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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默了片刻,難得有點尷尬:“看見我了?” “怕你冷,去給你買了杯熱的,”他把熱可可拿給沈欲,解釋道,“我沒喝過這家的熱飲,隨便點了一樣。不好喝就拿來捂手,待會兒下車扔了?!?/br> 沈欲怔愣著接過飲料,跟傻子似地啊了一聲。 傅深起步的轉向燈都打好了,聞言不放心地朝他看了一眼,車廂里不能吃東西的潔癖又犯了。忍不住囑咐道:“你……小心點,別灑車上?!?/br> 沈欲嘴角上翹,渾渾噩噩跟沒睡醒似地:“……好?!?/br> 傅深沉默片刻,打方向盤起步,更不放心了。 第35章 108. 謝天謝地,那杯熱可可最終并沒有灑。 兩人到家后沈欲先去洗了個澡,又遵循傅深的建議在浴缸里泡著放空了好一會兒。 起來擦身體的時候他愣了一下——可能是剛才進來時光顧著和傅深說話,心思重點沒在洗澡這件事上。他把浴袍和內褲一起落在了床尾,沒有拿進來。眼下浴室只有臟衣簍里有衣物,根本沒干凈衣服可以給他穿。 他抓著毛巾原地僵化了兩秒,倏地就有點絕望。 赤身裸體出去大概會別扭到不會走路。沈欲垂著眼糾結半晌,磨磨蹭蹭地挪到門口,拉開門探出了一個腦袋:“……傅深?!?/br> 傅深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聞言轉過了頭:“嗯?” “我忘拿衣服了,”沈欲羞到扒拉門框,“在床上……” 天可憐見。如果他早知道傅深聽到這句話,會意味深長地挑挑眉。送完衣服也不出去,就靠在門后眸色晦暗地看著他穿。他一定選擇趁傅深不注意,放輕腳步自己溜到房間去,等穿完了再若無其事地走出來。 但這個覺悟屬實來得太晚。 沈欲活了二十年,頭一回不知道內褲該用什么姿勢穿,浴袍的腰帶又該用什么方法綁——哪怕是剛入行時,第一次在人來人往的秀場后臺換服裝,他都沒害臊到這種地步。 甚至于傅深在旁邊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寶貝,”傅深上前幫沈欲打好了腰帶的活結,啞然失笑地問,“我什么都沒做,不至于害羞成這樣吧?” 他不叫寶貝還好,一叫寶貝沈欲的臉就更紅了。底氣不足地吐槽道:“……你那個眼神還不如直接動手做?!?/br> 這話的語氣太軟,聽上去特別像佯裝不滿的撒嬌。傅深捻了兩下指尖,忽然覺得心里有點癢。 “招我???”他笑著環住沈欲的腰,吻了吻沈欲早已紅透的耳尖,非常紳士地預告道,“你待會兒,可能需要再洗一次澡?!?/br> ………… 110. 不知道為什么,沈欲洗個澡洗得心神蕩漾,最后是被傅深托著大腿抱回客廳的。 豆花上輩子可能是只狗,貓的高冷跟它一點兒不沾邊,性子又軟又黏人。傅深和沈欲剛坐上沙發,緊接著懷里就躥上來了一只毛茸茸的貓。 沈欲心里熨帖,連帶著肢體也變得有些懶洋洋。不想抱它,就靠在傅深的肩頭不甚走心地撓撓它的后腦勺,又戳戳它的耳朵尖。 傅深以為他是困了,輕聲詢問道:“困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你吃完早點睡?” 沈欲作為誤導人的那一方,聞言看了眼時間,居然還挺茫然不解:“現在才六點半?!?/br> 傅深跟他面面相覷了兩秒,有些無言地打開投影,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大概是遇到了克星:“……不困就叫外賣吧,正好我也不太想做。吃什么?” 沈欲思索片刻,難為情地答:“我想吃薈庭里的南瓜羹,能送嗎……?” “理論上,薈庭里不提供外送服務,”傅深拿來手機,撥通了會所經理的電話,“不過我不在這個理論范圍內?!?/br> “還有沒有其他想吃的,”他說,“我讓他們一起送?!?/br> 沈欲靠在他肩頭稍稍仰著臉,看上去非常乖:“沒了?!?/br> 南瓜羹是薈庭里最便宜的菜品之一,傅深笑道:“你倒是好養活?!?/br> 但電話接通,好養活的人在旁邊聽著他報出的六七個菜名,心說就你這種點法,我覺得我挺難養的…… 第36章 111. 十二月中下旬的時候,沈欲把豆花抱回宿舍托付給沈心宴,自己留出空閑和傅深跑去三亞玩了一周。 去三亞是傅深提的。 他看著沉穩,實則骨子里依舊是位少爺。敬業程度全看天氣,天越冷越不想上班,連帶著看沈欲天天出去挨凍也覺得心疼。后來由于得知沈欲攢錢的任務并沒那么急迫,有些紈绔的一面更是立馬現形。連加兩天班把手頭的工作收尾,然后果斷選擇了曠工,帶沈欲出去躲避即將到來的又一股冷空氣。大有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意味。 但年底的事情本來就多,有好些流程不能拖,十二月必須要走完。這種時候曠工其實不是明智之舉,真君王不早朝了別說董事會那關過不去,親爹那關都不一定能過。傅深無奈,只好在三亞遠程辦公,趁每晚睡覺前挑著重要的工作先處理,剩下不太急的部分則等回去后再趕。 他們訂了酒店最具代表性的水底套房,透過房間的大落地窗就能直接看到海景。 前四個晚上,傅深處理工作的時候,沈欲要不就在旁邊打消消樂,要不就窩在小沙發上欣賞落地窗外的來往魚群,總之就是非要等傅深弄完,不肯自己先睡覺。到第五晚,他們回房間前去酒吧坐了會兒,沈欲酒量差得驚人,一杯馬天尼就醉,總算是不等他了,進房間后澡都不洗,栽到床上倒頭就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