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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眼緊盯著他,防止?;ㄕ?。 房內恢復明朗,陽光透射進玻璃窗,把白降絕美的側臉映在許子芩的眸子里。 白降的手輕松地鉗制住邁克,待抬起他的爪子于虛空時,冷手一揮。 白降借力把許子芩往身邊一摟:“不好意思啊,讓一下?!?/br> 邁克被大庭廣眾裸地挑釁,哪里愿意,頓感顏面掃地,雙手一張,做老鷹護小雞的模樣。 無論如何今天他也不放人,合計了這么多年的告白,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不成? 兩人相互拉鋸,讓夾心餅干許子芩有些別扭,他想下意識掙脫,卻被白降拽得更緊。 “搶人是吧?”邁克冷聲一喝,“白降!死纏爛打有意思嗎?他不愿意跟你呆一塊,你看不見嗎?他不喜歡你?!?/br> 白降如往日般氣沉丹田,頭也不回拽著許子芩往病房外走,撂下一句:“他跟誰在一起,也不能跟你?!?/br> 邁克:…… 這他媽說的什么話?自己哪有問題? 他正沖過去搶人時,白降一個轉身把他擋在身前:“上班時間,我帶我的下屬回公司上班。怎么?你一個ONER的人要插手我們縉秦內部的工作嗎?” 于公,上班時間總監領著自己的下屬回公司有理有據。 于私,白降輕松找到許子芩的具體位置,還順帶了個秘書砸場子,肯定來備而來。 要怪就怪自己還是太年輕,上了老狐貍的當。 白降大學畢業剛出頭的年紀,業務能力極為出眾,面面俱到不說,做事縝密還有條不紊。 邁克咬牙切齒,一拳頭砸在軟乎乎的病床上。 這回怕是真遇到對手了! Kevin開車不時望著后視鏡,生怕后排落座的小白總和小許總兩人會吵起來,為了緩和氛圍,她打開廣播聽電臺。 輕佻的女聲在車廂內回蕩,一段悠揚的鋼琴曲后,快節奏直入主題。 女主播:“一路相伴,溫暖隨行。上一位聽眾朋友剛結束了三年的戀情,和現男友激吻時,恰好被前男友撞見,天雷勾地火,上帝會整活??!大家遇到這么尷尬的場面會如何自處呢?” 許子芩:…… 白降:…… Kevin臉一黑,馬上換個電臺。 要死不死,一句歌詞拖了半分鐘,唱得隨時要斷氣的民謠,還配上聽了要入眠的馬頭琴。 白降臉色變了好幾回,在第三次瞟見Kevin換電臺時,他怒火壓不住了。 “關了!”白降冷聲一喝,輕飄飄地往后一壓,眼珠子打量著目視窗外的許子芩,片刻后,才開口:“小芩,……你沒生我氣吧?” 許子芩身體坐直,大長腿在后座伸展不開,只好蜷著,盯著如同一尊雕塑般的白降:“我知道你想說,當年你的離開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既然都已經沒有關系了,各自過好各自的生活不好嗎?你現在這些行為已經嚴重影響了我的正常人際交往,我很不舒服?!?/br> “那你愿意聽我解釋嗎?”白降目光灼灼。 許子芩呼了口氣:“解釋完了,能把這五年的空缺彌補上嗎?我承認,五年前我喜歡你,我也心甘情愿地對你好,我沒有你成熟,所以以前你做任何的事情,我都能麻痹自己說,你肯定是為了我好。你喜歡把事情憋著,那就憋好了,別讓我知道?!?/br> 白降手指一搭一搭地敲著玻璃窗,從兜里了兩顆黑糖話梅。 以前的許子芩無憂無慮,就愛傻樂呵,有人給自己送黑糖話梅,就能跟誰處得很好??伤チ嗣绹迥?,早已經習慣了沒有黑糖話梅的日子。 成熟是一種習慣的改變,哪個成年人愛吃這種酸酸甜甜,哄小孩的東西呢? 許子芩終究沒有接下,代替性地從褲兜里掏了包煙,自己點上。 “我抽這個?!彼褵煋P了揚,吐了個漂亮的煙圈。 在內心空虛抑郁的綿綿長夜里,整晚睡不著覺,他只能一包又一包地抽煙。 剛去到曼哈頓的公寓時,他睡得是主臥,邁克像是提前知道他喜好,特意留了大飄窗。 那一整晚,他都靠著飄窗吞云吐霧,第二天清晨邁克進門看到他滿眼血絲,房間云霧繚繞,就跟熏rou房似的,嚇得他接下來好幾夜都在屋里寸步不離地受著許子芩。 煙在人瀕臨絕望時,是唯一讓他有活著念頭的好東西。 “以后,讓我照顧你,好嗎?”白降捂著他的手,想去抱他。 許子芩一哆嗦,眼眶一紅,仰著頭把煙一口抽完,把煙蒂塞進了煙灰缸:“這話五年前你也說過,可你沒做到?!?/br> “對不起,我……”白降呼了口氣。 “別說對不起!”許子芩激動地一吼,嚇得Kevin都手抖了。 “我花了五年時間才從你給我的陰影里走出來,我不想再進去了?!痹S子芩輕飄飄地瞥了一眼,云淡風輕地道,“我心智不成熟,進入了一段感情沒那么容易走出來。在曼哈頓好幾次邁克跟我表白的時候,我都忍住了。我不想潦草地做決定,就像當年一樣,重蹈覆轍?!?/br> 阿斯頓馬丁停在公司樓下,Kevin讓司機去停車。 許子芩拉開車門,整理著裝后帥氣地進門,周圍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許子芩和五個員工擠在同一個大廳電梯里,門合上的最后一刻被白降攔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