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錯未婚夫之后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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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娥笑嗔道:“七郎喝醉了慣會哄奴婢們開心,奴婢們知道七郎出公差,可不敢給七郎添亂?!?/br> 紅葉央道:“七郎忙公事,不如給奴婢們放半日假,奴婢們也好出門去逛逛,回去也好給家里的姐妹說嘴,來了一趟寧州可沒少長見識?!?/br> “準了!”朱七郎酒品極好,喝醉最好說話。 “七郎真準了,可不許反悔??!” “爺難道連這點主都作不了?” 青娥與紅葉得了準信兒,只差歡呼一聲,扭頭發現梁府丫環正端著醒酒湯,忙過來接著。 沈大人房門緊閉,丫環敲門之后,陸微開門請了人進去,接過醒酒湯客氣再三,一下午的緊急培訓課沒白上,她總算學會了放賞,抓了一把大錢塞進梁府丫環手里,壓低了聲音說:“我家大人正在泡澡,一會子便歇息了,勞煩jiejie跑這一趟,給jiejie買果子吃?!?/br> 丫環不動聲色的在室內掃了一圈,目之所及不見沈大人,屏風后傳來水聲,還有人醉意朦朧問:“微兒,誰來了?”竟好似剛從夢中被驚醒。 “大人,是梁府的jiejie送醒酒湯來了?!?/br> “打攪了大人泡澡,奴婢這就告退?!绷焊经h在宴席間見過京里來的兩位貴公子,朱大人風流俊美,談笑自若;沈大人芝蘭玉樹,溫言隨和,與州牧府里自小習武進軍營的年輕郎君們截然不同,引得不少丫環私底下議論。 房門再響一聲,梁府丫環已經離開,隔著屏風沈肇洗澡的水聲清晰的傳了過來,陸微作為貼身丫環,不能回廂房去躲懶難免尷尬,她沒話找話,隨口猜測:“三郎,梁府一晚上派了好幾撥丫環來送東西,到底是你們豪門大戶的規矩,還是刻意為之對咱們起了疑心?” 她連沈大人箱子里的大錢都送出去好幾把,陪笑陪得臉都要僵了,暗忖年輕郎君的貼身丫環果然不是人干的活。 沈肇聽到“咱們”二字,嘴角不由漾起笑意:“說不準,還是小心為上?!?/br> 他起身穿衣,隔著屏風影影綽綽透出少卿大人修長的身形,陸微原本無意瞥見,隨即腦子里便浮現出酒醉的沈大人半個身子倚過來的樣子,連忙轉開頭去,只覺得暑氣過熱,面上已有燒意。 沈肇從屏風后轉過來,頭發還滴著水,身上沐浴過后水汽未散,體貼道:“一路上又是土又是汗,你要不要泡個澡?”結果發現陸微表情躲閃,還奇道:“怎么了?” 陸微深吸一口氣,把腦子里所有的畫面都驅逐出境,躊躇道:“……還要麻煩梁府的婆子提水,會不會不太好?” 沒想到沈肇卻笑道:“梁有道既然要派人監視,院里還留著粗使婆子,何不遂了他的意?” 陸微深覺有理,忙出門去喊婆子們清理浴桶,又重新抬了熱水進來。她牢記方才沈肇洗澡之時,屏風后面還燃著燈,撩水穿衣都能瞧見人影,腦袋轉來轉去,四處尋摸。 “在找什么?”沈肇正坐著擦頭發:“沐浴的東西都齊全,全在浴桶邊放著呢?!?/br> 陸微去櫥柜里找出一床薄毯子搭在屏風之上,頓時隔絕了兩邊的光源,也遮住了屏風的透視效果,這才轉去屏風后面解衣沐浴。 沈肇起先不解,直到聽到水聲,再透過屏風一角毯子未遮住的透光之處,忽然之間領會了薄毯的妙用,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暗想方才他沐浴之時,陸微隔著屏風豈不全瞧見了? 難怪他出來之時,小丫頭面色奇怪,想來……瞧見了不該瞧的? 梁府按照豪門大族的規矩,只為沈肇準備了臥房,而貼身丫環陸微自然還要守夜,便在房內榻上鋪了被褥。 一時陸微沐浴完畢,喚了婆子抬了殘水出去,關門熄燈,沈肇躺在床上,陸微上榻,兩人雖未同床但呼吸可聞。 沈肇聽著榻上假裝平穩的呼吸,小聲問:“微兒,你睡著了嗎?” “剛跟周公擺開棋盤?!标懳㈤]著眼睛,在腦中翻閱了朱府丫環們的職業守則,發現還有溫柔解語之責,為著更貼合角色,只能努力撐著困意說:“:“三郎睡不著?” 沈肇平躺在床上,也不知是想到了哪里,大有揪著她召開臥談會的架勢:“換了地方,有點認床,想起小時候認識的一個朋友,好多年沒見了,你說再重逢,她還認得出我嗎?” “你跟小時候長的差別很大嗎?”陸微打著哈欠隨口敷衍:“好多年沒見又不曾聯系,想來你們關系只是普通,說不定只能算得上是熟識而已,認不認得出又有什么打緊呢?” 對面床上好一會兒都沒動靜,就在陸微以為他已沉入夢鄉之時,聽到對面床上的反駁:“并不是故意不聯系,只是當時出了一點狀況,沒辦法聯系。我們之間是過命的交情!” 陸微也曾經心心念念過幼時相識的朋友,后來有過諸多猜測都不了了之,后來更是丟到了腦后,并且對小孩子的長性有了深刻的認知,睡意被攪散,她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給沈大人上一課。 “小孩子能有什么過命的交情?”她對此嗤之以鼻:“三郎年紀也不小了,竟還會心心念念執著于小時候的交情。小孩子啊,是這世上最沒心沒肺的,前兒同你玩在一處,昨兒同他玩在一處,再過得兩日又結識了新的朋友,就算是兩人一起掉進過河里塘里淹個半死,爬上來沒過幾日說不定也會忘了曾一起共過生死呢?!彼齽裎康溃骸叭膳c其猜測一個多年不聯系的小伙伴,不如多放點心思在公事上,說不定還能想辦法搜集到梁大人的罪證,我瞧著朱大人不大靠譜啊?!?/br> 黑暗之中,她瞧不見沈肇的表情,但自感這番話說得現實又深刻,足以讓沈三郎不再糾結于小時候認識的小伙伴,而著眼于寧州之事,順便推進親爹的營救計劃,假公濟私的毫無破綻,還得意的無聲偷笑。 沈肇卻跟著了魔似的追問:“你說,她當真認不出我?” 陸微被他的執著打敗,腦子里鬼使神差冒出個念頭——沈肇不會是阿元吧? 但隨即她又否定了這個念頭,沈肇的玉佩早當作訂親信物送至陸安之手中,她入京之時作為相認的憑據交到了他手上,而阿元親眼見證了新城郡主拋棄她逃命的一幕,但凡在京里稍打聽一句,便能知道她父親的名號,何至于相見不相識? 她仔細回想當年阿元的模樣,無奈他當時是個黑瘦骯臟又病又弱的小乞丐,蓬頭垢面披散著頭發瞧不出本來面目,只記得眼睛黑亮,但隔著十年歲月,記憶也早已模糊不堪,甚至連他的眼睛形狀都早不記得了。 再說,阿元若出自沈府高門,高堂俱在,何至于流落街頭? 她在心里暗自盤算一番,得出個結論,阿元許是沈府哪個旁枝子弟,說不定父母雙亡才流落街頭,分別之后許是去投奔親戚,說不定寄人籬下過得潦倒落魄,這才多年不曾聯系。 早些年她還記掛著共過患難的小伙伴,但分別的歲月太久,她早已明白人世無常,各人有各人的苦衷,倒也不必苛求一個小孩子信守諾言,她開解沈肇的話未嘗不是自己所悟,就算是阿元此刻出現,她恐怕也認不出對方。 以己之心度人,她答的毫不愧疚:“都多少年沒見了,肯定認不出來?!彼豢伤甲h問道:“你說的那個小伙伴……不會是個小姑娘吧?” 沈肇沒吭聲,倒似默認了。 陸微萬沒料到與沈大人同室而居,竟然還有機會窺探到他的心結,差點捶床狂笑,勉強壓抑著笑意勸慰:“小姑娘就更不必說了,分開這么多年,說不定她早成親生子了?!卑凑帐辶鶜q出嫁的慣例,與沈肇同齡的小娘子也應該當娘了:“再說你們要是重逢,她拖兒帶女牽出一溜孩子,也不適合敘舊啊,你還是忘了她吧?” 沒想到平日隨和細心的沈三郎也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竟然固執得很:“她肯定沒成親!” 陸微總覺得他的口氣似乎很是郁悶,后知后覺想起兩人還背著未婚夫妻的名頭,終于明白了沈大人夜談的良苦用心:“哦哦我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是……你心里有別的姑娘?”她立刻表態:“那位姑娘如果沒成親,也有意于你,等救出我爹,我一定說服我爹退了親事,絕不會做大人幸福路上的絆腳石!” 沈肇:“……” 這丫頭到底都腦補了些什么呀? 但是已經晚了,陸微思維跳躍,都快被賢良大度的自己給感動到了,想來對面床上的沈三郎有感于她的誠意,一定會盡心盡力救出自己的父親,她再三保證:“三郎不必擔心我父親,他最是疼我,當初給我玉佩的時候就說過,如果我實在不喜歡這樁婚事,退婚就是,你不必擔心我父親會阻止!” 沈肇:“……” 沈大人陷入深深的兩難境地,他是鼓動小丫頭解除婚約呢,還是順水推舟順應“婚約”讓她拿自己當未來夫婿相待呢? 向來心有決斷的沈三郎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對面傳來兩下悶悶的捶床聲,陸微還當沈肇心愿達成高興不已,兩人既然在婚約上達成一致,都無意于履行此約,相處起來就再無心結,她閉上眼睛拉高被子:“煩惱解決,睡吧睡吧?!?/br> 片刻功夫,榻上呼吸酣甜,沈肇瞪著床頂,卻怎么也睡不著,好幾次都有跳下床去搖醒她說清楚的沖動。 次日天亮,陸微見到沈大人眼瞼下泛青,還當他乍得解除婚約的喜信,思念心中的白月光而失眠,露出個心照不宣的笑意,連一直以來囿于未婚夫妻的名份而獨處時的拘謹都放下了——大家都坦誠交談過,自然不必再扭捏相處。 沈大人頂著一雙睡眠不足的眼睛被梁有道請了過去,對方已經從派去探聽消息的丫環口中得知他房中有一美貌丫環,兩人之間相處親昵無拘,連沐浴都侍候,暖榻想來也是少不了的,少年人貪歡實屬正常,梁大人便沒再安排過累的活動,只帶著兒孫擺宴聽戲,方便沈肇走神打盹。 陸微不知外間席上機鋒,應青娥紅葉之邀出門逛街。 朱七郎憐香惜玉,還特意派了一名侍衛保護左右。 三人年齡相近,青娥跟紅葉又憐惜陸微身世坎坷,遭逢大難做人奴婢,不似她們自小生長在朱府,從生下來就接受了自己做人奴婢的事實,好心拉著她進胭脂鋪子,護衛便在外面遠遠守著。 陸微從小跟著李銘淘氣,涂脂抹粉的事兒并不拿手,被青娥逮著試胭脂也不得反抗,才被按著涂了一點腮紅,對著店內的銅鏡細瞧,卻忽瞧得鏡面寒光一閃,背后竟無聲無息刺過來一把匕首。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入v,天亮要去排隊做核酸,先寫一章更上來。感謝在2022-03-20 00:02:02~2022-03-21 03:59: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梨型復讀機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二十五章 習武之人, 遇到危險身體會做出本能反應。 陸微背后的寒毛瞬間都立了起來,她順手扔出銅鏡,下意識摸到腰間軟劍的時候, 忽然間想起梁府的窺伺懷疑,耳邊青娥紅葉的尖叫聲震破耳膜——那才是正常女孩子受到驚嚇的反應。 銅鏡與匕首在半空中相交,緊接著掉到了地上, 算是短暫的阻止了兇手的攻擊, 卻未能阻止她的第二招。 兇手是個戴著帷帽的女子, 瞧不清面容,尾隨她們三人進來,一言不發便要殺人, 直嚇得胭脂鋪的老板娘驚叫一聲, 扔了手中的胭脂盒便鉆進了柜臺后面。 陸微渾似被嚇傻了,被銅鏡落地的聲音驚醒, 她大叫著“救命”抱頭鼠竄, 混亂之中青娥奪門而逃,紅葉連滾帶爬沖向柜臺后面。 兇手的匕首再次刺過來的時候陸微閃避及時, 扎在了距離她左臂一寸的木質柜臺上,深深的嵌了進去。 “救命啊——”陸微側頭對上扎進柜臺的匕首,眼里盛滿了恐懼,人卻跟面條似的軟軟滑了下去,再撈不起來。她拼盡力氣大喊,好像剛會走路的嬰孩,被嚇到魂飛魄散之際忘記了走路, 本能的手腳并用爬向門口。 她聽到身后匕首從木質柜臺里拔出的聲音, 聽聲辨音, 左臂適時發軟朝前撲去, 原本扎向她后心的匕首劃過左肩,帶出一串血珠,疼痛迅速傳向大腦,的時候,外面的護衛總算反應及時沖了進來,架住了兇手的再次攻擊。 陸微軟軟趴倒在地,抱著肩膀往旁邊滾過去,靠墻老實蜷縮起來,渾然一副被嚇壞的模樣。 兇手雖是女子,但身手著實不錯,與護衛在胭脂鋪里交手十來個回合,刀刀致命不落下風,還砸碎了柜臺上擺著的許多瓶瓶罐罐,揚起一陣陣緋色桃紅的胭脂塵霧,見討不到便宜,外面街上已經有瞧熱鬧的百姓對著店內指指點點,她無心戀戰沖向店鋪后門,很快便消失了。 胭脂鋪的老板娘嚇得瑟瑟發抖,幸得此際并無別的客人,倒不曾傷及無辜。 逛街差點丟了性命,哪還有興致再逛下去,護衛當即立斷攔了兩名熱心路人,一名前往寧城知府衙門報案,另外一名去州牧府傳話。 梁府水榭,沈肇聽曲正聽得昏昏欲睡,靠在圈椅上打盹,外面忽有人來報:“大人,宣諭使身邊的人在東街胭脂鋪被刺,聽說已經報官?!?/br> 梁有道惱怒的抬高了音量:“你說什么?宣諭使身邊的人被刺?” 遠處戲臺上的三弦與哭腔忽的遠了,沈肇從半夢半醒之境被驚醒:“誰?誰被刺了?” 朱實坐在梁有道身側,兩人時不時還交流一番寧州與京城的戲腔,倒似一對忘年交,此刻好心向睡糊涂的沈肇解釋:“說是宣諭使身邊的人被刺?!本o跟著反應過來,宣諭使不就是他們嗎? 他與沈肇面面相覷,不由問道:“我們……我們的人被刺?” 臺上的琵琶聲急雨似的響起,沈肇猛的站了起來,面色鐵青追問梁府下人:“誰被刺了?有沒有性命之憂?受傷的都有誰?” 他雖知陸微劍術高妙,但進城之前早已與她達成共識,進了寧城便等于往她身上鎖了枷,輕易不能動武,唯恐被梁有道的人識破行藏。 梁有道想到客院傳回來的消息,果然沈少卿甚是疼愛他房里的小丫環,說不得便是此行出遠門才納進房,新鮮著呢。 少年人啊,光顧著沒用的情情愛愛。 “沈大人不必著急?!绷河械来叽賯髟挼南氯耍骸斑€是快說清楚,都有誰受傷了?有沒有憂命之憂?” 傳話的下人道:“聽說有個婢女受傷了,具體傷的哪一個,小人委實不知?!?/br> 沈肇已經無心聽戲:“梁大人,下官要過去一趟?!闭Z帶譴責:“沒想到寧城治安如此混亂,下官跟朱大人都是文官,哪還敢上街去?!?/br> “不至于不至于?!绷河械肋B忙相勸:“寧城平日治安都不錯,許是……許是近來流民作亂也有可能?!边€瞪了寧城知府一眼:“喻大人,怎么回事?” 寧城知府喻嘯威,聽名字威風八面,實則多年依附于梁有道,對他言聽計從,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出他一腦門子熱汗,惶恐起身,腰都彎成了蝦米:“沈大人息怒,這事……許是誤會一場?” “梁大人,恐怕下官也不能再聽戲了,要過去瞧一眼?!敝鞂嵰舱酒鹕?,自入城之后的笑容盡數隱去:“本官不管是流民作亂也好,還是別的什么人行兇也罷,喻大人身為本地父母官,不能保證百姓安居樂業,也該考慮考慮頭頂的烏紗了?!?/br> 喻嘯威暗暗惱怒,用眼神請示州牧大人,見他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立時便找到了主心骨:“本官這便回衙門,派人封街查案,一定給兩位大人一個交待!” 梁府的戲匆匆散場,梁有道派了二兒子梁放陪同宣諭使前往東街。 梁放三十多歲,生的粗壯敦實,肌膚是常年在日頭底下暴曬出來的古銅色,長著一張格外憨厚的臉,笑起來渾似個和稀泥的老好人,與沈朱二人同車一路道了十八回歉,才到達東街胭脂鋪。 沈肇第一個跳下車,沖進胭脂鋪一眼便瞧見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陸微,朱實的倆婢女一左一右相陪,她面色蒼白,右手牢牢按著左肩,鮮血順著指縫不住往外流,已經染紅了一片,觸目驚心,也不知傷口有多深。 他雖然知道陸微劍術很好,可還是被她的傷勢嚇到,連聲氣都發顫:“微兒?” 青蛾跟紅葉雙雙起身給沈大人騰地方。 陸微見到他,眼淚滾滾扯著哭腔喊:“三郎,我以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當真是個我見猶憐的小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