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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傑直接拒絕了。 “分成我們可以再談……” “和分成沒關系,”任傑直接打斷了律師的話,“如果我愿意簽長約,當初就不會堅持只簽五年?!?/br> “但是公司為了捧你,也給了不少資源……” “我很感謝公司的支持,不然也不會坐在這協商續約的事?!比蝹茴D了頓,直視副總謝陸白的眼睛,“我希望能和公司達成互利共贏,并長期合作下去?!?/br> 一直沒說話的副總謝陸白笑了:“既然想長期合作,為什么又不愿意簽長約呢?” “長期合作是建立在雙方合作愉快的基礎之上?!?/br> 謝陸白垂目隱去眼中的欣賞,撇了律師一眼。律師會意,改口道:“既然你堅持不簽長約,那么五年四六……” “三年?!?/br> “……五年,五五,這個條件已經非常優渥了,你考慮清楚?!?/br> 任傑沒有說話,從背包里取出三個獎杯,放在了謝陸白的辦公桌上。 “三年,四六?!?/br> 謝陸白神色不明地掃過三個獎杯,起身系上西裝紐扣,對著任傑伸出右手:“合作愉快?!?/br> *** 任傑在街舞圈是個十分神奇的存在。 說他有名,那真是如雷貫耳,只要一提東東,國內外的大神們能夸上三天三夜不重樣;說他無名,那也確實比不上參加街舞節目的那幾個,新生代沒一個認識他,對于任傑這個名字也十分陌生。 會這樣,其實是無數巧合促成的。 任傑學街舞的時候,華國街舞還處于起步發展階段。 那個時候沒有現在這么多的廠牌工作室,舞團不多,水平也參差不齊。大家跳的是英文歌,看的是油管視頻,各個都學大神穿搭,一排小孩站一塊,一眼看過去全都一個樣,是男是女都看分不清。 就連名字也都向大神看齊,各種外號花名,反正沒人用本名。任傑便是因此以小名東東勇闖各大賽事,冠軍拿了好幾個,大家也只知道東東不知道任傑。 因為從小練的是地板舞,為了保護頭皮,他習慣了帶帽子跳舞。練地板舞帶毛線帽,后來練鎖舞和自由式街舞,也不摘,只是帽子種類變多了。 再加上練舞早,身邊一起練舞的小伙伴要不早早“回歸正途”上學考試脫離這個圈子,要不就像周文杰一樣混成了大神之一,穩坐裁判席。而他的師父本身就是街舞圈元老,和新生代玩不到一起,他的事也就成了小圈子的談資,根本出不了圈。 之前擔心自己的冠軍身份會被人利用炒作,影響到退圈,任傑把這事捂得很緊,那群師父朋友也幫他保密,搞到現在街舞圈好多人只聽過東東其名,完全不知道他是誰在哪做什么。 結果他現在非但不想退圈了,還把冠軍獎杯拿來當談判籌碼。 如果是幾年前,這三個世界冠軍還沒有這么大的份量??墒亲詮娜ツ昶顤|因為街舞綜藝大出圈,并簽約星核的對家公司元宇文化,營銷做得飛起后,這三個冠軍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簽訂合約的這些內幕任傑不愿細說,是覺得自己那點成就在江懷秋等人面前完全不夠看。他們每個人都是獎項羅列出來能砸腳面的人物,他說太多反而有點班門弄斧、夸夸其談的意思。 殊不知,他這樣含糊其辭,反倒勾起了林哲幾人的興趣,追著他問個不停。 “不可能,這些經紀公司是什么尿性我們還不清楚?能從藝人身上壓榨出十分油水,就不會放過一滴,就憑你幾句話他們就把條件放寬了?我不信?!绷终軗u頭道。 “就是,”鄭琪琪附和著,“你現在眼看就要火了,就算最后兩年走下坡路,對經紀公司來說也是穩賺不賠,為什么答應你只簽三年???” “可能是因為……我的…有說服力……”任傑含糊地嘀咕了兩句,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你的什么?”林哲卻沒有被他呼弄過去,追問道。 “就是…獎杯什么的……” “獎杯?”鄭琪琪兩眼放光,“什么獎杯?” “就……”任傑實在招架不住,忍不住求救般地看向身旁的江懷秋,卻發現他手撐著脖子,半躺在桌上,眸光內斂,似乎是醉了。 在酒吧曖昧的燈光下,褪去妝容刻意強調的立體感,江懷秋的面部線條看著十分柔和,瑩白無暇的肌膚泛著光,鼻頭臉頰染著一點粉,完全不像是一個快滿二十七歲的男人。 他雙眸微闔,眼線弧度因此愈發地清晰可見,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一把小鉤子,死死鉤住了任傑的視線,讓他看得目不轉睛,喉嚨發干,好一會才找著自己的聲音。 “江…秋、秋哥?” “嗯……”江懷秋含糊地應了一聲,菱唇輕啟,吐出一口灼熱的氣息。 這個時候林哲和鄭琪琪也終于察覺到不對勁了:“懷秋?懷秋?奇怪,這才喝了多少?以懷秋的酒量應該不至于???”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鄭琪琪說著伸手摸了摸江懷秋的額頭,“有點熱……懷秋?懷秋醒醒!” “熱……”江懷秋被鄭琪琪推得徹底趴在了桌上,嘴里口齒不清地呢喃著,臉頰貼著冰冷的桌面磨蹭,衣物外露出的皮膚染上薄紅,看著似乎還有越來越紅的趨勢。 原本江懷秋的長相就偏美艷那一掛,現在因為身體難受無意識地做出這種動作,看得在場三人齊齊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