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大佬拒做炮灰對照組(快穿) 第219節
梁家侍衛靠著腰牌出城, 永靖侯自然也有自己的門道出城。 他出城之后,便徑直往亂葬崗來。 若按照他原本的計劃, 自然是不必走這一趟的,辦完事情后徑直回兩人的落腳地便可,陳北也就是被他派出去跟蹤馬車的黑衣人辦完事情后自會回去稟報, 但發現梁斌竟是那棺材里的女子所殺后,永靖侯便無法再置之不理了。 那女子能讓梁斌手下俱都不曾生疑, 要不是梁斌身邊之人, 要不是下面尋來供梁斌發泄的人,唯有如此, 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入梁斌書房, 與梁斌獨處。 對方一擊刺殺梁斌,可見是個心狠手辣的, 又佯死令梁家下屬將之送出城外,可見是個狡詐的。 如此,女子的危險性便生生提高幾倍。 他讓陳北跟隨出去,是想讓陳北看看棺材里的是誰人, 若是遭受梁斌毒害之人, 便將之尸體帶走, 另外安置, 待日后將梁斌拿下, 再為之伸冤。 只當時他何曾想到那女子竟是如此危險? 陳北若是對其毫無所察, 徑直上前開棺, 只怕會遭遇不測。 永靖侯擔心陳北,自是要急趕而去。 等到亂葬崗,果然不見了棺材里的女子以及陳北的身影,甚至就連陳北跟人打斗的痕跡都沒有,只有一串腳印,其一著靴,大小與陳北相約,但中間鞋印略深,兩頭卻淺,其一是個男人的大腳丫。 永靖侯聯想到他此前在屋頂上觀望,曾見那隨從收拾一對小巧玲瓏的繡鞋,那大小,與這靴子中間略深部位相差無幾,便猜測應是那女子著了陳北的靴子,陳北便只能赤著腳行走。 陳北跟在他身邊十幾年了,未曾成親,從來都不是甚憐香惜玉之輩,若對方只是個弱女子,陳北會將之帶走,但不會將自己的靴子給對方穿著,所以永靖侯猜測應是女子制服了陳北。 陳北并不知棺中女子尚未死亡,待侍衛一走便上前查看,女子抓住此機會,將陳北制服也是情有可原。 只不知女子為何沒殺陳北,但無論如何,這也是好事。 只要人沒死,永靖侯有信心將人全須全尾的救回來。 甚至就連連那兇殘狡詐的女子,他也要一并抓拿,查清其背后勢力,若是同路人最好,若不是,那他便要將之除掉,以免對方壞他的大計。 是了,此時永靖侯已經認定那女子便是細作,只尚不知對方隸屬何方勢力而已。 他一路追蹤一路清理痕跡,追了沒多久,便已經猜到那兩個腳印的目的地,應是這城隍廟。 他也沒有著急,依舊將路上的痕跡清理干凈,以免將來梁斌事發,梁鴻派人來查發現痕跡。 那女子極是狡詐,她穿著陳北的靴子,走路時極是小心,讓人一眼看去便以為是男子,若非他偵查手段出色,又知內情,也險些被蒙騙過去,可梁鴻手下卻未必有這樣的眼力,屆時必定會認為刺殺梁斌的是男子,而恰好他在西南道,將至永州府,對方肯定會認為是他下的手,屆時必定會派人追殺他,同時提前發動政變。 想想自己不但即將背一大黑鍋,還將讓西南道的形勢變得更加緊張并且不可控制,永靖侯就忍不住臉色發沉。 好在永靖侯心里雖然憂慮,但在沒有見到女子之前,他并沒有遷怒對方。 永靖侯看了看城隍廟前清晰分明的腳印,又看了看眼前黑沉沉的城隍廟,將手里的火折子吹滅,輕輕的抽出寶劍,神色戒備的往里走,走到城隍廟門口,他低聲叫:“陳北?” “唔唔唔?!标惐甭牭阶约液顮數纳碛?,激動的叫起來。 聽到陳北的聲音,永靖侯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 還好,陳北還活著。 “姑娘,在下靳蒼,已奉姑娘之邀前來,還請姑娘現身一見?!庇谰负畛谅曊f道。 陳北聞言一愣,那女人什么時候邀請侯爺過來了?他怎么不知道? 不過,侯爺你不用再多禮啦,人已經走了,您直接進來吧,屬下有要緊的事情要跟您說啊。 “唔唔唔?!?/br> 可惡,為什么要將他嘴巴塞??? 侯爺,咱們一向心有靈犀,你能意會到屬下的意思的吧? 永靖侯聽著陳北急切的聲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陳北是什么意思? 告訴自己,那女人很是jian詐,讓自己小心嗎? 永靖侯當然不會輕易中計,他凝神靜聽,想要通過呼吸聲尋找到對方藏身的地方,但是很顯然,對方隱匿功夫非常的了得,他除了陳北的呼吸聲,竟是尋不到另外一個人的痕跡。 而自己都已經報上姓名求見,對方竟然無動于衷,只怕是敵非友。 想到這里,永靖侯眼底劃過一抹寒意,以為這樣就能難倒他嗎? 他從懷里掏出火折子,迅速擦亮,迅速扔進去,同時趁著微弱的火光,迅速的將城隍廟里的布置看了個七七八八。 陳北被綁在一根柱子上,面朝里,他看不到人如何了。 城隍廟內其他地方并無人影,但地上有埋伏,很粗糙,卻每一步都算計得極準,若是他貿然進入,必中之。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br> 侯爺,進來吧,沒人拉,人已經走了。 陳北發現了火光,連忙給他家侯爺通風報信。 但在永靖侯聽來,陳北這仿佛是在說:“侯爺,別管我,快走吧,敵人很兇殘!” 他當然知道敵人兇殘,但是陳北還在這里,他怎么可能離開?無論如何他都要將陳北救回來。 永靖侯心里有了決斷,正好火折子熄滅了,他彎身從小腿抽出一把匕首,按照記憶朝柱子上的繩子激射而去,與此同時他憑著記憶越過那些的埋伏沖進了城隍廟,劍如驚鴻一般朝他之前看好的藏身處刺去。 這結果嘛,當然是刺空了。 不在這里。 永靖侯也不失望,他沒有去追人,而是迅速的回到陳北身前,伸手將他嘴里的東西拿掉:“你沒事吧?” “我沒事?!标惐弊於妓崃耍骸叭艘呀涀吡??!?/br> “嗯?”永靖侯回頭看向陳北,露出幾分訝異:“人已經走了?” “是啊,人早就走了?!标惐庇昧暝艘幌?,之前匕首扎中的地方便應聲而斷,陳北連忙朝永靖侯走過來:“侯爺,在我胸口呢,你快拿?!?/br> 永靖侯:……這要不是個男的,他就一腳踹了! 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拿啊,侯爺!”陳北蹭上去。 永靖侯劍一揮,將他身上的繩子砍斷,并沒有伸手:“什么東西?” “密信!”陳北被綁了半天,這會兒雖然松了綁,但手還有些僵硬,他一邊吃力的伸手去拿,一邊給永靖侯解釋:“那女人說,她把梁斌殺了,還把我們要的東西全都帶走了,現在她把其中一封密信交給侯爺您,讓侯爺您幫做一件事,如果做得好了,就把剩下的證據交給我們?!?/br> 永靖侯聽完之后心里叫糟糕,連忙去將地上的火折子撿回來,而后將自己之前從梁斌書房房間暗格里的拿到的東西掏出來。 陳北一眼看到,瞪大了眼睛:“侯爺你已經拿到證據了?那女人騙我的?可惡!” 永靖侯沒說話,他直接翻開賬本,里面墨字儼然,赫然是本詩集,跟賬本毫無關系。 他翻了翻,又合上書頁,盯著最上面那賬本二字,伸手一絲,果然就下來了,分明是剛剛沾上去的。 陳北看著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假的!侯爺,您拿到的賬本竟然是假的?!?/br> 永靖侯沒理會他,直接將兩個信封里的信紙拿出來,折疊得倒是好看,里面空白一片。 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永靖侯想到自己還摸了一個兵符,這不會也是假的吧? 好在,老天爺還是很疼愛他的,這兵符是真的。 永靖侯稍一沉吟就明白那女子的意圖了。 她將這么重要的東西拿走,這根本就不可能瞞得過去。 但被發現有遲早的區別。 發現得早一些,她的危險性自然也就高一些,發現得遲一些,她的危險性自然也就低一些。 說不得趁著這個時間差,她便能徹底的離開西南道,將證據送走。 不得不說,這女子很是聰慧。 只要錦盒里的東西還在,梁鴻便暫時不會輕舉妄動。 如此便也能給他們多爭取時間。 永靖侯第一次感覺到了挫折,他當時要是能檢查一番,就不會將這些東西帶走了。 現在,他還得重新想辦法將東西送回去。 不過永靖侯不是會一直沉浸在挫折中的人,他很快就調整過來,將白紙重新折疊好塞回信封,假賬本也放置好,重新塞回懷里,伸手將陳北手里的信紙接過來,一邊就著光看一邊道:“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一遍?!?/br> 陳北便將事情經過說了。 當永靖侯聽說那女子竟是假扮僵尸將陳北騙過,而后又趁著陳北松懈將之制服,從頭到尾不費吹灰之力,徹底的無語了。 陳北吧唧一聲跪了下去,愧疚的說:“屬下無能,竟然被一女子用這等手段騙過,差點兒壞了侯爺的大事,還請侯爺責罰?!?/br> 永靖侯之前是不想勉強陳北,如今卻是真正覺得,陳北這弱點著實是太致命了,不能再縱容了。 回頭一定要想辦法將他這毛病給掰過來。 這一次那女子不知為何沒傷人,但下次呢? 不會每一次都這么好運的。 陳北忽地感覺背脊涼颼颼的,有種很不妙的感覺。 “且先記下,回去之后再行處罰?!庇谰负畛谅曊f。 “是,侯爺?!标惐逼鹕恚骸澳呛顮?,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永靖侯問陳北:“你跟那女子相處過,你覺得她如何?” 陳北想了想道:“膽大心細,心狠手辣,但似乎又并非濫殺之人,且,此女極其聰明?!?/br> 這也是陳北最佩服對方的地方:“屬下與她,只交談過幾句而已,然而她卻能將屬下的來歷以及您猜得一清二楚?!?/br> “她確實聰慧?!庇谰负钜膊坏貌怀姓J:“不過,她能猜到我,應是看了梁鴻給梁斌寫的信,上面有提到我將至永州府?!?/br> “原來是這樣?!标惐被腥淮笪颍骸拔疫€以為她真的絕頂聰明呢?!?/br> 永靖侯心想,那女子自是絕頂聰明,更是膽大心細,今日在別院這一出,簡直是妙到了極點,若非是他親眼所見,也絕想不到竟然還有人能用如此方法脫身。 “那侯爺如今您是怎么打算?是去追那女子,還是如她所說那般,盡快前往永州府,接手此命案?”陳北抓抓頭:“侯爺,我怎么覺得這里面好像有坑?” 當然有坑。 永靖侯心里想,他此時出現在西南道,本來就引起了梁鴻和禹王的警惕,梁斌又在這種時候死亡,梁鴻幾乎不用思考便要懷疑他。 所以那女子讓自己此時去接手此案,分明是讓自己去堵坑,吸引梁鴻的視線,好讓她從中脫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