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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你表哥太不靠譜了,這個房子能住人嗎?” 邁克走到哪嫌棄到哪兒,“還號稱二環的樓王呢,就這配置?我那江景獨棟不比這好?” 許子芩推開門:“那你覺得在我家吃飯,很掉你的價?” “沒有?!边~克扭扭捏捏,“干媽家和租的地兒能比嗎?我心疼你嘛。這小區門口全是泥巴,清潔工跟傻子似的擱門口站著,他不清理,他還有理跟我嗶嗶?!?/br> 邁克被剛才那趾高氣昂的清潔工大爺氣得五官扭曲,惡狠狠地學著打起官腔來:“喲,這回來的人多著呢,等人少了我再掃,也能圖個方便!” “方便個毛!”邁克咬牙切齒,“什么素質!高檔小區就這素質?可想而知這房東也沒什么品味,八成也沒什么錢,要不然哪個有錢人把自己住的房往外租的。 寶兒,你知道嗎?國內流行貸款買房把房子租出去,用租金付房貸。房東肯定是個小氣吧啦的,愛占小便宜?!?/br> 許子芩耳邊要起繭子,在玄關換好鞋,把客廳的燈一摁。 漆黑一片瞬間亮堂,許子芩給邁克在鞋柜里找了雙拖鞋。 許子芩聽他表哥說,今天找了清潔工來打掃了屋子,確實還不錯,挺干凈舒服的。 西歐簡約風,清一色的灰白色調,大方優雅,卻不失時尚。 高檔小區的裝修也不算太差,相比他在曼哈頓租的公寓稍微還好一些,房東算是有品味的。 “還行吧!”許子芩擱沙發上一趴,赤腳踩在軟乎乎的沙發上。 邁克從冰箱里拿了兩瓶雞尾酒,抓著許子芩的腳腕把他拖到身邊,跟他碰了一杯,兩人各自喝了一口。 “真決定去縉秦上班了?我舍不得你,把我可愛的羊送到虎口去,我的心很疼的?!?/br> 邁克喝了一罐雞尾酒就開始渾渾噩噩,“那個印第安人壓根就不是人,壓榨剝削勞動力,在市場部有個口號,上班前打卡一人念一遍,「生命在于奮斗,咸魚和死了有什么區別?!拐f的是人話嗎?” 許子芩苦笑,沒說話。 “他就是心理變態!沒有愛情的滋潤,靈魂逐漸扭曲。改天我找幾個男的送他家里去,他就老實了?!?/br> 說罷,他把許子芩手上的雞尾酒一奪,抓住他的手腕,往他身側一靠,握住緊了,在他的手背上吻了吻,“寶貝兒,趁你表哥他們還沒回來,咱倆抓緊時間?” 言外之意就是讓表哥看到他倆情感進展飛速,不用擔心被黃皮中途截胡。 許子芩呆愣片刻,咬著下嘴唇,心臟突突跳得厲害。 23年的生涯里,他唯一吻過的人就是他哥,算起來這是一次不同尋常的經歷,他努了努嘴,心一橫,告訴自己試一試,也不虧。 面頰和耳根子紅透了,他羞澀地如同一只乖巧溫順的垂耳兔。 許子芩越是靦腆,邁克就覺得他單純可愛。邁克動作輕巧地往他的大腿上一跨,一只手小心地托著他的后腦勺。 柔軟細長的發絲在指尖游弋滑過,清新的香草氣息絲絲縷縷地入鼻。 邁克緩緩地撫了他的脖子,許子芩整個人都僵住,感受著邁克的細長溫暖的指尖往勾了勾他浮動的喉結,輕柔地在他耳邊吹氣:“那我繼續了?” 許子芩一怔,大腦霎時空白,恍惚地點頭。 緊接著,邁克那熟悉的吞吐氣息在他脖間婆娑,紅透的脖頸變得敏感而發燙。 “你很緊張?”邁克雙臂摟住了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湊過去。 他喜歡許子芩,所以他不想強迫他違背意愿和自己產生關系,他一直在等許子芩接受他。 方才許子芩喉頭一滾,似是下定決心。邁克熾熱的心跳和迸射的血液能熱切地感受到,面前這位他深愛了五年的人已經在盡量接納。 “有點?!痹S子芩氣若游絲。 為了防止動作過于粗魯,弄疼了許子芩。他試探性地用食指撩起許子芩的下巴:“那我輕點?!?/br> 許子芩絕美精致的五官讓他心頭一熱,欲罷不能,他終于可以擁有面前這位少年了。 他偏過頭,極為紳士地吻上許子芩的唇角。 邁克心里一甜,突然就在吻到唇角的瞬間,他被一股極強的蠻力從沙發上拽開,腦袋被一個拳頭砸偏了方向。 又是一記重拳襲來。 「嗡」地一聲耳鳴,邁克恍惚間顫抖著站起來。 “誰?。?!”邁克定睛一望,他身前赫然站著西裝革履的黃皮。 而黃皮身后的許子芩整個人懵圈了。 他當時是閉著眼和邁克打算接吻,就感覺后背一陣風掃過。 等許子芩聽到耳邊「嘭」地一聲響,睜開雙眸時,邁克已經地上滾了一圈,踉踉蹌蹌地艱難起身。 白降? “你……怎么在這兒?”許子芩驚呼。 邁克把鼻血一擦,怒火燒到四肢百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朝白降掄了過去:“問你話呢!” 一拳頭輕飄飄地呼過去。 白降登時腦袋一斜,以察覺不到的速度回轉到他身后,擒住他的一條手腕往后一擰。 動作行云流水,氣勢如虹。 他真的發飆了,這套動作就是沖著卸他一條胳膊去的。 這個外國佬敢當著我親許子芩,活膩了是吧? 邁克好歹也是一米九的大個子,怎能任人擺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