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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堯太熟悉他的風格了,以至于蔣衡甚至還沒做什么,他裸露在外的手臂就下意識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層雞皮疙瘩。 “你……”紀堯咬牙切齒地說:“這么多年,你還來這一套?!?/br> 蔣衡眼鏡都沒摘,大紅色的和服浸透了水,濕淋淋地貼在他身上,在燭火下襯得他像一直成了精的大紅狐貍。 “大紅狐貍”聞言彎了彎眼睛,輕輕笑了笑。 他好像有意在放慢“品嘗”的速度,曖昧地用手掌貼住紀堯的肘彎內側,緩慢地向上滑動著,握住他的手腕。 下一秒,蔣衡向前一步,用膝蓋分開了紀堯的腿。 “怎么?”蔣衡微微垂下頭,湊近紀堯的耳邊,舔了舔他的耳垂,蠱惑似地輕聲問:“懷念嗎?” 紀堯:“……” 紀堯一聽他這句話就耳根發麻,條件反射一樣地弓起腰背,下意識向后躲去。溫泉水被他撲騰得嘩啦一聲響,有幾滴水珠濺在了蔣衡的鏡片上。 蔣衡原本就昏暗的視線驟然模糊起來,水漬讓這個世界變得虛幻而扭曲,但蔣衡毫不在意,只是低下頭,猛然吻住了紀堯。 紀堯的手腕掙動了一下,很快被蔣衡握緊了。 濕淋淋的布條已經被冷風吹得冰涼,那條布料脆弱又堅硬,明明可以被紀堯輕而易舉地掙開,可就是牢牢地困住了他。 算了,紀堯自暴自棄地想,何必把你情我愿的事兒掙扎得跟霸王硬上弓一樣。 他的余光忍不住掃向岸上,看向那枚硬幣。紀醫生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蔣衡到底是怎么能贏得這場賭局的。 他運氣真有這么好?紀堯模糊地想。 但很快,紀堯就沒心思考慮這些有的沒的了——蔣衡已經溫柔地撥開了他的浴袍,借著水波的力道握上了他的腰。 …… …… 紀堯在密集而溫柔的吻中顯得有些混亂,他整個人被熱氣蒸騰得有些暈,胸口止不住地起伏著,眼角攀上一點紅痕。 …… …… 被霧氣蒸騰出的汗流進了眼睛里,紀堯被蟄得有些難受,忍不住眨了眨眼。 水霧一下子盈滿了他的視線,紀堯朦朧間只看到大片紅色的影子覆下來,蔣衡冰涼的眼鏡鏈條落在他身上,激得他打了個寒戰。 紀堯甩了甩頭,水霧順著他的眼角滑落下去,像是流下了一道淚痕。 蔣衡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停了下來,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然后垂下頭,吻住了紀堯的眼角。 冷風里,眼角處溫熱柔軟的觸感格外明顯,紀堯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蔣衡是舔掉了那道水痕。 他的心不知為何忽然柔軟下來,紀堯的胸腔溢滿了不知名的東西,他閉了閉眼睛,叫了一聲蔣衡的名字。 “嗯?!笔Y衡很快答應道。 “我不知道我怎么會輸?!奔o堯忽然說:“但我輸得心甘情愿?!?/br> 蔣衡:“……” 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威力不亞于第一次表白。蔣衡呼吸一滯,近乎失控地吻住了他。 紀堯本來只是一時沖動,但很快他就為這種沖動付出了代價。 …… …… 蔣律師悶聲笑了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指腹在他清瘦的腕骨上摩擦了一下。 溫熱的溫泉水幾乎一刻不停地漫上岸邊,把那枚硬幣沖刷得晶亮。 紀堯被迫換了個姿勢趴在水面上,余光里正對著那枚硬幣,他眼神止不住地往那邊看,蔣衡像是發覺了什么,伸長胳膊摸了摸,把那枚硬幣撈過來,放在了紀堯齒關里。 “我可沒作弊?!笔Y衡的尾音微微上揚,帶著點說不出的愉悅感:“不信你自己檢查一下?!?/br> 紀堯剛想說話,蔣衡就低下頭,咬住了他肩膀上一塊軟rou,紀堯齒關下意識合上,緊緊地咬住了那枚硬幣。 蔣衡分出一只手來,用食指指節輕輕架住他的齒關,好防止紀堯一時激動把硬幣吞下去。 “檢查好了沒?”蔣衡含住他的耳垂,用齒關輕輕地磨:“檢查好了,快還我清白?!?/br> 紀堯叼著那枚硬幣,緊皺著眉說不出話,喉嚨里發出似痛苦似愉悅的聲音,肩背都繃緊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蔣衡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他,他伸手取下那枚硬幣,揉了揉紀堯發僵的臉頰,松開了捆著他的布條。 紀堯沒了半條命,只覺得自己都要散架了,見狀心里一松,差點整個滑進溫泉池里。 蔣衡眼疾手快地撈住他,只是還沒等紀堯松上一口氣,蔣衡就摟著他換了個姿勢,帶著他去了淺水區,自己靠上了池壁,把紀堯架在了他腿上。 紀堯敏銳地察覺到什么,手腳并用地要跑,被蔣衡攔著腰拖了回來。 “我在滿足你的愿望?!笔Y衡無辜地瞇起眼睛,朝他笑了笑。 紀醫生腰酸腿麻,乍一聽這種倒打一耙的言論簡直勃然大怒,咬牙往蔣衡身上撩了一捧水,有氣無力地說:“誰的愿望!” 蔣衡慢條斯理地摘下眼鏡放到岸邊,笑道:“六年前,你在這許的愿望,自己忘了?” 紀堯:“……” 紀醫生的記憶緩慢回籠,他望著披著紅色“狐貍皮”的蔣律師,終于后知后覺地從記憶里扒拉出一點碎片。 ——六年前,他輸了賭局之后,確實許下過“下次再來,我就讓你穿著女裝睡你”的宏圖愿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