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咬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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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漠煙再次從遲暮的床上睜開眼,拿起手機看了看日歷,發現今日宜祈福。 別管有用沒用,她先都來一遍,只要去一個地方出差,她必定會讓李城霧把當地很靈的打卡點都整理出來。 自從知道陸歸北的真實選擇以后,許漠煙變得迷信了不少。她再也不會動不動就說“死”這個字,她現在聽到這個字都會很反感,或者腿軟。 陸歸南說陸歸北很適合執行暗線任務。 在許漠煙的理解里,就跟臥底差不多。 所以從那以后,許漠煙看到電影電視劇里有宣傳臥底情節的,她也不敢看。 許漠煙轉頭,遲暮還睡得像只貓,她湊上去親了一下他額頭,輕輕走下床,洗漱完化好妝,也沒弄醒他,自己先走一步。 車子開到半路,遲暮的消息過來了。 “jiejie,過幾天你過生日,那天需要我嗎?” “不需要?!痹S漠煙直接回絕。 那天她只需要姐妹。 每次想到這里,許漠煙都會黯然一把。 認識時間很長的朋友里,露露是從小到大都跟她玩得好,岑玥是后來相見恨晚的知己,然后,然后就是陸歸北。 真的快二十年了。 在這之前,她的每個生日,陸歸北都沒有錯過。 從前,許漠煙不喜歡過生日,每年的那一天,她都要起很早,她要化好妝,要盛裝出席,她要穿得和所有人不一樣,她必須是那場宴會里最耀眼的存在,從出場的那一刻起就承受所有人的艷羨,他人的目光是對許如山地位和財氣的認可,而她只是家族最興盛時期那顆點綴在王冠上的鉆石。許漠煙比誰都明白,人們贊嘆的祝福的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背后所代表的金錢和地位。一旦有一天,許家那座宮殿塌了,她什么都不是。 后來,宮殿真的塌了,事實也果然如她所料。 “我需要有一個人來愛我,只愛我。愛我這個人。而不是愛我身上附著的條件?!彼浀盟f過這句話,但是對誰說的,在什么地方說的,她卻忘了。 而且她記得她得到了一個回答,那個人說: “好,那我來愛你。我愛你?!?/br> 現在想來,能這么回答她的人,只有陸歸北了。 他們太熟悉了。 陸歸北不僅僅是戀人,他只在很少一部分時間才能成為許漠煙的戀人。他是朋友,他是家人??擅芫驮谟?,后來的陸歸北太過于執著戀人這一個角色了。許漠煙給不了他應得的地位,才把他們的關系鬧成了現在這樣。 …… 許漠煙26歲生日那天,露露和岑玥也有好事將近。 露露有了新戀情,還是個主動追求她的弟弟,許漠煙對此很看好,勸露露把握住機會, 岑玥則提出要一邊旅游一邊工作的計劃,順便幫許漠煙擴大公司業務。 “來來來,我們壽星許愿啦!叁個愿望,公布兩個愿望,第叁個愿望你自己留著?!?/br> “好!”許漠煙對著蛋糕,雙手合十,許完叁個愿望,吹熄蠟燭,燈亮以后,她一邊切蛋糕一邊說前兩個: “第一個愿望,是我的兩個老婆們得償所愿,天底下所有美好都和我最親愛的姐妹有關!” 岑玥和露露聽完,齊刷刷比心。 “第二個愿望,是過去叁個月跟我睡過覺的男人們都永葆青春,永遠讓我快樂!”這下就包括了李城霧,遲暮以及陸歸南。 “真不錯!”岑玥和露露同時豎起大拇指。 第叁個愿望,第叁個愿望留給注定會缺席她生日的陸歸北。 就像一年前她缺席陸歸北生日那樣。 她知道,他們之間好歹都是公平的。誰都不能吃虧。 她希望陸歸北平平安安。 在包廂里瘋玩以后,許漠煙結完賬,露露和岑玥一起去洗手間。 許漠煙一邊等她們,一邊嫌熱,推開窗,吹著夜風,興致起來,點燃了一支煙。 她一直抬頭看著夜空,看自己吐出來的煙圈,一團一團漂浮著散開,最后化在夜色里。等抽完最后一口,她手指一點,火星往下一撲,她的目光順著那點光亮往下看,掃到一輛車,有幾分熟悉,車門邊靠著一個人,用一個隨意閑散的姿勢,抬頭看著她。 許漠煙嚇得寒毛直豎。 那個人是陸歸北。 她完全愣在原地,直到沒掐滅的煙頭燙到了手,痛感才讓她再次回歸現實。 那個人竟然是陸歸北。 她再次認認真真地往下看,對上他仰視自己的目光。 他穿著一件花襯衫,黑褲子,手長腿長,頭發被風吹得有幾分亂,他拂動的衣角鼓起來,配著酒店周邊的霓虹車燈,整個場景像極了港風片。 許漠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來的,她有點暈頭轉向,不敢相信,以為是自己喝醉了,出現了幻覺。 可是直到她走到陸歸北面前,看到他熟悉的壞笑,熟悉的臉,她最先忍不?。?/br> 她要沖上去揍他。 她是真的用了全力在揍他,手腳并用,拳打腳踢,四肢都有點不夠用了,她把包也拿下來,全呼他臉上。 陸歸北招架不住,起初是躲,躲不過,就只能硬受著,嘴里哎哎地叫。 但是許漠煙停不下來,她是帶著氣揍過去的,每一下都是在發泄自己心中積攢的怨氣:那些秘而不宣的憤怒,那些拼死抵賴的悔恨,那些叁緘其口的牽掛,那些擔驚受怕,她一邊打一邊流淚無聲地哭。 打完以后,看到略顯狼狽,正準備發作的陸歸北,她又沖上去吻他了。 打是真的很想打他。 親也是真的想親他。 她沒抱他,就是站過去,踮起腳,兩個人的嘴唇很自然地碰在一起,然后是比夜風更纏綿的親密。 “今晚就不帶大家去唱歌了。我半路上撿到了一只狗,他今晚大概率沒處去,我要帶他回去做狗窩?!痹S漠煙在群里發了一條消息。 另外兩個人愣了好一會兒,還是露露反應過來,先發了個哭哭的表情: “有生之年!” “記得戴套?!贬h不知道這其中隱喻,老老實實地提醒了一句。 很早之前,許漠煙和陸歸北第一次親密,她摸著陸歸北的臉,學著大人的口氣問他:“你愿意做我的小狗嗎?以后都聽我的話,如果我需要你,你要隨時出現在我身邊?!?/br> 陸歸北說:“好呀?!?/br> …… 許漠煙打開門,陸歸北跟在她身后,客廳里一片漆黑,兩個人誰都沒有開燈。就那么讓視線適應了會兒黑暗,摸索著換了鞋走進去。 許漠煙不開燈是因為不想讓陸歸北看到她又哭了,眼淚糊一臉,很難受。 她煩得要死。 現在看到陸歸北,又驚又喜又怒又酸,她說不好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 陸歸北也不多做什么,就跟她后面。 許漠煙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包也丟了,鞋也踢了,往后一躺。一個徹徹底底的擺爛投降姿勢。 “我聽說,那天你趕去機場見我,把腳扭了,哪只腳?”他蹲下來,手腕握住了許漠煙的腳脖子。 “早好了?!痹S漠煙伸腳要踢他,陸歸北卻握住,沒讓她動?!耙呀浐脦讉€月過去了!” “是128天?!?/br> 陸歸北說。 他站起來,沒有多說,直接照著躺平的許漠煙身上壓了過去。 這個姿勢很顯她的身材,恰好露出上衣下她那一截細細的腰。 許漠煙嗯了一聲,被迫承受了一個遮云蔽日般的陰影重量。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陸歸北就抓著她的后脖子,堵住了她的嘴。場地受限,無處發力,許漠煙又被陸歸北緊緊壓在身體下,動都動不了,只能在那種厚實的重量下,摸索著掙扎。 黑暗中,舌頭碰在一起,那是一種傳遞隱秘欲望的聲音: “你好重!”許漠煙抱著他的背,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好不容易才喘上一口氣,抱怨了一句。 陸歸北不僅僅是變重了,肌rou也練得更明顯,身上的線條一用力就顯出嶙峋的氣概,光是從這些表征里也能看出他最近的變化。 “你這幾個月都干嘛了呀!” “你終于開始問我的情況了?”陸歸北反問她。 許漠煙有點心虛地撇撇嘴。 “我以前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高興死了吧?你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都沒人管你,也沒人跟你吃醋對不對?” 許漠煙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但我不一樣。許漠煙,我每次跟你吵完架,我都會計算自己離開你的日子。我期待有一天你能主動聯系我,你能告訴我,其實你也一樣舍不得,你說那些狠話不是故意的,只是當時太生氣,只會在我面前口無遮攔,我期待有一天我的離開也能給你造成同樣的痛苦,像一個溺水的人等待別人來營救,哪怕他可以自己爬起來,他也不愿意自救,他就是希望你出現?!?/br> “軍營里,我看到你和李城霧在一起,我花了很長時間來接受,那次吵架你有14天沒理我,14天后我看到你和遲暮在浴室里做著曾經只有我們才能做的事情,可是你卻感受不到只有我才能感受到的難過。我罵你,叫你去死,你說你希望我也去死?!?/br> “24天后,你不見了,我哥救了你,帶你回陸家,你受到了傷害,我看你第一眼,就只剩下了心疼,我知道我是撒謊的,我一點都不希望你去死。哪怕狠話說得再狠,你跑過來抱我的時候,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想一直抱著你,我想聽你說你需要我,我喜歡你躺我懷里弱弱地撒嬌,我知道那樣不對,可我就是喜歡你那樣?!?/br> “關于結婚的事情,我們大吵一架,我離開了整整94天,那些日子對我來說,是無盡的拉扯,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我希望你愿意,在這樣不可調和的矛盾里,我知道,大概率都是我輸,因為我無法左右你多變的心思,我就是那個時候開始訓練的。我跟我哥說,我再想想吧,等到我徹底死心的那天,我就可以義無反顧地離開你?!?/br> “后來分別的日子是100天,108天,110天,到現在的128天。你有感覺嗎?你數過和我分開的日子嗎?你會反反復復看我們的聊天記錄嗎?你會記錄我發過的朋友圈嗎?你會在乎我身邊的朋友發過的有關于我的動態嗎?” “你不會的,許漠煙?!?/br> “但我會?!?/br> “我知道我總有一天會離開你,這個離開,大概率不是我主動選擇,而是我太過失望,不得不這樣做。我們兩個過了最初的階段,到現在就是我被你一而再再而叁地嫌棄,這是我可以預料的,但我就是不甘心不死心,所以才會一邊接受訓練,一邊又掙扎著在想你?!?/br> “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會做什么呢?你不會孤獨的,有李城霧給你溫柔,有遲暮給你刺激,還有陸歸南,還有陸歸南給你安穩,你根本想不起來我。我消失的時候都去干了什么,你也根本不在乎,你不在乎我重了還是輕了,胖了還是瘦了,頭發長了還是短了,我對你來說,就像空氣,甚至不是什么快活的空氣,我一離開,你就高興了,當我出現,你就只會說我不合時宜,下次再盼望我早點離開,對不對?” “許漠煙,我們之間是不公平的。完完全全不公平!” 周邊的空氣迅速冷卻下來,許漠煙一邊聽一邊流眼淚,有些部分是她早已察覺到但是沒有說出口的,有些部分是她可以共情陸歸北的,不論怎么樣,都不是什么好情緒。 “所以你今天回來就是來給我懲罰的嗎?”許漠煙問他。 “在你生日這天懲罰你嗎?我沒那么閑。訓練這么苦,我只有這一天假?!?/br> 許漠煙聽到訓練這個詞,她又一次破防了。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還期待我回來給你過生日?!痹S漠煙看進陸歸北的眼睛,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瞳仁漆黑,目光卻是亮的。 “我要是說我期待的話,你會放棄訓練,回來嗎?” 陸歸北停頓了一會兒,他還不太清楚許漠煙這句話真正想問的是什么。 他只想知道許漠煙期不期待。 而許漠煙最在意的是,他還能不能回來。 兩個人對彼此的情意都包含了那么一點點誤差。 “已經晚了。我做出了選擇,就沒辦法再回頭了?!?/br> 這話剛一說完,許漠煙毫無征兆地放聲大哭。 哭到陸歸北都懷疑許漠煙是不是純粹沒醒酒。 “別哭了,別哭了,你哭什么呀?你不是正高興嗎?” 這話剛說完,許漠煙哭得更大聲了。 陸歸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