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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聽瀾沒說停車,那劉勝也不敢停下叫陳晚意上車,只好慢慢往前開著,連喇叭都不敢響一聲。 陳晚意正唱到高潮部分,一束車燈光從后面直照到他腳下,拐了個彎又照在前方路面,陳晚意回頭,看見方聽瀾的車正緩緩跟在后面,他扭過頭,加快腳步往前走,小聲嘀咕:這是回來看我笑話?我才不會求你上你車,我今天一定要自己走回去! 方聽瀾示意劉勝降下車窗,讓他傳話:“問他知道錯了嗎?知道錯了上車?!?/br> 劉勝吞了口口水,降下車窗,對著窗外喊:“小陳先生,走上山的路越來越陡了,你看,這都快一點了,要不,你跟方總打個招呼,上車上來?” 陳晚意瞅了一眼,后車窗還關著,看不見里面那人的臉,他現在肯定頂著一張傲嬌的冷臉偷著樂,“劉哥,不用了,你告訴他,我自己能走回去,不用打什么招呼了,以后我都不認識他?!?/br> 劉勝捏了把冷汗,繼續說:“你看,這前面路燈壞了好幾個,越走越黑了,上車吧?!?/br> “他都沒叫我,我不上?!?/br> 劉勝心說要死,方聽瀾當然聽到了陳晚意的話,依舊不動聲色的靠在后座閉目養神,叮囑劉勝:“我先睡一覺,到家叫我?!?/br> “誒,老板?!?/br> 可憐劉勝,一個不肯服軟,一個端著架子,他夾在中間,只能慢慢開著車替陳晚意照著路,一路照到別墅區大門口這調頭往回開。他跟了方聽瀾七年,那時方聽瀾還沒自己的車,他也只是個送貨的小工人,后來因機緣巧合被方聽瀾選在身邊,跟了這么多年多少摸得出這位爺的脾氣,知道他說的睡一覺是在給陳晚意臺階下。 “老板,他進去了?!?/br> 后座人懶洋洋的應了聲“嗯”。 陳晚意回頭看,看著車燈消息在下山的拐彎處,蹲下摸了摸后腳跟磨起的水泡,心里又將方聽瀾罵了一遭:王八蛋,大混蛋,只會欺負人的老混蛋! 臨睡前陳晚意想起今天在陽臺聽到的對話,什么“撐不過今年”,越想越不心安的他給沈立昂打了個電話:“你還沒睡吧,這個時候應該不打擾你吧?” 沈立昂說:“不打擾,你安全到家了?” “到了?!?/br> “這么晚,是有什么事?” “我想問和康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br> 電視里正播著和康一款感冒沖劑的廣告,陳晚意看著廣告聽著沈立昂的回答:“公司很好,你不用cao心,很晚了,你該休息了?!?/br> 掛斷電話陳晚意還是覺得有點心慌,具體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勁,他有公司ERP帳號,有所有版塊查閱權限,每個月度、季度的各部門報表也會如期發至他郵件,先上 ERP系統看了看,正常入職離職,正常發放工資,進銷存、財務版快也都正常。 又登錄郵件,上一季度的財務報表現金項顯示結余為負數,但這個之前沈立昂跟他解釋過,說是資金周轉不靈,一部分壓在生產車間,一部分壓在材料,還有一部分貨款沒收回來,所以呈負數。 似乎也沒什么異常,至少他看不出異常,陳晚意關了電腦帶著一絲疑惑上床睡覺了。 隔天陳晚意睡到中午才起,腳后跟的泡鼓得更大了,氣得他起床第一件事把昨天穿的皮鞋扔了,還純手工羊皮鞋,不是一樣磨腳。 方聽瀾還是一樣早上六點起,他一向自律,六點起床的習慣從學生時代保持到現在。 他住在星河灣,兩百多平米的房子只有他一個人,周一到周五會有鐘點工來做清潔,周末他不喜歡被打擾,通常只有他一個人在。 運動完,洗了個澡,自己煮了杯牛奶煎了兩個蛋,吃完處理完郵件,剛打開第二封郵件,電話響起,看著屏幕上的“萬”字,方聽瀾眉頭皺了皺,接通電話:“媽?!?/br> 那邊聲音很溫柔,是他的母親萬如菲,“阿瀾,今晚有空嗎?回家陪媽吃個飯吧,你差不多一個月沒回了?!?/br> “好?!?/br> 沒有多的言語,公事化的對話,像走流程似的,通常這個電話一來就表示沈立昂今天也會回家吃飯。 又一通電話進來打斷方聽瀾思緒,是林思遠,“老板老板,你是怎么惹陳可愛生氣了,今天送的早餐他一口沒動,讓我帶回來喂狗?!?/br> “陳可愛?” “哦,是小陳先生,他今天臉色不是很好,整個人透著股怨氣,老板,你又欺負小輩了?” 方聽瀾聽到陳晚意的名字嘴角沒來由的彎了彎,“我從不欺負小輩?!?/br> “老板你等等,我偷拍了一段視頻,發你微信,你看看?!?/br> 方聽瀾點開微信,陳晚意一臉倔強又委屈的表情呈現在眼前,他把食盒往林思遠跟前推:“謝謝你大清早送過來,但我不會再接受他的任何好意,你拿回去喂狗吧?!?/br> 方聽瀾給陳晚意打電話,陳晚意不接,瞅了一眼,直接按掉,林思遠向他聳肩:“小陳先生,我建議你還是接吧,不接他會再打?!?/br> “那你接吧?!?/br> 陳晚意把電話塞給林思遠,林思遠按下免提鍵,不等林思遠開口,那邊方聽瀾先說話了:“思遠,你告訴他,今天的還是免費,里面有松子穰,松穣鵝油卷,百宜羹,鴛鴦卷,都是新菜式,第一批試吃人?!?/br> “那個,林先生,幫我問他這次用不用寫試吃報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