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帶著嫁妝跑路了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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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傾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竹節和田白玉鐲套在了她的手上,玉色潤白,熠熠如美人之肌,應是鐲中上品,粗看就讓人驚艷不已。 外緣淺浮雕篆字,姜如傾輕抬皓腕細看,竟刻滿了吉祥語,帶著主人的祝福和心愿套在了她的手上。 姜如傾很是歡喜,在陽光下左右端詳,笑道:“今日是你生辰,怎么反倒送我禮?” 裴文簫見她滿意,自也開懷:“你就是我的生辰禮啊,你開心我就開心?!?/br> “這個師傅手藝極高啊,整器細膩,在哪打的,下次我也去找他做玉器?!?/br> 裴文簫點了點她的珍珠耳墜,“是同一個師傅做的?!?/br> 前世他就知道她特別喜歡這珍珠耳墜,知道這是他丈母娘留給傾傾的唯一之物,所以這次去齊國的時候,他特意找到了這個師傅,讓他打個玉器。 姜如傾一愣:“找到此人不容易吧?” 這是齊國尚寶司之物,玉雕之人是宮內的人,也不知道他怎么尋到又說動的。 裴文簫不置可否:“是費了番周折,不過師傅手藝確實不錯,沒枉費一塊好玉?!?/br> 他其實本是想在兩月后,在她的生辰上送給她,但怕沒機會了。 姜如傾自是不知道他現在心里的酸楚,她眼眶發燙,知道他實在避重就輕,雖說得輕巧,區區“周折”二字,就知道其中的難度,而且在齊國那時,她對他簡直就是像躲瘟神避之不及。 但他卻在為她滿天下找打器之人,兩相對比,她更內疚了。 姜如傾勾住他的脖頸,玉鐲順著她絲潤的玉肌滑到手肘,帶著她的體溫,傳遞到他的身上,一陣酥麻。 她在他耳邊,輕輕喚道:“仙女不回天庭了,一輩子在你身邊,不對,是生生世世在你身邊,可好?” 裴文簫被她摟著,心也跟著軟綿綿,輕笑了聲,還未作答,就聽廊下一串踏響。 “哎呦,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來人雖這樣說道,但腳步還是不停,“你們都沒有厭倦過渡期的么?” 是馮涔和表姐來了。 姜如傾忙從裴文簫的身側下來,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攏著自己的發髻,聽到他的后半句,接話道:“你不會這么快就對表姐……” 馮涔叫苦連連:“我哪能啊,是你表姐?!?/br> 俊書走下玉階,面色紅潤,氣色比離開時還要好上三分,看來是被養得很好,連向來淡漠的神情都添了幾絲柔和:“我可向來如此啊?!?/br> 馮涔忿忿不平道:“是,趁你們都在,剛好幫我評評理,她竟然又叫我娶妾侍,說是免得擾她清夢,你們聽聽,這是正妻該說得話么?” 哪個妻子會三番兩次地上趕著讓自己丈夫納妾的,他真是聞所未聞,便天天在她枕邊耳提面命,納妾的種種弊端,諸如家宅不寧啊,一夫共享啊,嫡庶糾紛啊,家產掏空之類的…… 誰知這人竟只輕飄飄地哦了聲,繼續睡去,像是要把過去二十年來未睡夠的覺一一補回來似的,他也心疼,但總不能一沾床就睡吧。 想要做點什么,都得在她睡醒后再說,不然就是一句“我明日就幫你去找幾個美人吧?!?/br> 他委屈,她怎么就不能知道,他眼里哪還有別人。 姜如傾被逗樂,打趣道:“表姐大度,這不是你的福氣?” 馮涔看姜如傾還跟俊書幫腔,怪道:“那你問問你家的裴大人,這福氣他敢不敢要?!?/br> 裴文簫不緊不慢道:“我們家沒有這個困擾?!?/br> 又轉向俊書,“表姐可常來舟府常住,這里沒人敢擾你清夢?!?/br> 馮涔被這三人開涮,倒也不惱,羊脂白玉扇一折,笑道:“也罷也罷,還是找我的阿愉去?!?/br> 眾人皆樂。 只有要馮涔在,氣氛必定熱鬧,說說近況,聊聊瑣事,插科打諢著,一下午便過去了。 暮色四起,紅日西沉。 晚宴在正堂擺了兩席,一桌是他們,一桌是府內的仆從,舟宅的人皆落坐于此,余霞散綺,璀璨的晚輝從排窗內傾灑進來時,人人臉上的笑意皆鍍了層金光。 四方食事,不過是一碗人間煙火。 馮涔舉杯祝酒:“靖之,從你救我那日起,我就當你是自己的親兄弟了,你是我心中真正的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有長風破浪之勢,凌霄九天之志,日后,我愿與你榮辱與共,福禍相依!這一碗,我干了!” 這一番詞說得令人動容。 在場的仆從皆抹淚,他們跟著舟府的兩位主子經歷了不少事,心性也長了不少,竟也有了從軍者的豪情壯志,都舉起碗,共說道:“榮辱與共,福禍相依!” 裴文簫不多言,舉碗示意,一飲而盡,一切情意他都灌入腹中,送至心里。 眾人連連叫好,紛紛酣飲。 觥籌交錯間,姜如傾更覺當初和馮涔立這“同舟共濟”之約的妙。 當初是他們兩人的小船,竟在一次次的險象環生中生存下來,承載著更多和他們志同道合的人,一同逆流而上。 “傾傾,你還記不記得你當初為何要建萬悅城啊,”馮涔三碗下肚,明顯有些醉了,面上潮紅一片。 姜如傾自然是想到了,當初他們是想在魏國掙了錢之后,充盈齊國的國庫,以保證大齊有銀兩買兵馬應對齊魏之戰。 而她則計劃在賺夠銀兩后,云游四海,當時還和馮涔探討過買七個面首大概需要多少銀兩。 一天一個,膩了就換,誰也不做癡情魂。 可誰知,才剛過半年,她當裴夫人已經很得心應手,而且她已有自信,齊魏兩軍在她活著的這一世,是不會交戰的。 但姜如傾從來沒把這最初的目的和裴文簫說過,眼見馮涔就要往外吐出真言,她心下一驚,怕他口不擇言說出面首之事,忙道:“表姐,快將他的嘴堵住?!?/br> 裴文簫正在另一桌答謝大家的生辰禮。 往年的鎮國公府都會被百官送禮踏破門檻,今年他放出消息后,倒是清閑了,可沒想到跟著他的人倒是備了禮,這些生辰禮和那些大臣送的不同,有自己做的燈籠,上面描有鯉魚抱胖娃娃,有手縫的床帳,上面繡著百子嬉春圖,還有大紅剪花,剪得是一家七八口……都是多子多福之意。 子孫滿堂,他從沒言說過的心愿,但被這些樸素的人以這樣的形式勾勒在眼前,他自是心中漫溢,好好收著。 他聽到了這桌的動靜,眼風掃了過來,就見姜如傾面色緋紅,馮涔在邊上嘟囔,而俊書自是滿臉吃驚。 裴文簫覺得聽力異于常人還真不是一件好事,比如現在,他就聽到馮涔搖著酒杯笑說著,“傾傾,你還記不記得你那時說,七個面首肯定都得玉樹臨風,貌比潘安,但每個人的個性要不同,要有溫柔小意的,甜言蜜語的,驕矜高傲的,也要有沉默寡言的,才望高雅的……” 還沒說完,姜如傾已經用一個大饅頭堵上了馮涔的嘴,她看著面色漸沉的裴文簫正一步步走來,眸底是可見的不好惹,訕訕地笑了笑:“小王爺說醉話呢?!?/br> “誰醉了,我可沒醉,”馮涔咬著饅頭,暈沉沉笑道,“我們算了下,集齊這樣七個一年得十萬呢,……” 俊書已經將他連拽帶拖離開了正堂,只是馮涔聲音如陰魂不散,若隱若現地飄來:“你當時還嫌貴,說是裴大人一人就可勝任了,裴大人值這么多錢么……” 姜如傾雙頰發熱,恨不得趕緊溜走,可面前杵著一座不動的高山,正直直地盯著她。 她窘尬地笑道:“喝醉了真可怕啊,還是我們家靖之好……” “好在哪?”他打斷了她的話,俯身和她平視,桃花眼眸清清淺淺,唇角微勾,“七合一么?” 作者有話說: 裴大人,我就不祝酒了,先笑為敬哈哈哈哈哈哈~ 第103章 、有喜 ——“好在哪?七合一么?” 短短幾字, 滿滿透著不說清楚就別想走的架勢。 姜如傾更是恓惶,知道這七個面首一事輕易混不過去,笑趣道:“那些凡夫俗子哪能和裴大人比?仙女初下凡迷了路, 現已迷途知返,日后還要裴大人指點迷津呢?!?/br> 她又看他懷中各色各樣的生辰禮, 也沒來得及細端, 趕緊將話鋒一轉:“夫君還沒看過我準備的生辰禮吧, 走, 回房,我帶你去看看?!?/br> 她的聲色似黃鶯出谷, 柔中帶媚,雖帶著幾分討好的嫌疑, 但卻令人一聽之下,倍感舒適,再看她杏眼彎彎, 雙目清澈,男人剛剛心中的不忿也掃光了大半。 裴文簫騰出一只手,去牽過她的素素纖手, 皓腕上的竹節和田白玉鐲隨著兩人的走動,不經意地拂過他的衣帶,他的笑意閃過一絲促狹:“哦, 回房,姜先生是又有新知識要傳授了么?” 姜如傾一愣,見他的眼神掃過衣帶, 自然想到那晚她的荒.唐, 玉潤的耳垂迅速漲紅, 瑩白小臉也紅成一片, 她橫了他一眼:“咳咳,我是有正經生辰禮相贈的?!?/br> 裴文簫低笑,不置可否。 這擺明了就是不信,姜如傾氣呼呼道:“我送的肯定比任何人都好?!?/br> 裴文簫挑了挑眉,懷中沉甸甸的,淺笑道:“這次可就未必了?!?/br> 姜如傾現在滿心都在自己的禮上,自是也沒有多的心思去看旁人的禮品到底送了何物,回到房中,就從衣柜內,拿出一個朱紅織錦繡仙鶴禮盒,推到他面前:“看看吧?!?/br> 裴文簫將手中的禮妥善的放在一側,含笑打開錦盒,一剎那,粼粼金光閃刺著他的漆眸,一身雁翎金葉連環甲展于他面前,金葉環環相扣,連綴成衣,但拿在手上,卻十分輕便。 姜如傾見他愣神了好久,知道送到他心坎了,略有得意:“這金甲穿在里襯,又輕又穩,尋常刀槍箭簇刺不透,怎么樣,喜不喜歡?!?/br> 裴文簫知道她也還在怕白束的一語成戳,萬箭穿心之說,所以才準備了這身鎧甲,她怕失去他。 也難怪她這一個月總是神神秘秘的,沒回他一進書房,她就著急將他推出去,竟是在為他的秋狩做謀劃。 他拿著金甲翻來覆去端詳著,聲色微?。骸斑@些金葉少說也有上千扇,你從哪籌來的?” 姜如傾不以為意,笑道:“這有何難?找那些掌柜拿銀兩置換的,我和他們也熟,好辦呢?!?/br> 裴文簫的心一時間如潮漲潮落,他知道商家重利,和他們打交道哪有她說得這么輕巧。 想到那日飛鶴居的掌柜和他說,見夫人這幾日烈日炎炎還在街頭小巷奔波,真是不容易。 他原以為她是在為萬悅城還未租出的幾間商鋪忙碌,當天回家雖提了一句有什么事就讓孟仁去辦,別太cao勞,但聽她說她自己做得很開心,也就沒有管束太多,她樂意的事,就放手讓她去做好了。 但沒想到,她在街上東奔西跑竟是為了做這金甲,他一想到她大汗淋漓,口干舌燥一家家地去換取金葉,心就被藤蔓狠狠地扎緊,他好心疼她。 他張開嘴,卻說不出話,覺得說什么都太輕了。 晚風一簇簇地飄了進來,淡淡的樹影攏在碧窗紗上,她在面前的笑意似天際絢爛的煙火,光彩奪目。 裴文簫一把將她摟進懷中,枕在她的頸窩,氣息有些不平。 姜如傾笑道:“我的是不是更略勝一籌啊,還有哦,之前在蘇都城看到馬蹄上的鐵掌都磨損得厲害,我還讓鐵匠制備了一批新的馬蹄鐵,今日剛做好,明兒個就讓孟仁送到你們軍營去……” 說著說著,她感到肩上一片濕意,她的笑容一窒,“裴大人,你哭了?!?/br> 趴伏在她肩頭上的人未答,但姜如傾卻有些慌了,這是她第二次見他哭,上一次還是他和老夫人決裂的時候。 “你……你別哭啊,”姜如傾拍著他的背,“準備這些真沒有多難?!?/br> 裴文簫的語氣悶悶:“姜如傾,要好好活下去?!?/br> 即便是沒有我,也要好好活下去。 但彼時的姜如傾并未思及深意,她以為裴文簫的前綴是“我們”,我們要好好活下去。 便笑道:“這是自然,我以后還要年年送裴大人生辰禮呢?!?/br> 裴文簫松開她,望向她的神色已如往常,仿若衣襟上的濕潤并非來自于他的眼淚,但眸底攀上的紅血絲依然出賣了他。 他輕柔地摩挲著她的下巴,唇角勉強上揚了個弧度:“得說話算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