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姐要去收租了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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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蔣情哭著求她,不要告他。 她還要自己跟柳大山道歉,因為她正當防衛傷了他,所以蔣情怕他告她。 “你聽話,別惹事……” 這句是蔣情時常掛在嘴邊的。 她在那個家沒有一絲安全感的原因,也許正是因為蔣情的膽小怕事。 即使她離開了那個噩夢一樣的家,還是缺乏安全感。 她早猜到mama就算知道了,也沒有勇氣離開柳大山。 甚至沒有勇氣替她說句公道話,只會息事寧人。 “你爸的債……” 她一開口,洛音就知道她想說什么。 是,當初爸爸因賭博欠了三十五萬,對貧窮的家里是個滅頂之災。 爸爸說出去賺錢還債,結果一走就是半年,杳無音訊。 債主變著花樣催債,即使報警立案了他們也會鉆空子地折磨她們。 搞丟了mama的工作,讓洛音在原學校被歧視。 無所不用其極。 最終,爸媽離婚,是mama朋友給她介紹了柳大山。 重要的是,柳大山肯幫她還債。 所以蔣情甘愿當牛做馬的伺候他; 被他打罵不還口; 忍受著他的齷齪和變態。 三十五萬,買了她后半輩子的身體和尊嚴。 冰涼液體滴在手背上,喚回了洛音的思緒。 她抬手抹去了眼里的淚水說:“媽,我會賺錢把錢還給柳大山,你離開他好不好” 蔣情極力隱忍的抽噎聲更大了些,似乎克制不住了,失聲痛哭。 “我懷孕四個月了,醫生說我年紀大了,現在引產很危險?!?/br> “所以,你要給他生孩子?” 洛音緩了幾秒才忍住想要罵醒蔣情的沖動。 她是罵不醒的。 不然她也不會在剛知道懷孕時選擇了隱瞞。 掛斷了電話,洛音手指摩挲了下手機邊緣。 她原本存的那些要起訴柳大山幫mama離婚的證據,看來得變個方式用了。 她垂了眼,忍著惡心給柳大山發了條信息。 【今晚五點半見】 【發送位置】 —— 今天全天模擬考試。 洛音答完最后一刻看了看時間,剛好五點十分。 考試到五點二十結束,洛音提前了十分鐘交卷。 她出了學校,走到跟柳大山約定好的一家餐廳里,她選在了一間靠窗的位置,天色陰沉,烏云密布,似乎要下雨。 餐廳這個時間人不多,但又是公共場所,洛音比較放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她只點了一壺茶水,自己喝了起來。 柳大山遲到了五分鐘才到,一壺茶已經見底。 洛音招招手,示意服務員添水。 柳大山進入餐廳時已經不拄拐了,不過才一年多,就恢復得跟正常人無異了。 看來那次傷他傷輕了。 他人模狗樣地走進來,當著服務員的面沒對洛音說什么過分的話。 服務員一走,他便原形畢露,翹起二郎腿并抖動起來。 他在當地的一個大廠礦工作,就算學歷夠也不那么好進。 因為工資高福利待遇好,他當初斥巨資托關系才能進去當個工人。 他雖然人品巨差,可在單位裝得人模人樣的。 不然當初蔣情也不能被他的表象所欺騙,再婚選擇嫁給他。 柳大山眼睛污濁地看著洛音,語氣輕佻:“你竟然主動找我?是后悔上次沒跟我嗎?” 洛音眼簾輕垂,眸色漸冷,拿出手機。 她特意換回之前的舊手機,邊緣有點碎屏,不怕摔。 洛音把手機推到他面前,開門見山:“這里是我剪輯的視頻,你看看?!?/br> 柳大山渾不在意地點開播放鍵,里面霎時傳來一聲獨屬于男人在興奮時刻能發出的悶哼聲。 柳大山立即手忙腳亂地關小了音量。 待看清畫面里的人時,面色由潮紅變成鐵青。 里面發出這難堪聲音的正是他自己。 他捧著少女的貼身衣物,佝僂著背脊,做著猥瑣又惡心的事情。 柳大山瞪大了牛眼,氣急敗壞又不得不壓低聲音質問:“你什么時候錄的?” 洛音半抬眼眸,不想直視那張惡心的臉,軟糯的聲音帶刺一般。 “還用挑時候嗎?你每天不是都要來一次?” 柳大山這才意識到,女孩找他的目的不一般,爆了粗口:“你他媽想干什么?” “別急啊,繼續往下看?!?/br> 手機已經被洛音重新點開了播放鍵,還要繼續罵人的柳大山被接下來的畫面驚住了。 他去酒店開房被一路跟蹤,視頻經過剪輯,接下來便是一個女人敲開了他的房門。 他裸著上半身出現在門口,能清晰地拍到他的臉。 女人跟他的對話也清晰錄了進去,傻子都能聽出來他在找妓|女。 臨進門時,他還掐了一下女人的屁股。 柳大山滿臉的橫rou堆積,瀕臨憤怒邊緣。 粗壯的手指用力地按手機,把屏幕成功鎖屏變黑,惡狠狠地盯著她,低吼道:“你什么時候跟蹤的我?你還拍了我什么?!” 洛音不慌不忙地說:“還拍了很多,平時你干了多少齷齪的事你自己最清楚。就比如你上次對我強|jian未遂的錄音,我就可以把你告到坐牢?!?/br> 柳大山死死咬住牙,整個手臂都在顫抖,終于忍不住脾氣,把她的手機用力仍在地上。 還用腳猛力踹到屏幕再也亮不起來為止。 洛音微微挑眉,看著那個破手機終于完成了它的使命,默哀了一秒。 “視頻還有很多備份,我本來是打算用這些讓你跟我媽離婚的,但我媽想給你生孩子,想跟你好好過日子。我雖然非常不贊同,可那是她的人生她的選擇,我也無權干涉?!?/br> 柳大山似乎理智回歸,憤怒漸漸褪去,鐵青的面色跟牛頭馬面差不了多少,面目猙獰地看著她,“你是想報警抓我?” 洛音搖搖頭:“我不報警,我想給你單位領導發過去,你看看,這是他的聯系方式吧?” 洛音拿出一張紙條。 上面有姓名電話單位地址,甚至詳細到單位科室,幾零幾門牌號。 正是柳大山直屬領導的。 看著那張紙條的柳大山,表情幾經變化,由暴怒轉到驚訝又轉到驚恐。 他很清楚。 洛音錄的那些東西,一旦傳到單位,傳到領導眼前,他的工作肯定保不住了。 嫖|娼、強|jian未遂,無論哪項罪名,他都會名聲掃地。 內里骯臟無比的人,更在乎表面的光鮮亮麗,在乎他的名聲和卑微的社會地位。 逢年過節,親戚朋友也都已他的工作為榮,踏實穩定體面是他的代名詞。 人設立久了,誰也不想輕易推翻。 還是這么毀滅性的推翻。 最后,他認清了現實,把紙條揉皺了捏在手心里。 渾濁的眼珠直直看向她,他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想干什么?!?/br> “我要你好好對我媽,不準再打她!還有,你把我手機摔碎了,折現吧,直接微信轉賬?!?/br> 洛音看了眼有氣不敢發,要憋出內傷的柳大山,站起了身準備離開。 柳大山完全沒了來時的囂張,整個人臊眉耷眼,有點萎靡。 在洛音即將離開時,卻突然猩紅著眼,輕蔑地嘲諷道。 “你是傍上豪門了,有本事威脅我了,你一輩子都抱好顧家的大腿,別被掃地出門才好啊?!?/br> 洛音臉色沉了下來。 雖然戳中了她不能言喻的痛點,但至少證明,他被威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