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玲瓏殺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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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姐弟在深宮高墻之中求生彌艱,甚至連御極都是為形勢所迫,他們原本只是想活著而已。 謝殊不語,自在一旁不再作聲,聽著軒車內瓷盞碎裂,碰壁清響,有一瞬竟覺得這女人可憐。 孟清禾是個瘋子,這一點謝殊從入侯府與她共沉淪的那一刻就已心知肚明。 “謝殊,你今天見到容景衍了是不是?鴻禧樓的游女好看么?那個叫南露的婢子看你的眼神有多么熾熱,你知道么?” 孟清禾上前,一把扯下謝殊覆眼的白綢,用手捂住了謝殊毫無光澤的眼。 “我細細說與你聽好不好?容家居功自傲,每一代大燕君主都忌憚著他們,馬革裹尸尚能贏得盛名流芳,可若是他起兵謀反了,哪怕是清君側都會惹人話柄!” 謝殊唇上一重,腰間玉帶下垂,細密濃稠的墨發傾泄于他的胸前……孟清禾注視著他的眼,輕笑了兩聲,此刻他瞧不見別的女人,他只能是她的。 若是能一直呆在自己身邊就更好了,孟清禾的目光徐徐落在身下謝殊的雙膝上,語氣昵危的開口道: “夫君猜猜,他容景衍敢賭這鎮西將軍府祖上三代的盛名么?” 第17章 、破局 “盛名之下,焉有完卵?” 謝殊呼出一口濁氣,偏過頭不欲多言,只一瞬脖頸間又多了重滑濡,束發玉簪順著襕袍皺痕處間隙轆轆滾下。 軒車挑簾側露出一掛邊角,四下涼風吹散肌膚上幾縷濕膩。 玉帶沿著足踝繞在白嫩的足尖也盡染上了黏意,謝殊背抵在軒車憑欄處,外帷鸞鈴輕響,孟清禾的裙角和男人袍子的邊沿系死在一起,像是得了趣兒,她眼底的薄怒盡數歸于平坦。 “清硯,你只安心在我身旁,做什么都是可以的,旁人的事不必太過上心?!?/br> 孟清禾將手搭在謝殊肩膀上,湊近在他耳畔低語道。 她最是聽不慣謝殊話中提及旁人,縱是兩年前自己‘失德’那樁子穢事在京都傳得沸沸揚揚,孟清禾的心情都不如當下來的窩燥。 車外頭,攏枝聽了里面的響動,徑自將車趕去了巷子,尋了處空曠無人的死角,自己面紅耳赤的站在巷子口把風。 半褪下的雪色羅裙墊在腰后,軒車內的兩人擠在小榻上共一塊羊絨氈毯。 謝殊耳畔緋紅尚未褪去,額間熱汗涔涔,擁著孟清禾指節隱隱泛白。 “瑜娘,我知你介懷當年……” 他們成婚不過三日,可孟清禾卻一次又一次的誘他越界,將他這些年自持端方碾碎成粉。 孟清禾食指抵住他的薄唇,止了謝殊的音尾后,復又細細摩挲了會兒他白凈的側顎。 “夫君不必在意過往,如眼下這般,你我夫妻舉案齊眉,瑜娘自知已是極好!” “比起這,妾身還是更想聽得清硯,與平日不同的……喘息迷靡~” 謝殊是她的,任何人都不得沾染,鎖著也好,囚著也罷,只要他還活著,她便是機關算盡也要迫著他成為自己唯一的裙下之臣。 迷蒙間,孟清禾的指尖再度劃過男人唇角,殘留的蜜色唇脂沿著他的里衣向上染上一道濃紅。謝殊口中嘗到一抹沁甜,丹蔻暈開,銀朱污了抱腹混著那津啖潑墨似的,繪在他的領口處。 孟清禾緩緩停下動作,她跪坐在折在身下的襕袍上,痛意細細碎碎,雪腮浮霞,顫聲起唇: “清硯身上的蘇合沉香味道淡了,待回府妾身吩咐攏枝再熏上一籠?!?/br> 謝殊并不作答,緩緩頷首收攏長指,輕笑了兩聲,眸底無澤,乍看下空洞冷瑟,令人周身生寒。 她動作一頓,貼身的小衣被細汗濕透,颯颯涼風透間吹拂,散了一室的旖旎。 “瑜娘,我自成為太子舍人那日起,便不再用這蘇合沉香了?!?/br> 謝殊半支起身,撐著車壁拾起襕袍一角,指尖觸及一陣潮意,他的墨發被孟清禾壓在身下少許,稍一動作便有牽扯。 孟清禾垂落的長睫輕抬,自一旁案臺上取了一方錦帕,低眉細致的替他清理了一番。 綢面錦帛棉軟,隔著層薄紗相觸碰肌膚,拭去他身上的黏膩汗珠,孟清禾手里的帕子上盤金繡紋處亦多了一縷生硬絞痕。 四下靜寂一片,兩人皆不再言語。 謝殊每回云雨之后的疏離冷淡,孟清禾都能清楚地的覺察?;腥羝讨?,同自己沉淪其中的并不是眼前之人,仿若邂逅了一場煙火后,瑯瑯心弦終還是那般凄涼。 攏枝在巷口無聊的抽拔著墻邊的野草,聽得孟清禾喚人,又匆忙回到軒車前。 她極有眼色的并未挑開門牖前的幕離,而是直接趕馬折回了相府。 斜陽慘淡,金烏西沉于朱雀大街西側的閣樓后,暈出一陣斑駁的暖色光影。 鸞鈴軒車踏著薄暮余輝駛至偏僻街隅,那是相府西北側一處小門,看門的管事拿了腳凳前來相迎,卻遲遲不見自家公子夫人從車里頭下來。 攏枝提前遣人回來知會了沛文一聲,他事先早早備下兩套干凈的衣物在門房處等候。 少頃,孟清禾攙著謝殊從軒車里下來,天色昏沉,絳青色的濃云覆蓋天際,方才的霞光只余間隙。 夏日天光冗長,酉時院落里也明敞敞的,謝殊循著孟清禾的牽引回到南苑東廂的主屋。 凡事涉及于他,孟清禾并不會假手于人,事事親力親為,在外人看來倒是一個賢惠溫淑的好妻子。 甫一入內帷,即被一屏雕花櫊扇攏住了視線,底下婆子照上頭吩咐備好了熱水候在外頭。 “你們下去吧,我親自侍奉夫君入浴?!?/br> 內廂里照舊焚了一籠蘇合沉香,一鼎雕金山水浮雕爐中香煙裊裊,合了那浴桶中的騰騰熱氣,可一掃眉宇間困倦疲乏。 孟清禾淡淡抬眉,若有似無的視線越過那香爐,落到屏風后正在寬衣解帶的謝殊身上。 她今日刻意在他白凈的脖頸上留了兩道齒痕,也不知那容景衍瞧沒瞧見。 里頭傳來衣衫落地的輕簌聲,謝殊扶墻緩步行進,過了許久才傳來池水輕漾的清響。 孟清禾半靠在外帷平榻小憩,攏枝自外端來一碗濃稠湯藥,自捧在手底,遲疑著要不要遞過。 “主子,你這幾日都不曾斷藥,執意如此,恐是往后子嗣有礙……” 攏枝看著自己手上那碗烏壓壓的藥汁,不自覺往后退了兩步。 她以前幫著先帝給那些后宮妃嬪準備避子湯,看著她們一碗一碗飲下甚至被強灌下內心都無甚波瀾,可如今看著孟清禾,攏枝腦海里漸漸浮現出一抹強烈的違和感來。 若是她家主子為了謝殊不惜傷害自己到如此地步,那還不如自己偷偷背著孟清禾給謝殊來一碗絕子湯干脆。 至少,不應是眼下這番狀況的。攏枝眼眶微紅,猛地朝著孟清禾方向搖了搖頭。 “無妨,你端過來吧~” 孟清禾嘆了一口氣,將人扯到身前輕撫了撫攏枝額前的碎發。這丫頭心性單純,不過跟了自己短短數載,倒忘了她們原來的舊主是顧泠朝。 指尖微一使力,自攏枝手頭輕而易舉的接過湯汁飲下。那苦澀于她而言已是習慣使然,只經過喉頭間隙,她還是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屏扇內模糊的人影。 攏枝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心下暗自嘆了口氣。若是今后遇著了心儀的小郎君,可千萬不能和謝殊這般性子,不然自己往后可大有苦頭吃哩! 暮落夜至,皎月清輝自窗邊落下,披了在榻上沉沉睡去的孟清禾一身銀白。 謝殊平日不喜別人近身伺候,今日亦然。 肌膚浸入水后些許酸麻感溢出,他扯了帕子任氤氳霧氣環繞身側,眼尾處隱隱發疼,這段時日經歷了漫長的黑暗,謝殊逐漸習慣了如何在其中自處。 眼下朝局混沌,孟清禾又時刻監視著自己,新帝傅翊雖不得人心,可太子又困于情愛,破局難矣。 容景衍回京意在震朝堂、穩臣心。先前國師卜的那一卦,諜司暗中將‘亂臣’的名頭扣在謝家頭上,如今選秀在即,該是換他傅翊為官宦世家所制衡了。 謝殊起身,水聲潺濺拂落在內帷的軟毯上,一屏之隔的外間此刻靜謐如廝。 他淺淺擦干身上的水漬,穿好里衣,披了件外衫摸索著向外間走去。 南苑屋內不設仆從,他打簾而出,就嗅到一股苦澀的藥味。 “沛文——沛文——” 謝殊向前走了一段輕喚道,墨發上的水珠滴落,濕了他大半白色的裳面。 就著小榻邊側坐下,謝殊下意識的垂手,略過一處溫軟熟悉的豐盈。隔著幾處系帶,一起一伏,灼人的溫度令謝殊修長的指節起了燙意。 榻上的人似是熟睡,口中呢喃了兩句“清硯——”,對這忽如其來的觸碰全然不察。 孟清禾對他是沒有防備的,她是皇城諜司的女吏,是傅翊的親阿姊。自己今日在軒車上出言試探,她明顯是有所動搖的。 謝殊嘴角微揚,低頭頷首垂向那處嬌瑩腴潤,那破局的妙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他與孟清禾挨得極近,漉漉墨發盤桓頸側與潮濕的水珠相交纏,濁息吞吐間,那一抹酥癢擾醒了佳人酣夢。 孟清禾身上一沉,半夢半醒間她恍若看見謝殊啟唇,咬上她細膩的指尖,淺嘗輒止地攪弄著溫熱的雪脯,密密麻麻的灼熱感瞬間涌遍全身,嬌顫滑膩,在耳側珊珊作響。 她愣了一愣,素白的臉頰一下染上緋意,雪腮如酒釀熏醉,徒留冰肌瑩徹、清喉嬌囀。 空氣里的香味漸漸淡去,銀爐內的蘇合沉香湮熄,榻上丹唇素齒未闔合,素手輕揚綺羅起。 情到濃處,謝殊沙啞的聲音在孟清禾耳邊響起,混著灼熱的濕氣,蠱心惑神。 “瑜娘,避子湯不必再用,我們要個孩子吧~” *** 翌日清晨,攏枝拿了官夫人的衣裳推門而入,恰撞見沛文羞紅著臉捂著眼睛跑出來。 見到攏枝,他臉上亦沒了往日那抹厲色,那堪堪逃離的急切模樣,一看就是未經人事的小仆童。 “又不是第一次碰著,小書童你這羞羞怯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以后要怎么服侍你家公子?難不成便宜了府上那些丫鬟、捎帶著多收幾房姨娘?” 攏枝捂嘴輕笑,抬手攔下人,又不免嘲笑了他一番。 作者有話說: 謝狗開始不做人了~ 第18章 、舊琴 晨曦微露,日上東欄,孟清禾今日歸寧,皇城內一早便撥派了高階大監下來相府門前接人。 沛文一早被攏枝從南苑趕來了府門口cao持車馬,那皇城出來的華車氣派極了,周邊儀制車輿皆附雕欄以作飾,三十旋制車軸并一轍曲木辀,用的皆是上好的松木。 “不愧是皇家的車馬儀架,這么一比相府倒襯得似破落戶一般?!?/br> 李姨娘隨侍在正妻姚氏身側,今日恰要陪姚氏上京都法華寺禮佛,方至府前一進的石屏處,迎頭遇上了宮里下來接人的大監事。 “今兒是少夫人歸寧的日子,逢著寧遠侯治澇歸京,圣上邀了謝太傅及其家眷,一道前往宮中慶賀?!?/br> 那大監事搖晃著拂塵,睨了一眼李姨娘,便不再做搭理。