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重生靠養首輔暴富 第71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后帶著嫁妝跑路了、農家后娘巧種田、小師叔沉迷網絡中、認錯未婚夫之后、讓開,姐要去收租了、喪病小區保衛戰、初戀行為藝術[娛樂圈]、金手指把我上交給了國家、頂級氣運,悄悄修煉千年、徐徐圖之(作者:池予)
“陳公公,別來無恙?!?/br> 陳榮腿一軟,伏跪倒在裕王腳邊,哆嗦著道: “殿下,奴還有用?!?/br> 裕王多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略過他走進殿內,只搖了搖老皇帝,輕聲道: “父皇?” 老皇帝有了些意識,微微睜開眼,可雙眼無神,呆滯了好一會兒,竟然呵呵笑了起來。 看到老皇帝這副模樣,裕王沉下臉,起身站在血泊里,看了眼四下冷聲道: “把這些宮人都滅口,封鎖消息,萬不可將今日事透露出去?!?/br> 底下人稱“喏”,裕王看了眼一旁的蕓娘,與一旁跟著的將領耳語幾句,將領了解意思,點點頭,轉身對著蕓娘道: “顧夫人確實英勇,令人欽佩。只不過后日便是壽宴,景王恐生宮變,王爺的意思現下圣人這副模樣,不便讓人看到,那日還需一信得過之人扮成宮人待在圣人身邊,顧夫人自是最合宜人選,但夫人若是害怕,看在顧大人的功勞上,王爺也許夫人先行出宮?!?/br> “多謝王爺美意,但不用了?!?/br> 蕓娘想到去截斷景王后方,生死未卜的顧言,她握緊了手里的匕首,這一次她要牢牢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 她抬起眼,堅定對眼前人道: “我已經準備好了?!?/br> 第66章 、大結局(下) 凄厲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徹在山谷里, 一把刀插進去,紅色潑灑在土地之上,山谷內外似有重重人影卻又看不清, 風中帶著濃重化不開的血腥味。 “顧郎啊,我和你父也曾同朝為官, 按理你也該叫我一聲伯父。圣人昏庸, 大道日喪, 裕王也罷, 景王也罷,何為道?天下事糜爛至此, 你我都是局中人,何用這般趕盡殺絕啊?!?/br> 景王部下的官員拖著帶血水的身子, 像根救命稻草樣的顫顫巍巍扒在顧言袍角,苦苦哀求, “顧, 顧郎……” 面前人不動如山,手里的朔尖滴著血,只看了他一眼, 淡道: “伯父,自我顧家亡時起,天下事與我顧郎何干?” 槊頭沒入后背, 地上人青筋暴起,鮮血迸流,槊柄往進又壓入幾寸, 聲音冷得刺骨, “那道義又與我何干?” 瘦長的影子立在風里, 一身衣袍仿佛從血水里撈出來一樣, 狀如鬼魅,他手背緩緩一抹臉側的鮮血,將袖口像是平日里習字作畫般耐心地挽了幾道,長風吹過蓋眼的長發,底下人來報, “大人,余黨已全殲?!?/br> 指尖一頓,他迎著血風向北望去,眼里映著這江山天地,心里卻藏著個人影,冰冷的眼尾像是烏云化開的清雨, “整軍,回汴京?!?/br> ---------------------------- 夜色濃重,廊檐下每個人的步伐匆忙,宮人們低著頭,像是這皇城里一個個惶惶的影子。 今日圣人過壽,圣人是天子,連過壽都和平民百姓不一樣,要叫千秋節了,可誰都清楚,這不過是哄人的話,哪有人真能千秋萬代的呢,你看看田間地頭的貧苦百姓,處處風雨飄搖,名叫得再好聽有什么用呢?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想,這江山要換人來坐了。 蕓娘穿著宮女的衣服走到宣政殿門邊,可趕巧一隊人浩浩蕩蕩迎面而來。 那為首的是原本應該晚宴才出現的景王,蕓娘急忙低下頭,云靴跨過殿門檻,金線鑲邊的下擺晃出一串弧度,身后緊跟著七八只腳,這排場端的是盛氣凌人。 景王都走進宣政殿里了,忽然一停,面上不動聲色,微微轉過頭,看向門邊,瞇起眼。 蕓娘往人群的陰影中縮了縮,可那目光還是透過人群,似從那邊發現些什么。 景王轉了個身,腳下換了個方向,正要朝人群里走時,一個人影擋在面前, “王爺?!?/br> 景王看到眼前人,神色一變, “喲,林大人?!?/br> 他上下打量林賀朝一眼,眼神放到他手上的文書上,這林賀朝按理說是個讀書人,也是個聰明人,可就是有些不知打哪來的清高,他話音里悠悠道: “林大人,上回本王與你說的事,考慮得怎么樣???” 那人微微一頓,溫潤地笑了笑, “承蒙王爺青眼,臣才疏學淺,無心內閣,今日已接到吏部外派文書?!?/br> “外派?”景王眼神驟冷,“林大人你這從汴京一走,可不是輕易能回來的?!?/br> 林賀朝面上沒什么變化,只是深深伏下身子,淡道: “早聞蜀州景色怡人,多是清正之風,臣心往之?!?/br> 你林賀朝門前清正,那當他這里是什么? 景王沉下臉,與生俱來的上位者之道讓他不會輕易表露什么,可到底被這暗諷搞得窩火,轉身就走。 人聲漸歇,林賀朝轉過身,看著蕓娘。 在這大殿里,當著人前,蕓娘與他誰都沒說話,似不知要說些什么,也不知該怎么說,這番相望,倒顯得兩人似有什么私情未了。 蕓娘偏過頭,向前走去,只是經過時,福身低低道: “多謝林大人?!?/br> 林賀朝面視前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他五指箍緊手里人的腕骨,他是長在高墻里的公子,沒脾氣慣了,可此刻像是把憑生的力氣都用上,卻又緩緩放開,聲音里帶著絲艱澀, “蕓娘,欠下的情我還你了,自此溝水東西流?!?/br> 說完林賀朝沒再停留,直直朝外走去,風帶起袍角,兩人擦肩而過,像是兩條不會相交的線,一個朝宮內,一個朝宮外。 外面太陽升在最高處,林賀朝一身緋衣站在宮檐下,看了眼手里的文書,站在這中軸之中,將這汴京城盡收眼底。 遠處有羽鴿在空中振翅盤桓,再遠聽見些咿咿呀呀的曲聲,有人是戲中人,有人卻是臺下觀客,只不過這出戲這輩子調轉了個兒,可說到底,戲也是要落幕的,若是成不了戲中人,那便要在滿堂彩中退場才體面。 林賀朝垂下眼,撣了撣這身官袍,沒再猶豫,大步朝宮門外走去。 夜風吹過九重深宮,壽宴開場,殿內群臣聚集,遠近燈火明亮,推杯換盞,流光華彩。 而簾后,陳榮慘白著臉,一言不發,那身子比平日里躬得還要深,仔細看腿有些顫抖。 蕓娘站在他身側,透過明黃紗簾望著大殿內一言不發,老皇帝把玩著手里的道牌,那道牌正是蕓娘之前從李三贏來的那個,他跟個幼童一般,咬著牌面上的邵元兩字,流著口水,盡顯癡憨。 遠處洪鐘大作,一聲聲如同催命,這壽宴便開場了, 流水般的貢品獻了上來,裕王從外走了進來,身后人抬著兩大匣子壽禮,朗聲道: “恭賀父皇壽辰?!?/br> “王兄,今日父皇萬壽,怎么就送這些東西?” 景王起身,倨傲開口,裕王回頭望他, “那王弟送的何物?” “天下之物?!?/br> 裕王臉色漸沉,“禮在何處?” “正從甘肅封地往過趕呢?!?/br> 景王摩挲兩下漢白玉扳指,悠悠道; “算下時辰,倒是差不多了?!?/br> “老三,你包藏禍心!” 裕王蹙起眉頭喝道。 景王聽著這話,嗤笑一聲,走到裕王面前,兩人面對面,相差不過幾寸, “皇兄,我包藏禍心,你難道就干干凈凈?你拉結國公府,派那顧言去西北意欲何為???” 裕王聽到這話,眼底寒光盡顯,兩人臉色都冷得要命,這殿上一時間抽刀聲四起,殺機一觸即發。 “二位殿下!” 只見個老臣抖抖索索地跪出來,伏在地上,哐哐磕頭對著座上人道: “圣人,您到是說句話啊,萬不可再沉迷長生道術,惹二王相爭,天下怨責?。?!” 老皇帝還在玩呢,這老臣自然是撞爛了都沒等到皇帝的話。 突地,他撞向一旁的殿柱,絲竹笙樂戛然而止,眾臣看著這血順著柱子無聲無息地緩緩地流下,像這江山一般滿目瘡痍。 此時簾子動了動,蕓娘一把抓住想要亂動的老皇帝,陳榮則趕緊捂住老皇帝的嘴巴,可老皇帝卻反咬陳榮一口,陳榮吃痛,叫出了聲,景王瞬間回過頭盯著那黃色的簾后, “什么聲音?!” 陳榮吃痛,五官皺在一起,老皇帝似乎被逗笑了,咯咯地笑著,可這笑聲傳到景王耳邊就像是火里添柴,讓這局勢越發不可控起來, “父皇,難不成覺得兒臣可笑?” 景王正要上前之時,裕王一把攔住他, “你要做什么?!” 景王狂妄地抬頭,擊了擊掌,一行士兵從外面沖進來,把這大殿團團圍住,看著眾人受驚亂成一團,驚叫四起,他對著座上之人朗聲道: “父皇,兒臣的心意您都明了,也厭了爭來爭去,今日還肯請父皇下旨傳位?!?/br> 滿座公卿嘩然,罵聲不絕于耳,景王卻無動于衷,他轉過身來,一把抓住身邊的一個大臣問, “大人,我當不得這天下之主嗎?” 蕓娘心里一緊,看到他揪住的也不是別人,正是崔大人,崔曙朝著景王啐了口吐沫,只恨恨說了四字, “不忠不孝,不名不正,君辱臣死!” 景王臉色陰沉,就要動手時,蕓娘四下一掃,看到了一旁的燈柱,這燈柱是黃銅做的,尋常人力氣肯定也是搬不動的,但恰好她力氣不尋常。 旁人還沒反應過來,蕓娘就將黃銅燈一把砸在景王頭上,景王被砸得往前踉蹌幾步,趁著這空檔,她一把搶過他手里的劍架在他脖子上,對著崔曙道: “大人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