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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許是太熱了,季川貝已經把睡衣脫掉,只穿了里面的一件小背心。    因為他正趴在床上,所以從明策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耳后的肌膚,通紅一片。    “少爺,你怎么了?”    明策疾步走近,蹲下身用手背貼了一下季川貝的手臂,熱度驚人。    季川貝啞聲道:“小明,我好熱?!?/br>    “走,少爺我們去醫院?!?/br>    明策迅速從衣柜里拿了一件T恤給他套上,然后輕手輕腳地把人扶起來。    下午他也以為季川貝是中暑,可現在看來分明不是,更像是什么熱癥。    這會兒已經十二點多了,秦深恰好收工回來。    蘇文彥正說起季川貝,“下午你對他說什么了,我怎么看他氣呼呼的?”    蘇文彥和秦深是同學,兩人在大學的時候就一起合伙開公司,秦深不喜歡跟別人走得太近,所以他的助理只能蘇文彥來當。    兩人沒有上下屬關系,說起話來自然隨意很多。    想到下午季川貝偷偷打量他中指的模樣,秦深難得露出了點笑模樣。    蘇文彥“咦”了一聲,“你居然笑了,要不知道是季川貝,我還以為你看上人家了呢!”    話音剛落,電梯開了。蘇文彥一抬眼,和外面的明策四目相對。    而秦深則一眼就看到了靠在明策身上的季川貝。    眉頭微微皺起。    季川貝雖然瘦,好歹也超過了一米八,明策又比他矮一點,所以這么被壓著明顯有些吃力。    哪怕是對家,這種時候也不好視而不見。    蘇文彥抬起腳想過去搭把手,但突然聽秦深問了一句:“怎么了?”    一時間又被驚到。    明策急得不得了,一邊把季川貝往電梯里帶,一邊隨口回了一句:“少爺不舒服,去醫院看看?!?/br>    秦深往前跨了一步,季川貝剛好蹭到他身上。    現在白天天氣熱,但晚風很涼爽,秦深開著車窗一路吹回來,手臂上溫度很低,涼涼的觸感很是舒服。    季川貝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抓住人家手臂就不肯松開,而且一個勁地往人身上貼,嘴巴里還嘟囔了一句。    “這空調挺舒服?!?/br>    明策:……    蘇文彥:……    明策嚇壞了,趕緊伸手去拉季川貝,可又不敢太用力,所以基本沒什么效果。    很快,季川貝就嚴絲合縫地貼在了秦深懷里,腦袋還試圖往人家脖子里鉆。    至于蘇文彥,他人已經看傻了。    要說最難受的人,那肯定是秦深。    身上掛了一個散發著驚人熱度的小火爐,還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偏偏還推不開。    就在這時,電梯門合上了。    秦深和蘇文彥都沒來得及出去。    明策尷尬地笑了一聲,“不好意思?!?/br>    然后手上加了點力,想把自家少爺從秦深懷里拽出來。    季川貝卻是渾然忘我,只顧著自己舒服,嗓子里還含糊地哼了一聲,懶懶的。    明策急得冒冷汗,他小心翼翼地去看秦深的臉色,生怕這位一個皺眉就把少爺給摔了。    好在秦深并沒有動手,只是微微皺眉,問了一句,“他怎么了?”    明策擦了擦汗,喘著氣道:“下午的時候少爺就喊熱,好不容易吹吹空調好了點,現在又這樣了?!?/br>    蘇文彥湊過來看了一眼,“中暑了?看起來也不像啊?!?/br>    秦深抬起手在季川貝的手臂上靠了一下,道:“也不是發燒?!?/br>    明策點頭,“是,看不出來什么原因?!?/br>    蘇文彥撇了撇嘴,但也沒說什么。    電梯“?!钡囊宦?,開了。    秦深推了一把,沒把人推開,季川貝對他這個行走的大空調戀戀不舍。    明策大著膽子,開口道:“秦老師,麻煩您幫我一下,我們的車就在拐彎那里,出去就到?!?/br>    本以為秦深不會答應,結果人家挺爽快的,明策松了口氣。    他沒撒謊,季川貝的保姆車確實就停在電梯旁邊,不到十步遠。    季川貝走路也不安分,動來動去,蘇文彥不得不搭了把手。    他和秦深同時回來,身上也是涼涼的,季川貝把秦深捂熱了就果斷棄了人家,想轉投更優質的“空調”。    蘇文彥驀地被他抓住,腦袋有點懵。    不過季川貝并沒有“得逞”,秦深伸手輕輕一推,直接把他推進了車里。    車庫里的冷氣很足,保姆車在這里停了幾個小時,里里外外早就冷透了。季川貝側過臉,在真皮座椅上蹭了蹭,心滿意足地躺下了。    等車開遠后,蘇文彥才開口,“還是你反應快,剛才小少爺抓我那一下,真給我嚇壞了?!?/br>    秦深勾了勾唇角,漫不經心道:“他有那么可怕?”    蘇文彥仔細想了想,“我怕他醒過來殺了我!”    *    明策一路疾馳到最近的醫院,直奔急診室。    亂七八糟的一堆檢查直接弄到了后半夜,最后醫生拿著一堆單子,仔細看了好幾遍才道:“沒什么問題,各項指標都很正常?!?/br>    明策:……    看著安靜躺在病床上輸液的季川貝,明策陷入了沉思。    剛才憂心季川貝的身體,沒時間想,現在結果出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他不由開始了新一輪的憂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