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帶著嫁妝跑路了 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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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在。 裴大人臉色蒼白,嘴唇哆嗦:我不疼。 哥哥一走。 裴大人可憐巴巴:老婆吹吹。 第113章 、迎親 旭日東升, 云蒸霞蔚。 姜如傾身著一襲珊瑚粉白留仙裙裾,發間插碧翠蓮花玉簪,蓮步輕緩走過長廊, 在正院前駐停,看著那擔擔的綾羅珠寶擺在庭內, 微微出神。 難怪一向穩重的知春在說起聘禮的時候, 都面露艷羨, 這竟比之前去齊國下聘的時候還要隆重, 確實太多了些。 “阿姜,我可以參加你的成親禮么?” 姜如傾回頭, 就見阿青牽著小阿梨的手走過來了,另一只手提著行囊。 姜如傾詫異:“阿青, 你們這就要走了么?” 阿青頷首:“在府上叨擾太久了,該走了,本想和老夫人告個別, 但好像不是時候,那就拜托姜公主幫忙轉述吧?!?/br> 他笑起來還是明媚陽光,眉梢處帶著凌云少年意氣, 只是不再隨阿梨一起叫她阿姜了。 因為他知道他們之間是云泥之別,天懸地隔,他知道即使沒有裴文簫, 自己也是配不上她的。 雖然他這些年一直在趕路,但從天池到羌州的這十天,在羌州的這一個月, 卻是他這么多年來趕的最暢意浪漫的一段路程。 他第一次有想停步的沖動, 他可恥地縱容自己留在她身邊, 能多一刻也好, 他本來可以。 但裴文簫來了。 她昨晚看向那人的眼神,眸底皆是星月交輝,是他從未見過的碧海青天。 他就知道自己該走了。 “謝謝你?!卑⑶嗪黹g哽咽,這一別山重水遠,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他拿出了個長錦盒塞進姜如傾的手中,“無以相贈,唯有此物?!?/br> 話畢就要牽著阿梨離去。 姜如傾看著手中的錦盒,皺眉叫住他:“阿青,我希望你和阿梨留下,阿梨已經五歲了,到了識字的年紀了,讀書明理,以她的聰慧定能有所作為,你還可以幫著三舅打理鋪子,舅舅們都說你很能干?!?/br> 阿梨也抬眸,葡萄狀的杏眼亮閃閃地看著自己的哥哥。 “傾傾說得沒錯,阿青留下吧?!?/br> 老夫人拄著拐杖從正院走了出來,朝小阿梨笑著招了招手,這么些日子相處下來,她早已將阿梨當成了自己的重孫女來看待了。 阿梨飛奔進老夫人的懷里,吳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她心都化了,抬首說道:“阿青,我想收阿梨為干重孫女,你可同意?” 阿青愣了愣,“老夫人,我們地位低下,這哪高攀得起……” 三舅在一旁打斷,惱道:“阿青這說得什么話,你在這些日子里,我們早已將你歸為一家人看待了,何況你還救了小小七一命,光是沖這份恩情,你也是我們吳府的座上賓?!?/br> 大家左一言右一言,勸得阿青都不好意思了,這才點頭,眾人歡呼。 姜如傾的心這才放下,左看右看,哥哥和舅舅們都在這,但卻不見裴文簫蹤跡。 她對離她最近的五表哥低聲問道:“五哥,你妹夫呢?” 三表哥在一側聽到,一臉揶揄道:“哦,你那裴大人啊,被我爹他們毒打了一頓,現在關進小黑屋了,你都沒看見,那么清風明月的一人臉都紅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話都說不出來,真解氣啊?!?/br> 姜如傾一聽,想到幾個舅舅在看到放妻書時的難看面色,擼袖干架的氣勢,沒準還真能干出這事,心下一急,忙往內院跑去。 “小小七,你慢點跑,別摔了?!?/br> 三表哥沒想到她這么著急,竟不顧腹中的他的小外甥,跑得這么急,慌忙跟上拽過她的衣領,“打都打了,你跑得再快也于事無補,何況你知道小黑屋在哪么?” 姜如傾眼淚直打轉,邊由三表哥領著路,邊啜泣:“三哥,你不知道昨晚他才被剜rou剔骨,站也站不穩,舅舅們每人出一拳他就倒了,他肯定不會還手,多痛都忍著,你們怎么能這么狠心,真打他呢……” 三哥聽著這顛三倒四的控訴,不由失笑:“小小七,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們可是在幫你出惡氣?!?/br> 姜如傾抹著眼淚:“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今天是來下聘定親的,怎么著也不該在今日打他吧?!?/br> “闔著我們揍人還得選個良辰吉日是吧?小小七,你的胳膊肘拐得太往外了?!?/br> …… 兩人打著嘴仗,沒一會就來到了正院的后頭,楸木參天,枝上鳥兒嘰喳,風中蕩漾著檐下的風鈴,余音裊裊。 三哥抬了抬下巴,含笑道:“這是吳氏祠堂,他在里頭,進去找他吧?!?/br> 他們竟然在列祖列宗面前打他? 姜如傾斥了表哥一眼,這人怎么還在這里幸災樂禍,眼眶發酸,心里如潮水洶涌陣陣發脹,不再看他,大步往里走去。 供臺上香燭旺熾。 姜如傾沒看到裴大人的身影,輕喚著:“靖之,靖之?!?/br> 無人響應,難道真被打得說不出話來了。 她咬了咬唇,哽咽呼道:“靖之,你出個聲,我來找你了?!?/br> “在這呢,在這呢?!币坏朗煜さ呐晱撵籼脙仁覀鱽?。 姜如傾怔怔,這聲音…… 一著金銀線綴織錦鳳雀裙衫的女子走了出來,舉止高雅雍容,已有了國母的作風,笑臉艷艷:“怎么,一月余不見就不認得我了?” 姜如傾撲上去:“表姐!” 竟是俊書來做了說親人!那想必那一擔擔的迎親禮也是她帶來的。 “靖之呢?他怎么樣了?”她來不及寒暄,滿心思撲在裴文簫的傷勢上。 白俊書指了指內室:“你去看看就知道了?!?/br> 姜如傾推門而進,輕紗帷帳層層疊疊,她抬眸望去。 在帷帳之后,束束金光從雕花直欞窗內傾灑而下,落在那坐在案桌前執筆的男子身上,如灑了層金箔,著一襲檀紅底銷金云紋團花直綴,更襯得他豐神俊朗。 他很少穿紅色,今日應是特意如此穿著,她本來以為六位哥哥長得已是極好的了,但恐怕站在他身邊,都得黯然失色。 裴文簫抬頭看著她,對她一笑,姜如傾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不過他的臉確實如表哥所說那般極紅。 她邊走向他,邊關切問道:“可是受了內傷?” 俊書從她身后走來,笑道:“你現在問他什么,恐怕他都說不出話,你那幾個舅舅還真是有招……” 原來舅舅們并未打他,而是細細盤問了他一番之后,發現這人沒有任何弱點,唯飲食清淡,便想了個狠招,讓他吃下一盆紅得發紫的辣椒,說是吃完它,就將親事定下吧。 這對于會吃辣的人來說并沒有多大的難事,但對于裴文簫而言,確實是酷刑了,他從小到大可是一點辣都不沾。 “……吃到一半的時候,你家老夫人看不下去了,拿著拐杖打了你那六個舅舅,舅舅們都求饒說停,”白俊書笑道,“可你也知道靖之這人有多倔,答應了就做到底,那可是石柱紅,奇辣無比,他倒是不眨眼地整整一盆全吃光了?!?/br> 姜如傾看著他面龐紅得滴血,心疼道:“你怎么這么傻……” 裴文簫說不出話,只能對她挑了挑眉,唇角一勾,很是得意,眉目間是難得的孩子氣。 姜如傾被他的神情逗笑,走到他身邊,看著他寫了洋洋灑灑地寫滿了一大面的宣紙,不禁問道:“這是在寫什么?” 她拾起細看,“與傾傾結緣,乃是靖之大幸,成婚后,吾定當與傾傾雙飛并膝,花顏共坐。以下是守妻百則……” 她越看臉越紅,雙頰起了一團紅暈,這寫得也太細了,竟還包括誕下孩子后,為父者起夜哄睡等等,凡是想到的,他倒是都寫到了。 俊書在一旁笑道:“這也是你那六個舅舅們想出來了,還讓我這個說親人在這盯著寫,說是要一式兩份,你一份,他們那里也得留一份?!?/br> 姜如傾哭笑不得,這些舅舅們都在彌補當年對母妃遠嫁的遺憾,替母妃好好愛她。 鑒于裴文簫的出色表現,俘獲了上至吳老夫人,下至小阿梨的心,婚事很快就定下來了,在臘月二十八,姜如傾的生辰。 本就是年關,這又來了喜事,吳府上下都忙活得熱火朝天。 唯姜如傾閑著,她每日只需抬抬胳膊動動腿,等著人上門量尺裁衣,選簪配香。而裴文簫在羌州置辦了一處婚宅,就在吳府對面,這樣大婚當日傾傾可以不用太早起,多睡會。 他除了要修葺家宅外,還要處理馮涔每天八百里加急的朝中大小事。 裴文簫看著信紙,輕嗤道:“皇上最近怎么這么啰嗦,連工部尚書的孫女百日宴都要來問送什么禮好?!?/br> “這是在沒話找話吧,”姜如傾笑著說道“涔涔還真是個經綸濟世之才,這短短時間內就將朝事處理妥當了,不過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暗戳戳地催著表姐回去呢?!?/br> 俊書自從當了說親人后就在吳府住下了,她實在太喜歡這個大家族的氛圍,剝著花生搖頭道:“我等你們成完婚……不是,等過完年回去吧?!?/br> “要不讓涔涔也一起來過年吧?不然他一個人怪凄慘的?!?/br> 裴文簫拉著她起來走走:“皇上得陪眾臣吃年宴,裳年貨,離不了宮?!?/br> “當皇上也挺可憐?!?/br> …… 就在每日一憐皇帝當中,日子走到了大婚的前夕。 今夜吳府燈火通明,鮮花喜帳或擺或掛,窗上掛滿喜字,檐下高懸宮燈,亮如白晝,直到天明的前一刻,姜如傾才被叫起。 她被人服侍著洗花瓣浴。 她摸著小腹,剛過四個月,微微隆起,但她身材纖細,從衣衫外頭看,完全看不出來,但裴文簫還是怕禮服會勒著她,親自修改了好幾版,連繡娘都直說沒遇到過這么細心的新郎,在十天前方才最終定下。 姜如傾剛穿上朱紅里衣,就聽外頭一聲:“贊禮官來了?!?/br> 俊書笑著步入。 她不僅在之前擔著他們的說親人,現下又當起了贊禮官,她笑說靖之夫婦可真是會節省婚費,就薅著她一人使喚,一人掰著兩人用。雖是開著玩笑,但她做起事來卻認真至極,這連日來都在準備贊詞。 姜如傾和絞面的嬤嬤對坐著,聽著俊書在一旁說著吉祥話:“芙蓉帳暖度春宵,月娥苦邀蟾宮客,門瀾喜氣郁蔥蔥,從此三人心似一人心……” 她眼眶有些泛濕,聽著這些恭祝道賀之詞,這才有了真正出嫁的真實感,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都沒經歷過這些繁復的俗禮。 但這種真實卻讓她感動,它讓這一天變得和其他的日子截然不同,能讓她日后想起也充滿了熱忱。 她能永遠記得這一世十七歲的生辰是在眾人的祝福中過的。 外頭傳來一陣喧鬧,廊下嘻哈歡笑聲不斷。 她就是坐在屋內,都能聽到三表哥的動靜:“大哥說了,裴文簫的腿傷已好全,今日可不能輕饒了他?!?/br> 四表哥應道:“這是自然。我們六個哥哥算上阿青,就是七大金剛,就在表妹門口攔著,今天不撂倒裴大人就不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