:“我倒是沒什么事,不過是被那程先鶴又擺了一道,出了點丑罷了。你是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差?” 解知文長嘆了口氣,“唉…還不是家里父母非要給我安排什么勞什子相親,還請了媒婆來督辦這事兒,那媒婆倒是勤,天天往我家里跑,纏著我問我喜歡什么樣的姑娘。我想沒課的時候抽時間來看看你,每每都被那媒婆纏的脫不開身?!?/br> 何聿秀坐下,眼里含笑,打趣他:“怎么,我是四處漂泊慣了,不愿被男女之事束縛,知文你百般拒絕是為的那般?” 解知文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地說:“現在這個年月,哪里還興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要娶…” 何聿秀興趣上來了,湊過去問:“要娶什么?” 解知文看了他一眼,轉過頭來,說:“我要娶,定是要娶個真心相愛的姑娘的?!?/br> 何聿秀忍不住逗他,“那知文…是有看中的姑娘了?” 解知文面皮薄,聞聲已經有些臉熱了,搖搖頭道:“聿秀,你又說些什么,我哪里有什么看中的姑娘?!?/br> 何聿秀覺得好玩兒,嘴角勾起一抹笑,“臉都紅了,還說沒有?” 解知文知道他是有意逗趣自己,只是笑了笑,將話題扯開,“還說我呢,你倒是寧浦的名人了,三天兩頭的上報紙,我竟是沒想到,有一天,我竟是先從報紙上知道你的消息的?!?/br> 何聿秀為自己倒了杯茶,無奈地嘆口氣,“什么名人,怕是臭名昭著還差不多?!?/br> 解知文安慰了他兩句,又陪他喝了會兒茶,何聿秀面對著解知文,是無需隱瞞什么的,兩人都知根知底,是多年的好友。遇到難處還有這么一個好友來看望自己,倒也是十分寬慰人了。 解知文和他閑聊了一會兒,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正色問道。 “那婆婆,將那房契交給你了嗎?” 第十一章 何聿秀一拍腦袋,“我竟將這件事兒給忘得干凈,這兩日在這里住的舒坦了,竟忘了還有這回事?!?/br> 解知文看他樣子便知那婆婆還沒有將房契交給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那日她不是說改日就讓人給送過來么,怎么這過去好幾日了,還沒有送過來?” 何聿秀點點頭,“是啊,興許是她忙她小女兒的事給忘了,我不著急?!?/br> 解知文看他一眼,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你還真是除了畫畫,對這些事一竅不通,你就不怕那婆子是騙你的?” 何聿秀笑了笑,又喝了口茶,“怎么,我還能叫一個七八十的婆婆騙了去?未免太小看我了。知文,你信我,我看人很準的?!?/br> 解知文心稍稍放下來一點兒,還未等他坐定,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這個點兒,是誰???” 何聿秀坐著不動,“許又是那來求畫的,我真是不愿意去回他們了,你去幫我開門吧,隨便托個由頭說我不在就行?!?/br> 解知文應聲去幫他開了門,卻見門外果然站了個生人,那人帶著頂帽子,穿著身輕便的風衣,見了他有些訝異。 “請問找誰?” 他抬頭看了看那門牌號,問道:“這里住的不是李婆婆嗎?” 解知文聞聲,準備好的托詞全都咽回了肚子里,“你是?” “哦,你好,我是陳安東,這里的房東?!?/br> 解知文的眼不由得睜大了些,“房東?” “房東?”何聿秀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 “這房子,不是那位婆婆的嗎?” 那叫陳安東的人神色也有些訝異:“當然不是,這是我租給李婆婆的?!?/br> 這意思是…陳安東將這房子租給了李婆婆,李婆婆又把這房子賣給了何聿秀。 何聿秀不由得抬頭看了眼解知文,只見解知文皺了皺眉,看向那陳安東,問道:“那李婆婆也說這房子是她的,你既說你是這兒的房東,可有何證據?” 陳安東也是萬萬沒想到,只是日子到了來催一回房租,沒成想竟然發現自家房子里早便換了人。 他撓了撓頭,“這證據…哦…對了,這房契還在我手上呢,這是我們祖上的房子,前兩年我因工作原因長居四川,將這房子租了出去,今年開春沒多久那租客不租了,恰好這李婆婆來找房子,我這才租給了那李婆婆,你們…難道是那李婆婆的親戚?” 何聿秀呆看向解知文,自己方才還放下大話說自己看人很準,那婆婆絕不可能騙他,眼下便被這突如其來的陳安東打了個措手不及。 解知文嘆了口氣,道:“誰有她那樣的親戚,興許是倒了八輩子霉?!?/br> 細將那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那陳安東也是大吃一驚,“一千塊?那李婆婆在我這住了兩月,平時做些小買賣,我竟沒想到她能做出這樣的事兒,我看她年歲大,每月只收她十塊的租金,結果她竟將我這房子轉手賣給了你們?!?/br> 解知文嘆口氣,看了眼何聿秀,“怪我,我在這寧浦也算是住了許久了,自以為也算是熟悉這里,還想著你住在這兒多少有個照應,沒想到竟叫你折在這兒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