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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寬,兩側脫皮發黑的墻面上布滿脫了葉的爬山虎藤蔓。 小少爺邊跑邊往后覷,生怕那兩人趕上來,鉆入巷道小跑一段時,他猛地一驚,停下時,傻眼了。 巷道的末尾只有一條延伸出來的小路,歪東扭西地寫著四個脫了色的大字-育才中學。 我去! 許子芩腳步一收,打算回跑,可那兩混混已經迎面趕上。 和他們硬拼八成討不到好處,這兩人能成為白降的對手,在育才混了這么多年,武力值肯定不差。 小少爺心一橫,風風火火地沖入了育才側門,兩混混跑得呼哧大喘氣,還不忘用眼神嫌棄許子芩,仿佛在說“這智商真是全市第一?” 許子芩以前別說進育才,連路過都是坐著司機開的車,權當探險了,他心想。 門口側著兩個倒地的垃圾桶,偏僻到連垃圾分類都沒有普及到,主路上兩棵歪脖子法國梧各沖兩邊招展著枯枝,似是在逃離這一片是非之地。 育才的教育理念和名字一致-「培養新時代五好人才」。 對標全國各地的高校辦學理念,育才確實是更上了一臺階,絕不和三中一樣在教育局面前搞虛晃一槍的套路,說是全面素質教育就做到底,以至于育才的同學們各方面的身體素質都上去了,成績……一塌糊涂。 許子芩繞過兩棟對稱的教學樓,中心連著樓橋,因為寒假封校的緣故,原本破爛的教學樓更顯得荒涼破敗。 “在那兒!”耳后一聲吼叫傳來,那兩尾巴跟得緊。 許子芩眼神命中素教樓,樓門半虛掩,連招牌都布滿蜘蛛網,剛推門就撲了一嘴巴灰。 一只手突然從后方捂住他的嘴巴,全然沒法掙脫,被直接生生后拽了好幾米。 “我……”小少爺就著破爛窗戶射入的微光把那人耳后的疤認了出來,驚訝,“白降?” 白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把他推了一間小房后,輕聲出門。 大概屏息三十秒,許子芩聽見有輕微的鎖栓摩擦聲的同時,外面吱呀一聲,兩只腳從正門踏了進來。 兩根手臂粗的鋼管閃著慎人寒光。 保安房很小,兩人胸貼胸擠在一起,小少爺心臟撲通跳得奇快,倒是白降全程都冷著臉,搭配著一動不動的身形,仿若一個死物。 幾分鐘后,外面傳來一聲「沒人」后,小少爺才吁了口氣。 他驟然發現白降捂著他的嘴成了習慣,人都溜了還沒松手,一拳砸胸口上。 白降rou眼可見的面色驚變,瞪著他:“我救你,你打我,忘恩負義啊你?!?/br> 許子芩推開他,把身上起了皺的羽絨服抹平,一想起方才那兩混混和白降的仇撒到自己頭上,火就蹭蹭往上冒:“你坑我吧你?你還救我。是不是覺得我特好欺負???我出門前還納悶呢,這么多火鍋店的地兒你不選,非選在育才門口見面,還讓我等你,是不是知道他們今天堵你,你想讓他們湊我是吧?” 白降呵了一聲,在小少爺地腦袋上撫了撫:“那我剛為什么救你?” 小少爺被這么一問,愣了片刻,猛地發覺自己被擼貓似的摸頭,一腳踩過去:“誰知道呢,某人來無影去無蹤的,一天一個想法??赡芰夹陌l現,覺得我幫你考了倒數第二,所以刀下留人救我一條生路呢?!?/br> 兩人面對面站了五分鐘,許子芩實在憋得慌,空間小,喘不上氣,剛要推門出去,猛地被一股蠻力拽著,緊接著白降變本加厲,雙手摟著他的腰,動作輕佻。 頭壓在頸窩里,撲騰的熱氣似是在搔癢癢rou似的。 “干嘛?”小少爺紅著臉,耐著性子問。 白降嗯了兩聲,小聲在他耳邊氣若游絲般呢喃著:“以我對他們的了解,可疑地方會找人蹲著的,你要是想找打那你就出去,被打傷了,打殘了,我可不撈你?!?/br> “切!”小少爺哼了一聲,剛被頂上去的火氣瞬間消散了一大截。 白降手一松,很自覺地幫他把門栓打開,房門晃晃悠悠地開了個口。 許子芩臉皮堪堪掛不住,白降好歹和那兩人在育才斗了這么久,對方習性應該錯不了。 于是……小少爺咬牙切齒,腳剛踏出去一步,瞬間xiele氣,合上門,上好栓,乖乖地回到原位,兩手一伸,重新摟著白降。 “不去了?”白降笑著打趣,被小少爺一個「閉嘴」徹底回絕。 兩點過,小少爺躲在白降身后鬼鬼祟祟地探出一個腦袋機警地探查四周局勢,確保沒發現敵情,才敢堂堂正正地邁步子。 育才中學冷冷清清,就cao場邊上還有學生在打球,許子芩遠眺了一會兒,面露憧憬之色,小時候體弱,醫生要求多鍛煉,但不宜做劇烈運動,家里所有人都反對他打球。 可畢竟年少輕狂,誰不愿意抱著籃球三步上籃,帥氣逼人呢。 小少爺晃過神來時,白降遞了手機給他,微信自動點單界面上列了菜單。 菌湯鍋一份,牛羊rou卷一份,什錦丸子一份。 接著底下就是一堆蔬菜:油麥菜、菠菜、茼蒿、生菜…… 許子芩臉色突變,蔬菜通通叉掉,又加了蝦滑、無骨雞爪和牛肚。 吃個火鍋,你丫直接回家吃白水煮蔬菜得了,全是青菜。 小少爺掃了一眼所有的菜品,確定沒有漏選,才抬眼問看打球的白降:“我點好了,你還要加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